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戲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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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這時,突然從大樹後伸出一雙手臂,一手掩上他的口鼻,一把將他拖入大樹後。「蹲下躲好,別出聲,我來替你引開他們。」

  凌瑛楓尚弄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倏黑影已由身邊竄出,模仿他受傷摟住左肩的樣子,將文浩宇等三人引住另一個方向而去。

  凌瑛楓坐倒在地上背倚樹幹,連大氣也不敢輕喘一下,當他瞥見身旁迅速飛躍而過的三人中,除了文浩宇外,另一人竟是梅嵩嘩時,他不禁倒吸一口氣,心驚不已!幸好有高人相助,否則他今天不但得無端背上淫賊的黑鍋,極可能連小命都不保了。

  等待片刻,他估料三人已被引開,右手撐著樹幹站起,但一陣暈眩卻讓他感到腿軟,差點又坐倒地上。

  不行!他絕不能倒在這裡,否則侍那三人察覺被騙之後,一定會回頭尋他,他必須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才行。

  另一頭,卯足勁追捕淫賊的三人,不管如何追趕,總和前頭逃跑的黑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似乎是刻意如此。難道這人意在引誘他們?梅嵩嘩不由得疑心暗生,立刻停下腳步。不意,文活字心裡也正轉著同樣的念頭,亦在同一時間停步不再追趕。而毫無所覺的慕容玄,還是盡全力猛追趕前方的身影。

  「慕容兄,別追了。」

  「表弟,別追了。」

  兩人同時出聲阻止。聲落,兩人不禁轉首相視一眼。

  慕容玄聞言急忙煞住腳步,轉身回到兩人身邊問道:「怎麼了?」

  「我們可能被耍了。」文浩宇說。

  「被耍了?」慕容玄雙眉一皺,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梅嵩嘩望著前方已消失無蹤的身影。「他不是剛開始的那個人,是另有其人,目的可能意在引開我們。」

  文浩宇仔細地在地上、車上搜尋片刻。「剛才那惡徒中了慕容兄一鏢,照理說應該會留下血跡,可是你們看他落腳的地方,非但沒有血跡,甚至可說連落地時的踏痕都沒有。」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往回走,在那個地方一定會留下線索才對。

  三人離開未久,從樹後走出一個四十餘歲的黑衣人,赫然是龍之騉。

  龍之騉望著三人往回走的身影,似自語般喃道:「小桃花星,你可別倒楣到被他們逮著了。」語畢,望向另一個方向。「不過,這一邊應該不會失手吧。」

  梅嵩嘩三人回到那惡徒曾短暫消失片刻的地方,果然在樹後找到明顯的血跡。

  他與文浩宇對看一眼,沿著負傷惡徒所滴下的血跡,循線追緝真正的惡徒。

  ☆ ☆ ☆

  凌瑛楓負傷逃回淞濤山莊,才翻牆而入便因神經一鬆懈,體力不支摔倒在地。

  正巧經過此地的曉青,聽見聲響本能地循聲察看究竟,待看見二少爺倒地不起,忙上前想扶起他。

  「二少爺,您怎麼了?」話落卻因發現二少爺左半身染滿了鮮血,而差點驚呼出聲。曉青雖受到驚嚇,卻也力持鎮定:「二少爺……您先等著,我這就去找大少爺來!」

  未久,凌雲霄和裴元堂神色慌張地來到凌瑛楓身邊。

  「楓弟,你怎麼了?」凌雲霄不顧血污,扶起小弟輕擁入懷,無限憐惜地問:「是誰?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不久前,小弟還好端端地出門,如今卻是這般負傷回來,教他如何不心疼、驚惶。

  凌瑛楓伏首大哥胸前,虛弱地說:「大哥、裴叔,我好倒楣……」

  按著便說出因一時貪快抄捷徑,才碰上這無端之禍的整個過程。

  凌雲霄見小弟左半身已被鮮血染紅,除了憂心之外,更是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是好,看著裴元堂問:「裴叔,現在該怎麼辦?」

  裴元堂對於危機處理頗有經驗,沉吟片刻。「我想二少爺負傷回來時,難免會沿途留下血跡,而文公子和梅公子皆非泛泛之輩,必定會循跡尋來。」

  凌雲霄聞言低視懷中虛弱的小弟一眼,焦聲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別急,我自有辦法打發他們。」裴元堂說完,轉而詢問凌瑛楓:「二少爺,你還可以再撐一會嗎?」

  「還可以。」凌瑛楓勉強點點頭。

  裴元堂點頭。「那就好:待會你千萬要撐住,否則後患無窮。」話落,伸手抱起凌瑛楓,轉身吩咐道:「曉青,你去找小大和秀蓮一起來幫忙,千萬則讓其他人知道二少爺受傷的事,知道嗎?」

  「是,曉青知道。」

  裴元堂朝凌雲霄一點頭。「大少爺,我們也快去準備吧。」

  「好。」

  ☆ ☆ ☆

  梅嵩嘩望著不遠前的淞濤山莊不發一語。文浩宇則在四周搜尋惡徒所留下的血跡,但都一無所獲。

  這時,文活宇與梅嵩嘩互視一眼,交換個眼神,彼此心裡有數,這附近的線索已被人滅跡了。

  慕容玄經驗不足,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看見兩人緊盯著前方的淞濤山莊,心中疑念漸生,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際,不禁驚呼出聲:「難道……那個淫賊就是凌瑛楓?」

  梅嵩嘩看了文浩宇一眼,搖搖頭。「依我看,不太可能是他,」

  「我也這麼認為。」文浩宇也贊同。「我倒是擔心那淫賊會不會已潛入淞濤山莊躲藏。」

  「怎麼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那背影明明就是凌瑛楓!」慕容玄似一口咬定凌瑛楓就是今人發指的淫賊,態度十分堅決,不容他人否決。

  文浩宇看了梅嵩嘩一眼。這傢伙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憑他們兩人在那樣幽暗的林中,都沒把握那人的背影就是凌瑛楓了,更何況這小子才見過人家幾次面?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再說,以凌瑛楓的倏件,只要肯開口,願意獻身於他的女子多得是,他何苦甘冒留惡名的險,犯下這今人發指的淫行?

  「我們又沒看見他的臉,單憑背影就想定人罪行,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文浩宇客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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