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大頭目萬歲!」眾人齊聲歡呼。
氣氛熱鬧又愉快,向來在員工面前習慣擺出嚴肅表情的宋亦凡,也難得展現了笑意。
他替卓文潔倒了杯果汁,看她雖然吃得不多,不過至少有在進食,也沒有想吐的跡象,這才放了心。
要是她真的不舒服,管他老闆不老闆,他一定會立刻帶她離席的。
確定她狀況良好後,宋亦凡的心思終於能夠放到其他人身上了,他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說道:「今晚除了慶祝工作室業績蒸蒸日上之外,也要慶祝貝蒂再次突破瓶頸!相信這次喬光精品的案子,我們一定可以手到擒來,乾杯。」
「手到擒來!乾杯!」
「先生,邇需要酒嗎?」一名穿著清涼的酒促小姐靠到宋亦凡的身邊,笑意盈盈地問著。
宋亦凡的目光將桌面掃了一遍,看酒都被大家喝得差不多了,立刻決定,「再來一手。」
「好的,馬上來。」酒促小姐撒嬌地扭了下身子,整個人幾乎快要倚到宋亦凡的身上,還用嬌滴滴的聲音道謝,這才轉身去拿酒。
卓文潔見狀,喉頭泛酸,臉色微變,食慾全失了,但見宋亦凡仍在和同事們聊天喝酒,一派自然。
她有些不是滋味地撇撇嘴,要是男女之防重一些的人,在對方靠近自己時,至少也會偏一下身子避開吧,敢情常有女人這樣靠到他身上,所以他才會這麼習以為常的動也不動嗎?
拿起方纔他特地替她點的酸梅汁輕啜一口,那酸澀的口感教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吃了?」宋亦凡雖然和同事們在聊天,但是眼角餘光卻一直注意著她,在她放下筷子又沉下那張俏臉的時候,他就留意到了。
「飽了。」卓文潔瞅他一眼,淡淡地回應道。
宋亦凡不明所以的望著表情不太好看的她,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似乎變得不是很好,卻猜不出她情緒轉變的原因。
方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今晚的慶功宴,兩個大頭目大方請客,辛苦許久的員工們自然不可能和他們客氣,一頓熱炒吃完之後,有人起哄說要續攤去唱歌唱通宵,大頭目們沒有意見,反正明天是假日,決定今晚就讓他們玩到盡興為止。
所以大家吃完了飯,除了宋亦凡和卓文潔之外,其他人立刻轉移陣地狂歡去了。
「是不是太累了?」
回到家,卓文潔還是繃著那張小臉,連話都不肯主動和他說上幾句,這狀況很少見,讓宋亦凡不由得開始猜測她情緒不佳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還好。」她鼓著腮幫子,總覺得酸梅汁的酸味還在嘴裡,揮之不去。
「……沒吃飽嗎?要不要我去煮碗麵給你吃?」他繼續猜。
「很飽。」一想起剛才那一幕,她氣都氣飽了。
「……想吐?要不要我去超商幫你買包酸梅?」
「不用。」還買酸梅?她已經整個嘴裡都是酸味了。
「那是……腳水腫不舒服?我幫你按摩?」
「不必。」
宋亦凡沒轍地抹了抹臉,道:「小潔,你得讓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我不是神,不會讀心術。」
他不喜歡看她不開心,但是想哄她開心,總得先讓他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他才能對症下藥,就算是他在無意中惹毛了她,至少也要讓他知道他做錯了什麼。
卓文潔望向他,看見那張剛毅臉龐上的無奈與疲憊,突地,充斥在她唇舌之間那股強烈的酸澀感好像褪去了些,理智也回籠了一些,同時,她有些懵了。
這是在吃醋吧?因為別的女子近他的身,所以她才會感到不悅,從頭到尾,酸的不是她的唇舌而是她的心,更不是因為那杯酸梅汁,而是因為她吃味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喜歡他喜歡到會為了這種小事就吃醋的地步了?
「小潔,告訴我你不開心的原因。」宋亦凡不想繼續猜測下去,但也不允許她什麼都不說。
「我……」她嚅囁地開口,卻難以啟齒。
她在吃醋,而且只是為了一個不相識的女人貼近他就吃醋了,甚至他連多看那女人一眼都沒有,但她就是吃醋了。
這麼小家子氣的事,她真的要說出口嗎?
「小潔。」他沉下聲嗓,臉色微凜,這段好不容易轉好的夫妻關係,他很珍惜,也不容許被人破壞,不論那人是他或是她,都不行!
雖然平常的宋亦凡很溫柔也很體貼,但是當他板起臉色、嚴肅起來的時候,卻總是有一種讓人不敢不聽從的氣勢。
「我只是……」卓文潔屈服在那股氣勢之下了。「不喜歡那個衣不蔽體的女入貼在你身上而已。」
宋亦凡聞言,認真的想了想,今天有誰衣不蔽體?
「你是指……那個酒促小姐?」他有些遲疑地問。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咬著唇,輕輕的點了下頭。
「你這是在吃醋?」他和她一樣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事實。
小臉緋紅,卓文潔飛快地抬眸看他一眼,有些擔心他會覺得她很小家子氣。
意外的是,那張俊顏竟錠開了一抹笑意。
「你誰的醋不好吃,居然吃酒促小姐的?」天曉得,他甚至連她說那個貼在他身上的酒促小姐的長相都沒印象呢!
噢,不對,她也沒有貼到他身上,頂多就是比較靠近他罷了。
他沒想到只是這樣就讓她吃味了,這是否代表儘管她沒有恢復記憶,但是她絕對是在乎他的,甚至,是愛他的?
「對不起。」好吧,的確是她一時沒了理智,失去判斷力了,她不該這麼沒有肚量的,她認錯。
宋亦凡看著她低垂的長睫,鼓起的腮幫子,還有那微噘的粉唇,好氣又好笑,他伸長了手臂將她摟進懷中,低頭吻住她的菱唇,溫暖的薄唇貼著她吮吻,火熱的舌毫不客氣地撬開她的唇侵入,肆意地用最煽情的方式與她相濡以沫,霸道地吞噬她的氣息。
卓文潔被他吻得暈眩了,只能軟綿綿地攀著他的肩頭,心跳狂亂得不可思議,壓根不知自己何時已經坐到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