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兒……別忘了,你是我的,本王已經等了了太久太久……」他捧著她的下巴,烙印似地印上一吻,隨即放開。
蘇蓮呆愣愣地任他為所欲為,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應,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情慾對她來說,太陌生也太突然了,那不只是一道浪當面打在她頭上,而是像海嘯一般,一次將她捲入深深大海,她差點都忘了怎麼呼吸。
但他突然住了手,她也說不上來自己是希望他繼續下去,還是希望他停止。今日她原本以為自己清白不保,但搞清楚了對象是他,所以才不再掙扎,要是換了個人,她一定寧可咬舌自盡也不會讓對方碰一下。
但是兩人都已經這麼親密了,她也怕他認出自己,會不會氣她扮太監騙他……基於心虛,她一直偷覷著他的表情,判斷他是否已經酒醒,還是發現了什麼蹊蹺。
想不到,剛剛還吃足她豆腐的男人,居然砰的一聲倒在了大桌上,像是完完全全的醉倒了。
「王爺?」蘇蓮怯怯地推推他,「真醉倒了?」
「別吵!自己從後門出去。」凌庭卿隨手指了一個方向,繼續呼呼大睡。
原來這裡還有後門,那她的退路就沒有問題了。只是……
水眸又瞥回凌庭卿身上,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蘇蓮忍不住伸手去觸摸他臉上剛毅的線條,還有身上那有力緊實的肌肉,帶給她難以言喻的歡愉與剌激,方纔那羞人的親熱,如流水般在她腦海裡走了一遍,越回想就越令她臉紅心跳。
「討厭!臭王爺……」突然間,她賭氣似地偷打了他一下,「居然把我認成是小桃紅還小春花了,聽起來就是很媚俗的名字,至少也要認成如玉吧!」
她還本能地看了下胸口,較量似地抓了兩下。「我覺得我也不輸她,王爺你說是吧?」
沒回答就是默認了。蘇蓮自我安慰完之後,也不敢多待,確認凌庭卿是真的醉翻了,她便整理了下衣著,偷偷摸摸地出了房間,由他指的方向溜走了。
直到房門被關上,醉趴在桌上的男人才緩緩起身,眼中灼灼的目光晶亮有神,哪裡像是個醉漢。
只是凌庭卿好氣又好笑地摸了摸被她打了一下的肩頭,苦笑了出來。
「是不輸給如玉啊!這麼在意不早說,本王剛剛就可以證實給你看……」
龍騰王朝三百二十七年初秋,皇帝李敦業親征南疆,於鬼頭族交戰於邊境石原城外。
經過一整個冬天的休整,鬼頭族人兵強馬壯,反而是李敦業由北方京師帶到南方的軍隊,長途跋涉外又要兼顧皇帝的舒適,走走停停,花了超過四個月抵達南方
時,將士已然疲憊至極。更不用說北方的涼意入骨一到南方變成濕暖難當,水土不服比比皆是,連過得最養尊處優的李敦業都有些受不了。
這種情勢下的交戰,結果可想而知,龍騰王朝的軍隊被打得潰不成軍,石原城在一個月之內便淪陷。更慘的是,親征鬼頭族的李敦業居然落入敵人之手,該役戰死兵員數萬,官員數百,看來龍騰王朝會有好一陣子處於國力衰敗的情況下。
鬼頭族俘擄了最有價值的人質,自然便向龍騰獅子大開口,擔任監國的李昀碩接到父皇被擄的消息時,還同時看到了鬼頭族的勒索清單,又驚又懼的他差點直接昏過去,甚至大逆不道的想,乾脆就讓父皇死在南方,他直接稱王繼位算了!
像這樣的大事,李昀碩自然不敢做主,而他優柔寡斷沒經過什麼大事的軟弱個性也在此顯露無疑,因此這件事直接提上了朝議,由百官做決定。
「該死的鬼頭族陰險狡詐,居然將父皇擄走。父皇如今在鬼頭族受難,他們乂要求大筆錢糧贖人,你們說怎麼辦?」
「啟稟太子,這皇上是一定要救的……」戶部侍郎唐謙跳了出來回答。
「廢話!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如果拿了錢糧又不放人,怎麼辦?」李昀碩現在最頭大的就是這個。
「太子殿下,臣提議不如由威盛王爺率領凌雲軍,帶著那些錢糧至鬼頭族贖回皇上,畢竟威盛王爺在南疆威名赫赫,二十一歲就大敗過鬼頭族,應有足夠的恫嚇作用。」那唐謙又說道。而他的發言也是在場眾多人的心聲。
「不行!」李昀碩想都不想就否決,「誰都可以,就他不行。」
「請殿下明示,為什麼不行?」唐謙有些不滿地皺起眉,他對皇上恭敬,不代表這位紈褲太子的自私心性他也要照單全收。
在這大殿之上,不服太子的人可多了。
「因為……因為……」李昀碩也想不出什麼好理由,卻忍不住在心裡計較,凌庭卿的勢力與名望已經這麼大了,萬一他真把父皇無恙的帶回來,不就等於再給他機會名揚天下?
他才是太子,要名利雙收的,應該是他才對!
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殿上的某個方向,朝那裡的大臣眨了眨眼。那方站的是都察院的官員,李敦業平時上朝時若有人違背或頂撞了他的意志,他總會做這個動作,讓都察院的人出來說話。
畢竟都察院監察百官,每個官員或多或少都有把柄在他們手裡,只要都察院的人說話了,官員多少會讓步。李昀碩多年跟隨父皇早朝,自然把這些小技巧都學了起來。
然而這次,都察院那方的官員竟然視而不見,一個個垂首翌,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這下可氣煞李昀碩了,平時有這種機會,他們不都搶著表現的嗎?尤其是那個都察院御史,聲音可大著呢……
思緒至此,李昀碩突然一怔——那都察院御史,不就是莊仲濤?而那個姓莊的傢伙,正關在他東宮的地窖裡,被嚴刑拷打中呢!
難怪都察院沒人敢出頭了,連忠於皇上的御史都被太子吊起來打了,誰知道出了頭會不會又引來什麼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