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神醫斗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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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的身子原本是由御醫照料,可自從得了夏珞瑤服侍之後,皇太后便將身子交由她照拂,見了成效,皇太后甚至將么兒齊世文接到寢宮中同住。

  齊世文是皇太后最年幼的兒子,與皇帝齊世綱相差十六歲。

  許是皇太后四十餘歲才誕下他,他自幼身弱,幾乎可說是用藥湯喂大的,但也因為這樣,他並未涉入幾位兄長們的政爭之中,反倒與皇兄感情甚篤。

  齊世文飽讀詩書,對經世濟民之道頗有見解,皇上也經常與他討論國政朝綱,十分倚重他的才能。

  齊世文住進母后的寢宮之後,便由夏珞瑤照料著他的身子,兩人朝夕相處,雖然身份懸殊,卻也發展出淡淡的情愫,而這一切,皇太后都看在眼裡。

  齊世文與夏珞瑤總有聊不完的話,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教導她許多新知;而她自幼賣身為婢,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歷,所見所聞對自出生便不曾離開皇居的他而言,自是新鮮。

  他對她十分信任及仰賴,心裡的話也只對她說,包括那些連他母后都不知悉的事。

  夏珞瑤知道他的能力不在皇上之下,有著想為黎民蒼生謀福祉的雄心壯志,卻因為體弱只能做只受困的潛龍。

  相處兩年之後,齊世文終因體弱而病危,臨終前,他幾番握著夏珞瑤的手,要她記得他的面容,記得他掌心的那顆紅痣,並與她約定來生再相見,她亦承諾他,若當真來生再相遇,她會傾盡全力助他創造一番氣象,崇敬他並榮耀他。

  皇太后有意在兒子一息尚存時,將夏珞瑤許給他為侍妃,了卻他的心願,可他不忍夏珞瑤從此受困宮中,為他守寡,便央求母后在他死後將她送出宮,讓她回老家安穩過日。

  皇太后答應了他,於是在他病逝後,夏珞瑤便帶著皇太后打賞給她的銀兩及首飾返回夏家。

  她出宮返家後,李家便上門提親,希望她能嫁給李子敬為平妻,與夏珞瑗姊妹倆共事一夫,她原是不肯,最終拗不過兩家長輩的要求才勉強答應。

  李家是做糧食買賣的,聰慧的夏珞瑤嫁進李家後幫了不少忙,生意蒸蒸日上。不只公婆看重她,丈夫仰賴她,就連一干夥計們也十分崇拜她。

  然而這一切看在夏珞瑗眼中,實在不是滋味。

  她的樣貌不如姊姊姣美,資質也平庸,這些年又連生了三個女兒,未能為李家添丁,因而備受冷落,姊姊進門後,鋒芒畢露,更顯得她黯淡無光,可憐卑微。

  終於,她再也忍受不了滿心的嫉恨,將尖刀刺進姊姊的腹部,泣訴著她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以及姊姊帶給她的壓力。

  「你不該回來,不該答應嫁給子敬……為什麼?」夏珞瑗痛哭低喊,「你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嗎?如今我在你的陰影下活著,是多麼的痛苦,你明白嗎?」

  看著淚流滿面、悲傷又憤怒的妹妹,夏珞瑤的心一揪。

  她熟習醫術,知道這一刀不足以要她性命,也知道不管妹妹對她再如何怨懟,也不忍一刀便取她性命。

  可是她仍覺得痛啊!不是傷口痛,是心痛。

  回想起自己這二十四年的人生,她突然悲從中來。

  七歲為婢,雖得主人家疼愛,但終究是婢。返家後,未婚夫已成妹夫,她又不得不進宮為婢。

  她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體驗到愛情的滋味,卻因身份懸殊而未能開花結果,甚至最終陰陽兩隔。

  再度返家,卻在心裡愛著齊世文的情況下,不得不嫁給李子敬為平妻。她認命也認分,心心唸唸的只為顧全娘家及夫家。

  為了成全別人,她總是委屈自己,而今卻招致親妹妹的妒恨。

  她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何在,想起已逝的齊世文,還有他們的來生之約,她忽地心生一念。

  她不活了,她要追隨齊世文而去,不管他去了何處,成了何人,她都要找到他,履行他們對彼此的承諾。

  想通了之後,她的心莫名沉靜下來。

  夏珞瑤對著妹妹憐惜地道:「瑗兒,姊姊對不起你,跟爹娘說一聲,我不孝,先走一步了……」說罷,她將尖刀往自己的腹部深深一推。

  夏珞瑗嚇得鬆開了手,癱軟在地。

  夏珞瑤深深的看著她,平靜而無怨的微笑著。

  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間,夏珞瑗再也忍不住,淒厲的放聲哭喊……

  第1章(1)

  震達集團副執行長趙知行因車禍意外,住進集團旗下的昭明醫院至今已一個星期,集團發言人對外宣稱他平安無虞,但至今仍未見他現身,震達集團總裁,也就是趙知行的祖父趙觀達也未就此事發言,外界紛紛猜測……

  「欸,快把電視關掉。」護理長一走進病房,立刻命令剛換好點滴的護士。

  護士點頭,連忙關掉電視。護理長來到病床旁,見趙知行緊閉著雙眼,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進來時電視就已經是開著的,我怕是趙先生要看,所以沒關……」護士小心的低聲說道。

  「老爺子交代過了,關於車禍的新聞都別讓趙先生看見。」

  「趙先生應該也知道自己的狀況吧,新聞怎麼播對他來說……」

  「總之老爺子交代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別多事。」護理長說完,檢查了一下點滴瓶。「我們出去吧,別吵醒趙先生。」

  「是。」

  就在兩人輕手輕腳退出特等病房的同時,趙知行突然睜開了眼睛,神情沉鬱的盯著天花板。

  趙知行,你是個殘廢了。他心裡有個聲音這麼對他說。

  剛才那名護士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他心知肚明,因為他從昏迷中清醒的第一時間,醫生就將他受傷的情形告訴他了。

  他的腳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自由走動了。

  他還記得那天他騎著最愛的重機在山道上馳騁,那是他平時抒壓解悶時最愛的活動,他喜歡那種人車一體、生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覺,怎料煞車失靈,導致他在下坡彎道撞上了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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