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了還是可以離婚。」柏廷蔚一點也不同情她。「而且靈魂換不換得回來,恐怕還是個未知數。」
「你不怕我訴諸媒體?」陶悅然不是省油的燈,天天看新聞雜誌,什麼招數都學得到。
「你不怕進精神病院?!」他反問。
「我可以證明!」她硬是狡辯。
「證明什麼,證明你瘋了,還是你的心理有問題?」柏廷蔚笑著歎氣。
「乖乖拿了錢,好好去過你的人生,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再讓你父親的事業出問題,他們可以好好的過日子。」
陶悅然不甘心,怒嗆道:「我不要錢,我要當總裁夫人!」
他難得有耐心的又再解釋了一次,「我愛紀晴,我愛那個有內涵、善良、肯為別人付出的女人,那是你陶悅然,一輩子都無法到達的境界,你就接受靈魂交換的事實吧!」
「我偏不!」她對著他吼著。
「那就隨便你了。」柏廷蔚也不勉強。
「紀晴原來的人生也是很棒的。」
陶悅然不甘心。
紀晴不能從她手中搶走屬於她的一切,靈魂交換是嗎?那她就讓兩人再發生一次車禍,有什麼難的?
觀察紀晴的作息幾天,知道她出門的時間都很固定,買菜、給柏廷蔚送便當,一天兩次?!
她真是吃飽太閒,還會去安養院探視柏天德,天啊!她真當自己是什麼
完美媳婦、完美人妻?甚至……陶悅然還看著紀晴帶了高級水果禮盒去探視她的父母,她居然連這個都做得到?!
但是陶悅然沒有改變心意,她就是要要回美麗的外表,和總裁夫人的身份。
於是陶悅然挑了一個灰濛濛的雨天……
紀晴送便當給柏廷蔚之前,先繞來安養院,也替柏天德送來一個她親手做的便當,她每次來都會勸他老人家快點搬去跟他們一起住。
雖然她很希望他們父子能夠一起生活,可總是會忍不住想到自己並不是柏天德以為的那個人,到時天天住一起她要怎麼面對他?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情不禁有些沮喪,沒有注意到路面有個凹洞,腳不小心踩了進去拐了一下,原本撐著的傘也差點掉了,當她好不容易穩住重心拿好雨傘,就見前方有一輛休旅車朝她急駛而來。
不知為何,紀晴並不覺得害怕,也沒有閃躲,好似她也在等待這一刻。
當車子愈靠愈近,她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自己,不!那不是她,是陶悅然。
陶悅然鐵了心要重演那晚的意外。
紀晴閉上了眼睛,該來的就是會來,她就平靜的迎接這一瞬間吧!
感覺自己又去了一次天堂,紀晴一清醒過來,陶悅然開車要撞她的那一幕便躍現眼前,她記得她閉著眼睛等待車子撞過來,撞擊的那一瞬間,她就不省人事了。她死了嗎?所以才不覺得痛?
「醒醒,睜開眼睛!」有道溫柔卻難掩焦急的男性嗓音在她耳邊輕喚著。
「你沒事了。」
「沒事了?」紀晴本能的回道。
她沒有死?那她現在的外表是誰?
「撞擊並不嚴重,還好。」柏廷蔚是這麼說著的,可是這一會他也不確定躺在這裡的到底是紀晴還是陶悅然,因為撞人的人忘了一切,他只能選擇來照顧被撞的那個。
「我……我是誰?」她立刻問。
「你是問你現在的外表嗎?」他也在等著她宣判結果。「是陶悅然。」
「天啊!」紀晴不知道該失望還是要認命接受,這事會不會沒完沒了啊!
「紀晴?!」其實柏廷蔚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確定她是紀晴,因為那眼神、那身體語言、他熟悉的反應,還有他會愛上她的那種特質,她和陶悅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你是紀晴。」
「沒有交換回來?」紀晴一歎。
「陶悅然還算有點良心。」幸好陶悅然及時良心發現,硬踩了煞車急轉方向盤,她才只會受到一點輕傷。
「那現在……」她有些擔心的問。
「我剛剛去看過她,她不認得我,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廷蔚,你是說……」紀晴的腦袋一時之間轉不過來。「她失憶了?」
「對,她因為撞到頭,失去了所有記憶。」柏廷蔚不知道該悲還是喜,這樣的結果並不在他的預期之中。
「廷蔚,我們要照顧她。」紀晴馬上說道,她本來就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附和道,「她現在就像一張空白的紙,我們可以和她做朋友,也可以把她當做家人,因為如果沒有她,也不會有今天的我們。」
紀晴猛點著頭。「我要去看她。」
說完,她便急著坐起身。
柏廷蔚卻輕輕將她壓躺回病床上。「等你情況好一點再去吧,她現在很好。」
聞言,她露出一個真正釋懷的笑。
「我們都很好。」柏廷蔚握著她的雙手。
「經過這些日子的考驗與相處,所有不好的事都過去了,紀晴,現在等著我們的是美好的未來。」
紀晴幸福的笑了笑,她這個掉包新娘終於扶正了,她終於可以正正當當的和柏廷蔚在一起了。
「好嗎?」柏廷蔚深情的看著她問道,卻仍擔心她是不是可以接受永遠變不回紀晴了。
「你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嗎?」她反問道。
「這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柏廷蔚燦爛一笑。
尾聲
紀晴告訴自己,她現在是陶悅然,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她依舊是那個漂亮的千金小姐,只不過變得比以前善良、平易近人,不過有一個人一直心存懷疑。
「我還是覺得你有種熟悉的感覺。」狄中傑總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氣味相投才會合夥開餐廳啊!」她淺笑道。
「我們也不要太相投,免得你老公又吃醋。」他故意調笑道。
柏廷蔚知道紀晴的夢想是開餐館,他自然要幫她圓夢,雖然他還是不喜歡狄中傑,但聽她說過他以前對她相當照顧,他終於勉強同意兩人合夥開餐廳,卻嚴厲禁止兩人私下單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