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懂,既然她對他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為什麼他要在六年後的今天再度出現在她面前,還開口閉口地叫她老婆?
「就說老公接老婆回家是天經地義的事。」任晉之盯著她仍然紅通通的臉蛋,按捺住再次親吻她的yu\\望。「我有說錯嗎?」
「是沒有。」夏寧冷哼。「如果是真正的夫妻的話。」
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年怎麼會喜歡這個男人,他根本就不聽別人說的話,自顧自地認定她還是他的老婆,做出擄人這種事情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呵。」他輕笑。「的確如此。」
夏寧蹙起眉頭看著他,不懂他為何笑得如此燦爛,她應該沒有說出什麼令他高興的話吧?發自內心的笑容令他本就俊美的臉龐更加耀眼,也讓她的心評評地跳個不停。
「既然你知道,就麻煩你讓我離開。」她別開臉,聲線回復正常,一字一句清晰地說:「我們已經離婚很久了!」
「我沒忘記我們離婚了。」他低喃,醇厚的聲音滿是澀意。「不過我想要你做我的老婆。」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打算。
「什麼?」夏寧愣住了。
任晉之湊近輕啄她唇瓣,咬了她的下唇一 口,留下一個淡淡的齒痕。「是的,你沒聽錯,我想要你再做我的老婆。」
這會兒,夏寧張口結舌,連疑問都發不出來,只能呆滯地望向他。
她怔愣的樣子令他不禁笑出聲音來,他稍稍退開一點,目光落在她的黑眼圈,大掌輕撫她的臉頰。
「乖,好好睡一會兒吧。」說完,他起身離開床榻,為她蓋好被子,然後便退出房間。
夏寧摀住嘴巴,他的宣示令她頭痛極了,也不曉得是她真的太累,還是跟他的對話太耗費體力,她竟然昏昏欲睡。
沒多久,她便如他所言般沉沉地睡去……
夏寧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因為肚子餓了,空氣中又充斥著食物的香氣,所以她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自床上坐起,終於確定早上發生的事不是夢境。
為什麼?這六年來他們不是一點交集都沒有嗎?他們一次也沒有遇見過,對於她這個前妻,他不是應該早已拋諸腦後嗎?為什麼卻突然冒出來說他們是夫妻,讓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只是……他這樣的宣稱,竟然令她的心評評地跳個不停……因為從床上坐起的關係,頭髮自然地垂落身側,夏寧忍不住低咒一聲,將頭髮撥開,粗魯地扯了扯髮絲,覺得頭皮癢得受不了。
她受不了了!她一定要拆掉這些又長又重的假髮!
也許是習慣了短髮的輕盈感,驟然而來的重量令她難以忍受,加上頭皮莫名的發猵,她再也沒法子忍耐,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理會他的怪癖——誰管他到底有多愛長髮!
她下了床,決定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不過因為睡了太久的關係,身上淨是黏膩感,加上初春時節空氣中濃重的濕意,教她覺得渾身發癢。
可惡!又重又癢……任晉之是不是故意要整她?
她歎了 一聲,決定去洗個澡,無奈地打開衣櫥,所見到的都是極為女性化的衣物,賭氣的拿了衣服,她走進浴室。
半晌後,她以毛巾擦拭髮絲,卻覺得頭皮癢得更厲害了。
該不會是對那些黏著劑過敏吧?夏寧猜想,迅即扔下毛巾,開門離去。
走下樓梯,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的任晉之,而他正端起茶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睡飽了?」他抬陣看向她,對於她此刻的模樣有點意見。
他記得衣櫥裡明明擺放了很多突顯女性體態的春裝,怎麼她偏偏挑了褲子來穿?將她修長的雙腿都掩蓋住了 ,還有……
瞧她根本沒把頭髮擦乾,有好些地方甚至仍在滴水,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真是的,怎麼就要他擔心?說她成熟了,在這些地方還是很孩子氣呢。他不假思索地走近她,脫下薄外套為她擦拭頭髮。
「你做什麼?」夏寧為自己沒及時逃離感到狼狠。從他走過來算起也有些時間,要逃走綽綽有餘,為什麼她卻兩腳像是生了根般動彈不得?是震懾於他強大的存在感,還是看他看得出神了?嘖!她都要鄙視自己了。
「你呀,多大的人了,連擦頭髮也不會嗎?」任晉之忍不住數落著她,語氣雖然不算友善,動作卻是輕柔的,就像對待珍寶一般。
第2章(2)
只是,夏寧頭皮癢得根本沒有心思留意。
「別碰我!」她格開他的兩臂,按捺不住地抓癢。「你識相的話就讓我離開,不然我會控告你非法禁錮,侵害我的人身自由!」
「什麼侵害自由呀?」一道老人的嗓音從廚房傳出。
「咦?」夏寧挪動一步,往任晉之身後看去,只見一名撐住枴杖的老人步出廚房,熟悉的面容讓她不禁叫了 一聲:「爺、爺爺?」
「小寧。」任歷宏在見到她時難掩笑意。「你呀,想死我了!怎麼一直不肯來探望我?是騰不出時間,還是嫌棄我這個老頭子?」
察覺自己失言了,夏寧急於更正。「任老——」
還未及說完,她便被任晉之扯進懷裡,並旋身看向任歷宏,動作快得教她沒法子好好說話。
「爺爺,您別這麼說。」任晉之快她一步開口。「她幾天前不就跟您通過電話,您忘了嗎?沒有乖乖吃藥對不對?」
夏寧瞠目。她哪有跟任歷宏通過電話?還有,吃什麼藥?
「有、有嗎?」任歷宏偏首想了好一會兒。「好像有喔。」
爺爺怎麼了?夏寧無聲地問他。
待會兒跟你說明。任晉之以嘴型回應,隨即笑咪咪地開口。
「哎呀,我餓了,不如先吃飯好嗎?」忍住滿腹的疑問,夏寧被他拉至餐桌前,面前的碗盤很快便堆放了如小山高的菜餚。
「小寧,你要多吃一點。」任歷宏邊為她布菜邊說:「你太瘦了 ,不要只記掛著學業,要調理好身體,為我們任家開枝散葉,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