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便宜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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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醫藥箱拿來了,你趕快幫爸比擦藥。」小安的聲音介入兩人之間。

  段寧忻總算知道小安一回到家就往屋裡跑是去拿醫藥箱。是天性使然嗎?小安似乎很喜歡雷彥,只是她剛剛與雷彥近身接觸的失常心跳才回穩下來,對再親近他一事有些顧忌。

  「你爸比是醫生,可以自己上藥。」

  「原來爸比是醫生喔。」

  「以前是,不過爸比好幾年前就沒當了。」換上室內拖鞋,雷彥接過兒子手中的醫藥箱,牽著他坐入沙發,拿出消毒用具準備處理傷口,免得兒子為他擔心。

  「你已經沒當醫生了?」因為過於訝異,段寧忻忍不住問道。

  雷彥望向她微微點頭,沒再多說,用鎳子夾取棉花沾上碘酒。

  「你是優秀的外科醫生,為什麼沒繼續行醫?」他一向以救助人命為己任,為何會不當醫師了?

  沒料到她會追問,雷彥胸中有難言的感動,只是他不打算多言,僅淡然一笑道:「職業倦怠吧,有天突然發現不想再當醫生,就順著自己的心意走了。」或許是愛得深,心裡的顧忌也深,加上他能感受到寧忻對他的態度隱含疏離,儘管他想告訴她有關當年的真相,傾訴對她的感情,心中的猶疑卻使他難以坦白,就怕她一聽他提起當年,會再受到傷害,甚至根本不會相信他。

  段寧忻總覺得他有所保留,他母親一直很得意有他這個醫生兒子,當年她在婚後發現古幼梅不喜歡她,就是因為抱著雷彥會和敖沛潔結婚,接掌敖氏醫院的美夢,她怎可能答應雷彥放棄醫生的身份,再說他後來不是和敖沛潔在一起嗎?應該早就晉陞院長了吧。

  想起他應該已和敖家千金結婚,她心中充滿難受與介意,搖頭驅走這不該有的莫名情緒,想到廚房泡咖啡。

  「爸比的棉花球掉了,媽咪,爸比不當醫生很久了,現在比較不會處理傷口,你幫他擦藥比較快。」見雷彥夾著的棉花球掉到地上,小安想也沒想就拉段寧忻過來。媽咪有時會幫不小心受傷的他上藥,比較有經驗,應該沒問題。

  雷彥聞言不由得莞爾,他是因為恍惚分神以致棉花球掉落,來料被兒子當成不會處理傷口。不過看著被兒子拉坐至他身旁的前妻,他沒作澄清,只冀望能再擁有一次曾經只屬於他,如今只能在夢中擷取的溫柔相待。

  段寧忻沒機會說不,小安已將鎳子與碘酒拿到她手上,她只能深呼吸,平緩因與雷彥過於靠近又莫名跳岔的心跳,為他消毒傷口。

  她忍不住輕聲叨念,「不當醫生競連為自己處理傷口的技術都生疏,這是哪門子道理?為了以防萬一,等會你最好去醫院注射一劑破傷風針。」

  「好。」雷彥的眸光緊緊鎖在她認真的柔雅嬌顏,眼中情絲浮掠,即使明白她願意為他處理傷口是因為小安的關係,他也珍惜這對他而言如夢的一刻。

  他簡單的一句好字,在她胸臉間掀起複雜的波紋,記起以前對她的提議或要求他總是應允,然而當初她不想離婚,他卻以冷滇的眼神硬是將離婚協議書露至她手上……發現思緒又受他影響,她趕忙收斂心神,才有辦法專注為他上藥。

  「爸比現在不是醫生,那你在做什麼?」有媽咪為爸比擦藥,小安放心了,好奇地提出問題。

  「爸比開了家夜店。」

  「夜店?!」段寧忻猛地頓住為他抹藥的動作,錯愕地望著他。

  「我在電視新聞有看過,夜店就是很晚很晚還在開,有很多人喝酒,有時還會鬧事,是不好的地方耶,爸比怎麼會開這種店?」小安小小眉頭輕皺,不瞭解爸比為何會開不太好的店。

  「夜店有很多種,並不是所有的夜店都不好,爸比的店管理很嚴,也嚴禁客人在店裡鬧事,素養和風評都不錯。」雷彥連忙為一時的口快做補述。他經營的「迷離酒吧」格調與素養兼具,更不做違法的勾當。

  「可是媽咪不喜歡夜店。」小安直覺說道。他記得他曾同媽咪有沒有去過夜店,媽咪說沒有,因為她不喜歡那種店,爸比開夜店,媽咪不會生氣嗎?

  「要開什麼店是你爸比的自由,和媽咪沒關係。乖,幫媽咪拿一下透氣紗布。」大概猜得到小安接下來會向什麼,段寧忻若無其事的表態。

  她是對夜店沒什麼好感,也極訝異他會經營夜店,可她沒有過問的立場,不宜追問太多。

  看著低頭繼續為他包紮傷口的前妻,雷彥沒說出另一半實話,他經營的其實是同志酒吧,因他有個在美國一起當保鏢,培養出革命情誼的好友Daniel是同志,兩年多前Daniel回台定居,某天表示他想開同志酒吧,只是他的錢大半都留在美國給家人,因此遂由他出資開店,Daniel當他的助手,一起經營酒吧。

  雷彥決定還是暫時別告訴前妻迷離酒吧是間男同志酒吧,不然她也許會難以認同,說不定還會不讓小安喊他爸比將傷口包紮好,段寧忻無意間瞥見他左臂袖子有處磨損,隱約露出底下像是傷痕的痕跡,她未多想就抓住他的手,「你手上還有別的傷?」

  「沒有。」會意她發現什麼,雷彥正想擋開她的手,她已拉開他的袖子。

  「嚇!」隨之而起的是她的抽氣聲,因她看見他左臂上交錯婉蜒著好幾條怵目驚心的褐色疤痕,小安也愣住了。

  「抱歉,嚇到你跟小安了。」雷彥忙不迭拉下袖子,起身朝後退開。

  他一點都不在乎手上的疤痕,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唯獨要緊寧忻與兒子的反應,他們大概被他醜陋的疤嚇得不敢靠近了吧。

  「我沒有被嚇到,只是有點驚訝。」小安走向雷彥,勇敢地掀開他的柚子,關心地間:「爸比這些是什麼時候留下的?一定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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