我還跟他做愛做的事情,趙晴晴剛要反駁,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她瞪了對方一眼,「這一定是小圳子的電話,他要我不要你。」
她興高采烈地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名字卻是黎斐,失落之情油然而生,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沒精打采的,「小斐,我很好,沒事,我就在唐圳公司樓下,對不起,我現在有事,待會兒再給你電話。」
趙晴晴掛了電話後,原先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喂,我們都沒說清楚,你……」
「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你該思考的是怎麼好好檢討自己,不然你總有一天會吃到苦果的。」
應靜瑋想,女人偉大起來也真要命,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無私的一面,雖然得不到這個男人,但還是忍不住替他點醒他心愛的女人,只希望他能開開心心。
趙晴晴怔怔地望著對方清雅美好的身影走出了自己的視線,腦子裡卻反覆閃過的唐圳臉色慘白的樣子,心忽然間不知所措起來。
如果你無法喜歡上我,請你不要再來招惹我了。
她不是不喜歡,是她不能喜歡,她想和唐圳一輩子在一起,但只是用這種開開心心、沒有任何負擔的方式,而不想讓各種瑣事毀掉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只是太珍惜,但她這樣說出去,應該沒有人會相信吧,因為就連她都無法相信,神經大條的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多的顧慮。
黎斐趕到公司的時候,趙晴晴還坐在那兒發呆。
「來,來杯奶茶吧,唐圳罵你,你也別虐待自己的身體。」黎斐碎碎叨叨地把還冒著熱氣的飲料塞給趙晴晴,「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搞什麼鬼,三天兩頭鬧一頓,幹嘛不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嫌生活太無聊找點情趣?」
「不喝,沒有胃口。」趙晴晴瞥了一眼奶茶就又把目光投在電梯上了。
之前她急急忙忙地趕回來見唐圳,把買回來的便當全貢獻給垃圾桶了,本來早該餓得咕咕叫,但這心情不好,居然連胃口也會不好,她一點也不知道餓了。
黎斐看慣她活蹦亂跳的樣子,對她垂頭喪氣的模樣看了只覺十分礙眼,「喂,要不你把問題說給我聽聽,我好歹是情場上的百人斬,從沒失手過的,經驗豐富,說不定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意見呢。」
「真的?」趙晴晴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兩隻眼睛灼灼發光。
「可以試試呀,看你這樣子也沒什麼想法,反正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總無妨。」黎斐覺得自己像極了江湖上唬弄人的算命先生,但趙晴晴大概真被逼急了,一點都沒懷疑他的能力,事無鉅細地全都招了出來。
趙晴晴說完了,還不忘感歎一句,「我真不明白小圳子在想什麼,兩個人在一起開開心心最重要呀,為什麼總要考慮些有的沒的。」
黎斐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同情唐圳,趙晴晴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男人的剋星,她的感歎應該反過來,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小斐,我都告訴你了,你快給我提意見。」趙晴晴眼巴巴地把他望住。
黎斐裝模作樣咳嗽一聲,「晴晴,你不想失去唐圳吧?」
「這不是廢話嘛,現在對我來說,小圳子就是最重要的人,我想一輩子跟他在一起,但是暑假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必須趕回美國繼續學業,小圳子又是這副樣子,我在的時候讓他不高興了,他就敢當著我的面親別的女人,要是我走了,還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說不定等我回來的時候,他的孩子都會叫我阿姨了。」
然後,他的生命裡最重要的是便是另外兩個人,對他來說,她成了無關緊要的存在,趙晴晴一想起這種可能性,心臟疼得幾乎就要裂開。
「既然你確定不要放開他,他又想不開,那你就哄哄他羅,給個期限讓他想想,你自己也想想,說不定幾年後你們的想法都會改變呢。」
「真的?」
「當然,你可以試試嘛。」
第7章(2)
黎斐忽然有點不敢看她閃閃發亮的眼睛,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理論有多麼荒謬,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支持趙晴晴的論調,而以趙晴晴這種冥頑不靈的個性,要她改變想法,大概比讓母豬爬樹還要有難度。
「小斐,你真好,我馬上去試試。」
趙晴晴臉上終於重新綻出了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她阿莎力地拍了拍黎斐的手臂,就迫不及待地衝到電梯面前。
黎斐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的意見會給這兩人的未來帶來什麼影響,但是只要這一刻趙晴晴能夠振作起來,能夠露出笑容,他也就什麼都管不了了。
唐圳想不到趙晴晴會去而復返,因為這充滿元氣的聲音除了她,還有誰能吼出來。
「小圳子,你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唐圳不想理她,反正這最上面一層只有他的辦公室,也不怕她打擾到其他人工作。
趙晴晴一點也沒有氣餒,照樣把門敲得震天響,「小圳子,你不給我開門你一定會後悔,難道你不想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麼嗎?我保證不是以前那些不懂事的話,你開門,我好好地跟你講,當面講,好不好?」
這話說得就有點吸引力了,唐圳一方面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一方面雙腳卻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啪嗒啪嗒地走過去給趙晴晴開了門。
門剛開了個縫,一個小小的人影就跟炮仗一樣衝到唐圳懷裡,唐圳措不及防,硬是退了好幾步才穩住往後跌的趨勢。
「你有什麼話就快講。」唐圳努力不讓自己露出期待的表情。
「不要。」趙晴晴拉著唐圳走向辦公室附設的洗手間,「我要先給小圳子的嘴巴消毒,不然我沒心情。」
唐圳本來沒意識到,被她這麼一說,他嘴巴上彷彿沾滿了細菌,竟一秒鐘也難以忍受,不用她監督,他就用漱口水反反覆覆地把嘴裡洗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