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去他住處,雖會順手替他收拾一些東西,但他不曾特地要她到他住處做打掃工作。
以為她訝異是因價碼太低,他追加道:「兩千五。還太少的話,三千可以嗎?」
對於她,他可大方給予,眼下只希望能信任的她,盡快替他好好把這一室凌亂給歸整還原。
第2章(1)
葉佳欣來到譚勁住處,雖有備份鑰匙,仍基於禮貌按了電鈴。
不一會,譚勁匆匆來開門,似等不及她到來。
只是一見她,他不由得怔了下。「你——哭過?」
她眼眶泛紅,小巧的鼻頭也有些紅紅的,他想起先前打電話給她,她的聲音聽來有些沙啞異常。
「發生什麼事?」他濃眉一蹙,擔心她無端悲傷情緒。
她一向活潑開朗,記憶中只曾在大學時代,她外祖母致喪期間見過她傷心哭紅眼。
「呃?沒有啊!」葉佳欣忙抹抹臉,有些尷尬地搖頭。她方才只不過掉幾滴淚,竟被他看出她哭過?
以為她故作無謂,沒想多逼問她的私事,他於是道:「要是心情不好,今天就在家休息,明天晚上你再過來整理。」
「我沒有心情不好啦!」她再度搖頭澄清。「只是……剛才看韓劇看得太投入,所以……」她捉捉頭,笑得尷尬。
一聽這緣由,他俊眸微瞇,輕嗤:「無聊。」
看個連續劇也能哭?害他一度替她擔心。
他轉身,逕自往客廳走去。
葉佳欣踏進玄關,尾隨他走往客廳,倏地,驚嚇一跳。
「這裡……怎麼像颱風過境?學長遭小偷嗎」
地上、茶几、沙發一堆大小不一的紙張四散,資料夾、雜誌期刊、書籍等,亂七八糟堆疊。
上次她過來替他拿衣服,也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那時屋裡還頗整潔的。
「我在找一份期刊資料,一時找不到就愈翻愈凌亂,還加上先前工作累積出的結果。書房跟臥房也是。」譚勁說得有些無奈。
最近接手的設計案,因客戶訴求,他所要參考的資料太多,這才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局面。
「那……學長要的資料找到了嗎?」她彎身,先動手撿拾地上紙張。
「找到了。但我沒空間能繼續工作,你先替我整理書房,我去沖個澡,稍晚再回來工作。」昨天他熬夜到凌晨,因太倦累直接便倒在床鋪睡覺,早上起來先簡單漱洗,喝杯咖啡又繼續找那份資料,既然現在暫時無法工作,他想去好好沐浴一番。
「喔,好。」葉佳欣點頭應諾,忙往書房走去。
約莫二十分鐘,譚勁沐浴完,踏出與臥房相連的浴室。
他沒拿衣物進浴室,下身只圍條白色浴巾便半裸地步出來。
這時,剛推開門要進臥房,一手捧著幾個厚資料夾的葉佳欣,無預警與他撞個正著。
「啊!對、對不起……」她一驚,不小心讓資件夾滑落,摔落在地板上。
「我不知道學長這麼快就洗好,才沒先敲門的……我只是要把放在這裡櫃子的資料夾歸位……」她說得很尷尬,臉龐不由得泛熱。
方纔,乍見他半赤裸的精壯好身材,教她心口重重一跳。
他短髮半濕,略覆蓋額頭,少了平時的嚴肅感,赤裸胸膛、肌肉結實,點點水珠流淌,有種要命的性感。而下身只用一條浴巾遮掩,露出結實有力的大腿和布著腿毛的小腿。
短短兩秒,她將眼前美景盡攬無遺,心頭有如萬隻小鹿齊跳。
不好多欣賞,她蹲下身,忙撿起地上幾份厚資料夾。
「沒關係。」相較她的慌亂無措,被看的人倒是很淡定。
譚勁逕自轉往一旁的更衣間,消失在另一扇門內。
一見他走離,葉佳欣這才敢抬起頭來,撫撫仍悸動不停的心跳,用力吸口氧氣。
有沒有這麼刺激啊?甭說他是她心儀多年的對象,這還是她第一次撞見男人出浴圖!
稍晚,當譚勁吹乾頭髮並著衣完畢,走來書房,已將書房整理差不多的葉佳欣,不禁看著他身上的淡藍色短袖襯衫,想像那薄衣料下他結實的麥色胸膛,還有那性感的兩點……
要命!她被躍上腦海的遐想嚇到,忙低下頭,感覺臉紅耳熱,一陣羞窘。
「我……去整理客廳。」匆匆退出書房,她暫時不敢和他太近的獨處。
譚勁感覺她有些怪異,卻沒多做他想,環顧一眼她只花半小時便恢復整潔的書房,滿意地揚起嘴角。
他坐在書桌前,盯著筆電,開始埋首工作。
接近中午十一點半,葉佳欣來敲書房門——
「學長,你中午要吃什麼?」推開門板,她站在門口問道。雖然客廳才整理一半,她心想該先為他外出買午餐。
譚勁頭也沒抬,「隨便。你吃什麼就買什麼。」此刻專心構思設計圖的他,不在意午餐要吃什麼。
「喔。」看出他正忙著,她不好多打擾,只能掩上門板離開。
只是她清楚他吃東西從不隨便,他挑食得要命,跟公司幾位只要能吃飽的男同事截然不同。
儘管知道他挑食,許多東西不吃,她卻一直不清楚他究竟愛吃什麼。
她出門,騎車到附近繞一圈,猜不出他可能想吃的東西,最後勉強做出選擇,還交代老闆將兩份餐食做些區分。
返回譚勁住處,已過中午十二點,把外帶餐食放在餐桌,她去敲書房門,喚他出來用餐。
原不急著吃午餐的譚勁,不想她一再催促,遂先來餐桌解決午餐。
「我買了羊肉羹面跟貢丸湯,可以接受吧?」知道他吃羊肉也吃過貢丸,才做此選擇。
「嗯。」他往餐椅落坐,等著她拆開塑膠袋倒入紙碗。
「啊,我叫老闆不要加蔥,不過老闆有加芹菜,可以接受嗎?」拎起兩袋湯,她這才發現有芹菜。知道他很討厭蔥,但不清楚對芹菜的接受度如何。
「不能接受。」譚勁想都沒想便回道。「那貢丸湯我不喝了。」
「我一會幫你把芹菜挑乾淨就是。」她只能咕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