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她咬著唇,雙手抱胸,撇頭不想看他,「該說的,那一天不是全說完了嗎?」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難不成,他還要告訴她,他欺騙利用她還不夠,打算再拿她當幌子誘餌,釣出其他的敵人嗎?
「那天,僅是你一人在說,如今,該輪到我了。」他靠近她一步,從袋子取出一條熟悉的鏈子, 把你綁到這裡,你無處可逃,我正好可以和你解釋」
「這、這條頂練不是、不是……」她微微楞住,雙眼緊盯著那條曾帶給她幸福美夢、也帶給她心碎破滅,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追蹤器頂鏈,張嘴說不出話來。
它、它不是已經被黑宸他們捏碎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這條頂鏈才是我真正訂做、想要送與你的禮物,之前送給你、掛在你脖子上那條頂練,是黑宸派人跟著我,趁我去珠寶店取貨前,買通店員掉包的假頂鏈。」他慢慢將他這些日子所調查出的真相告訴她。
「什、什麼?」
假、假的頂鏈?是黑宸仿製的?
「自始至終,我都不曉得他們在外刻意製造謠言,故意拿你當誘餌引誘黑潤吉出手的事,更不曉得他們欺騙你,他們是在背後策劃這事。
結果你殘忍推離我,以及連個解釋機會都不給我的決然背影……」他淡淡的說著,並鬆手將頂鏈扔進她半攤開的手掌裡。
「我……抱歉,我不知道……」她無意識地伸手接住頂鏈,她不知道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欺騙她,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而促使她誤會他的這一堆事情,竟然全是黑宸與黑修他們做的。
突然,他像是再也無法隱忍自己心中這些日子以來飽受誤解的懊惱情緒,一把揪過了她,「在我被你打動,對你坦承付出真心後,你卻因為別人的惡意挑撥,寧可相信別人的話,也不願竟信任我,親口問問我,甚至,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就這樣丟下我帶著孩子離開,你知道我有多氣你嗎?」
當他得知事情真相,腦中第一個念頭,不是急著去尋她挽回她,而是有種想狠狠咬死她的氣怒衝動。
她居然連親口詢問他真相的勇氣都沒有,就這樣擅自判定了他的罪,認定了他是這樣的人,這叫他怎麼能接受。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事實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因為那時我突然被綁走,太過驚慌,然後又看見黑宸捏碎你送我的頂鏈裡裝著追蹤器,很傷心,所以,我才誤信了他們的話,以為你不愛我,以為你與我復合只是為了利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你別生氣……」
知道一切事實的她,這才知道自己竟然犯了什麼錯,忙紅著眼眶,焦急地揪著他的襯衫向他道歉。
「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嗎?就是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編派罪名誤會,偏偏你卻犯了這個致命的錯誤,現在,你卻要我別生
你的氣?」他發出一聲冷笑,眼神變得極為冰冷,「喬唯恩,你是不是覺得,在傷害踐踏了別人的愛之後,一句抱歉就可以將過錯全數抹滅?」
要不是孩子們想出這個辦法,離家出走留信將他們騙關在這裡,給他們面對面說清楚的機會,她是不是打算就這麼一直誤會怨恨他下去,並履行她那夜傷心離去前所」的誓言,一輩子不再見他?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她說她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這句話,至今依然深深刻印在他心裡,讓他每天夜裡,都因此這話而心痛驚醒。
「言邇,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我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信心,因為以前的你,是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的,可是你的愛來得太過突然和猛烈,我很害怕這只是場夢,很害怕夢醒後,一切都會消失不見,所以我……我才……」她抱著他,咬唇流淚道歉,將心底一直以來的不安恐懼,全數坦白告訴了他。
其實,她一直害怕,會不會有一天,他在一夜睡醒後,突然發覺自己愛錯了她,開口說要離開她,這一直是她未普對他說出口,深埋在心中的惶然優懼。
「是我的錯,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言邇?」她不斷揪拽著他的襯衫抽泣道歉,那一聲聲的軟糯抱歉,軟化了他因氣怒而繃緊冷硬的心。
見她哭得十分可憐,鼻子通紅,像只小花貓似的,黑言邇終於心軟的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我早就知道你是這樣一個迷糊又少根筋、容易受騙的笨女人,這回我就原諒你,但我警告你,只有這一次,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原諒你。」他眛起眼,嚴聲警告。
「嗯嗯。」她紅著眼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經過這一次,她以後再也不敢遇到事情不向他求證,便隨便誤會他了。
她這回搞出了多麼大的烏龍啊,不但害自己莫名傷心了好多天,還惹得他對她生氣,下次,她再也不敢了。
「唉,幸好這次你沒事,不然我絕不會原諒黑宸他們。」擁著她,他輕歎了口氣,親吻她的發頂,感覺空了多天的心臟,終於被填滿。
他已經嚴正警告過弟弟們,別再意圖對她做些什麼,否則就別怪他不顧兄弟情分翻臉,相信經過他如此鄭重的表明立場後,他們應該會知道分寸,不會再為難她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要繼續待在這裡嗎?」已經解開所有誤會的他們,還要繼續待在這棟小木屋裡嗎?還是,要打電話叫司爾派人來接他們?
「當然繼續待在這裡了,我可沒忘這些日子,你惹得我有多麼生氣,趁著待在這裡的這一個星期,我要好好的「懲罰」你,將我因你所受的氣全數討、回、來!」
他邪氣的勾起唇角,加深了「討回來」三個字的語音,隨後,他驀地一個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接著便往小木屋二樓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