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嚴鈴是那麼的信任……宋荔晨難過地想,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他要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前妻自然給比下去。
「那麼……你要怎樣才肯罷手?」她不能再連累夏寧。
胡定維知道她會如此乾脆是為了保住夏寧的事業,當下陰狠佔據了所有理性,他揚起冷笑,緩慢地說:「看你那麼緊張,我怎可能罷手?」
看見宋荔晨望向他的雙眸瞬間睜大,原本就已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一抹快意滑過胸口。
對!就是這個表情!不過還及不上他知道真相時萬分之一的疼痛,她越是在乎那個男人,他越是要那個男人因為她失去一切!
「不!你不能這樣做,求求你不要傷害她!」宋荔晨抓住他的手臂,拚命哀求。
她替別人求情的姿態,令胡定維的心被妒意啃蝕得疼痛不已。「沒關係,我就看那家律師事務所可以撐多久,現在應該有一半的客戶與他們終止合作關係,只要我一通電話,姓夏的從此便會在法律界消失。」他殘酷地笑了笑,拿出手機,按下了一組號碼。
「別這樣!」她益發用力抓住他的手。「求求你,不要這樣……別這麼殘忍好不好?」
就為了報復她的「紅杏出牆」?
「我殘忍?」他反嘲。「真正殘忍的人是你才對!你背叛了我,你破壞了我們的婚姻,最後竟反過來說我不忠?」
多年來,他為她擔心,事事替她著想,拚盡所有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結果他得到是徹底的背叛!想起自己曾經天真地要守住他們的婚姻,他便覺得自己愚不可及!
他的指控,讓宋荔晨胃部翻攪不已,強烈的暈眩感佔據腦海,她回想起自己遇襲當天那一通令她心碎的電話,以及在那之前嚴鈴三番兩次的示威,更重要的是,胡定維從來沒有愛過她這個事實……還未恢復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她眼前驀然一黑,暈了過去!
胡定維及時抱住她纖細的腰肢,沒讓突然昏厥的她倒在地上,心臟陡地抽搐了一下,他惱怒自己竟有這樣的反應,卻還是抱起她跑向醫院。他在心底解釋:這是因為他要讓宋荔晨在清醒的情況下承受更大的痛楚,絕不是對她還抱有憐惜之情。
當宋荔晨昏厥之際,接到醫院通知的夏寧也已趕了回來。
她早料到以宋荔晨的個性,定然會出院想替她解圍,所以她在離去的時候特別跟醫院的員工交代,要是宋荔晨堅持出院,立即打電話給她。
結果,她還未及回到事務所,就又折返醫院。更要命的是,她才剛停好車子,便看到胡定維抱著宋荔晨走進醫院。
該死的!她沒料到這男人如此執著,難不成他守在醫院外一整晚?
胡定維的行徑令夏寧感到詫異,就算宋荔晨「紅杏出牆」真的給他帶來打擊,也不致於如此吧?他不是已經另有所愛嗎?照理說應該沒時間管前妻跟什麼人在一起,除非……從事法律工作多年,她直覺認為當中存有疑點。
「你怎麼會在這兒?」胡定維冷冷地詢問因匆忙趕來仍在喘氣的夏寧。
「我放心不下小晨,不可以嗎?」夏寧回應。「我警告過你,不要再接近小晨。」
他冷笑。「你還有心情管她的事?你的客戶一個接一個流失,事務所絕對撐不下去!」
「這樣的威脅算得了什麼?大不了從頭來過,我身邊還有小晨,她絕不會因此嫌棄我。」夏寧故意刺激他,想知道他心中是否仍有宋荔晨。
聞言,胡定維氣得咬牙切齒。「我不會讓你們有安寧的生活,無論如何,我都要你們一輩子吃不完兜著走!」
「要是你真的那麼在乎她,為什麼要讓她承受寂寞?」夏寧啐道。
他在乎宋荔晨又如何?只要想到他的在意卻換來她的背叛,心坎那道傷疤就再次承受鞭笞,那股椎心之痛教他無法輕易罷休,誓言要她遭受同樣的折磨才能稍作舒緩,他只能以這方式掩飾心中的哀慟。
「就算真的是這樣,也不表示她可以偷漢!」他從牙關迸出一句。
「那你呢?你不也對她不忠?」夏寧哼道。「就算小晨真的不甘寂寞,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怨得了誰?」
為什麼男人都愛將責任推在女人身上?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怎麼到最後承擔罪名的人卻是她們?
「別說得那麼的義正詞嚴!」胡定維氣得揪住她的衣領。「你明知她是有夫之婦,為什麼還要招惹她?」
他們的爭執聲音惹來一位護士的注意,因為之前曾和夏寧就宋荔晨的情況溝通過,是以知道夏寧的真實身份,她看見胡定維的舉動,大驚失色。「先生,你在做什麼?快點放開夏小姐!」
胡定維聽見護士的話當場愣住,他看見夏寧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模樣,手勁驀地鬆掉。
眼前這個人是……女人?
怎麼可能?
見他鬆手,護士立刻問:「夏小姐,要不要替你報警?」她是不是被人攻擊了?
夏寧搖頭。「我沒事,我跟這位先生有點小誤會而已。」
聽她這麼說,護士儘管抱有懷疑,但還是離開去忙其他的事了。
「你……你是女人?」胡定維不敢置信,眸光不斷來回打量夏寧。
「胡先生,是不是要我脫衣服給你檢查?」夏寧哼道。
胡定維盯著她一身筆挺的西裝,雖說仍有懷疑,可是她的確比普通男人來得瘦削,倘若她是女人的話,那麼宋荔晨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你……你沒可能是孩子的……」他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嘴巴蠕動,卻未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當然,以現今的科技,大概還沒有先進到可以只靠兩個女人就能生孩子吧?」夏寧冷笑地反問他:「你真以為小晨是輕易移情別戀的人嗎?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孩子是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