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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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歐陽延徹聽著她述說自己的悔悟,心頭似乎又多了陣陣痛意,忍不住開始回想起這段日子他是如何對待她的,竟將她逼到這步田地。

  她只是一心想求得所愛罷了,只不過用了他最反感的方式,才會導致他從新婚之初就刻意冷落她、打擊她,讓她嘗遍苦頭。

  他高傲的心不容被冒犯、被逼迫,就算這段日子以來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做得有些過分了,他也不打算低頭,所以每回見到她時,心頭滋味總是複雜又糾結,最後乾脆眼不見為淨。

  正因為如此,他任由兩人的關係越來越糟糕,直到演變成現在的局面。

  如果他能試著不那麼高傲、不那麼意氣用事,情況是否會完全不同?

  又如果……他真的誤會她了,她並非他所認為的心機女子,那麼這段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冷漠、排斥,不就……錯得離譜?

  「王爺……抱歉,這段日子……拖累您了……」伍冬鴛用剩餘的力氣漾起一抹笑。

  「我走後……願您……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姑娘,與她……共結連理……百年……好……合……」

  這是她能給予的最後祝福了,從此之後,他們倆再無瓜葛,他是好是壞,都與她無關。

  眼見伍冬鴛即將合上雙眼,吐出最後一口長氣,歐陽延徹震驚的睜大眼,激動喊道:「不行!冬——」

  她的意識快速抽離身子,五感迅速消失,不管他後頭說了什麼她都聽不到了,難以忍受的劇痛也跟著消散無蹤,有種終於解脫的輕鬆感。

  就這樣吧……都結束了……

  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她沉入好深好深的黑暗中,不知何時才會結束這似乎永無止境的墜落。

  像是有一輩子那麼長,也像是只眨了下眼,她突然覺得輕飄飄的身子沉重了起來,不舒服的酸軟感也跟著浮現,令她越來越不好受。

  「呃……」

  伍冬鴛從沉睡中瞬間甦醒,拚命大口喘氣,微冒冷汗,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惡夢中脫身,心驚膽跳,遲遲無法平靜下來。

  她瞧著熟悉的床頂、雅致的閨房擺設,感到困惑不解。這間房是她未出嫁前的閨房,她怎麼會在這兒?

  她明明已經嫁人了,還有……她不是身受重傷,早嚥下最後一口氣了?怎麼當她再度睜開眼,不是到了陰曹地府,而是回到自己的閨房?

  好奇怪,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您醒了?」巧蓮在此時來到床畔,用乾布巾擦拭她臉上的薄汗,探了探她額頭,欣喜一笑。「太好了,小姐的燒已退,大夫說只要燒能退,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燒已退?我什麼時候發燒了?」她困惑的反問,胸口不再有難耐的劇痛,卻渾身虛軟無力,連說話也有氣無力。

  「小姐,您不記得了嗎?」巧蓮訝異的睜大眼。

  「上元夜您出外賞花燈,衣裳穿得薄了些又突遇瑞雪,就這麼受了寒,一連燒了三日,好不容易才退了。」

  「上元夜?」這下子換伍冬鴛不敢置信的張大眼,她記得這件事,但這事……是她出嫁那年年初發生的事呀!

  她在作夢嗎?還是她腦袋出了什麼問題,記憶錯亂了?

  「小姐,您肯定是因才剛清醒,身子還很虛弱才會想不起這事,還是先休息,養足了氣,一切都會好的。」巧蓮幫她拉拉薄被,確定蓋妥後就轉身去廚房,幫她拿些容易入口的食物及湯藥來。

  伍冬鴛依舊迷迷糊糊的,不知自己究竟是醒是夢,身子的虛弱疲憊讓她再度閉眼沉睡,心想或許當她下次睜開眼時,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但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就這樣過去好幾日,情況依舊沒有任何改變,而她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困惑迷惘中,終於慢慢認清一件事,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她本以為自己死了,結果卻是回到一年多前她尚未嫁人的時候,重新再活一次了!

  嫁給歐陽延徹後所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她肯定不是在作夢,而因為她完全可以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且與記憶中的過往分毫不差,更令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人生真的重來一次了!

  在度過剛清醒時的震驚、錯愕、不敢置信後,伍冬鴛終於冷靜下來,接受了這事實,也開始思考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老天爺可憐她之前傻得可以、笨得可以,所以再給她一次機會,要她重新好好過活,還是有其他用意?

  雖然還搞不懂原因,但有件事她倒是很清楚,那就是……

  她再也不要那麼傻了!再也不要去強求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害人也害己!

  「冬鴛,胃口好些了嗎?今日有沒有多吃一點?」

  伍士全一從朝中歸來,就到伍冬鴛的房內看看她,女兒在大病一場後,消瘦下來的模樣令他心疼極了。

  伍冬鴛瞧著爹爹不曾改變過的關愛,感觸良多,也欣慰不已。「嗯,今日胃口恢復了不少,爹您不必擔心。」

  「那就好。」伍士全放心的點點頭。

  伍冬鶯輕漾一笑,萬般珍惜著爹爹的疼惜,之前她不覺得有什麼,如今才明白這是多麼珍貴的一件事。

  無論她要求什麼,爹爹都會想盡辦法滿足她的心願,那是他的慈愛,也是她的任性,但經歷過那一場失敗的婚姻後,她長大了,懂事了,知道不該濫用父親對她的疼愛,予取予求,因為這樣也會連帶害了他。

  「爹,您還記得,女兒曾說過想嫁給謹王爺嗎?」

  「當然記得,你別以為這段日子沒半點消息就是爹給忘了,再等等,要有些耐性。」伍士全趕忙哄著。

  伍冬鴛失笑的搖搖頭。「爹,女兒不是想催促您,而是想告訴您……女兒已經不想嫁他了,您也不必再費心這件事,就當我不曾提過吧。」

  「呃?」伍士全愣住。「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她記得皇上賜婚的聖旨是春天時頒下的,若想阻止這件事,就要趁現在趕緊表明自己心意已變,再慢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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