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要等上幾年才做得到,真是太好了……」她高興到想哭,能夠被秦家長輩接受,才能算是一家人。
「這是你努力的成果,是你應該得到的回報。」秦鳳戈可是一直在看著她,無論對人或對事,都保有一顆最真誠無私的心。
婉瑛感受到丈夫掌心的溫度,那是支持自己的力量。「若是沒有將軍,我可做不到,所以為了彼此,都要多多保重,不要受傷。」
「我答應你。」他允諾。
她眨去眼中的淚霧。「好了,說了這麼多的話,也應該累了,躺下來休息一會兒,要用午膳時再叫醒你。」
「好。」秦鳳戈在妻子的協助之下躺平,又握住她的手,才肯閉上眼皮,直到睡著都不放開。
「咱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婉瑛對自己發誓。
秦鳳戈受傷已經五日了,婉瑛謝絕不相干的外人前來探病,不過可不能把皇上的旨意拒於門外,他不只派人前來慰問,還送了不少只有宮裡才有的珍貴藥材,而秦府更不用說,老的、小的輪流上門,實在不堪其擾,到了最後她不得不來個閉門謝客,也圖個清靜。
「爹痛不痛?」硯哥兒天天都來房裡探望父親,看著包紮上藥的左腳,小臉便皺成一團,都快哭出來了。
「爹不痛。」在兒子面前,秦鳳戈更不能喊一聲疼了。
硯哥兒這才笑開,抬頭跟婉瑛說:「娘,爹說不痛。」
「是啊,你爹很勇敢,是個大英雄。」她笑吟吟地說。
聽娘也這麼誇,硯哥兒滿眼崇拜地看著父親,想著等他長大,也要跟爹一樣勇敢,當個大英雄。
「夫人……」春香端了壺熱茶進來,開口詢問。「二管事遣了人來問奴婢,金嬤嬤前來探望,見還是不見?」
婉瑛想到金嬤嬤教會了她很多事,不好拒絕。「當然要見了。」
「聽說她還帶著白姨娘,希望能看看將軍。」春香又說。
「白姨娘?」婉瑛和丈夫對望一眼,心想她是秦鳳鳴的生母,自然也得給一個面子。「請她們進來吧。」
春香便銜命出去了。
第25章(2)
「白姨娘向來待我好,若不是這回受傷,她可是很少踏出秦府大門一步。」秦鳳戈把對方當作長輩,始終給予尊重。
「那更要讓白姨娘來看看你,免得她心裡牽腸掛肚的。」正好有這個機會,婉瑛也很想瞧瞧對方的長相。「硯哥兒,你跟奶娘先回房。」
硯哥兒不太想走,又不敢不聽話。「娘要來陪我玩。」
「好,等你爹休息的時候,娘就去陪你玩,所以要聽奶娘的話,先在房裡等。」她附上條件說。
「是,娘。」硯哥兒這才蹦蹦跳跳地跟著奶娘出去。
秦鳳戈有些吃力的撐起上半身,臥床多日,全身筋骨都僵硬了,接著又蓋好被子,這才接過婉瑛遞來的熱茶,吹涼之後,喝了兩口,潤過了喉,就聽到寢房外頭有了動靜。
「將軍、夫人,金嬤嬤和白姨娘就在外頭。」春香推門進來稟報。
「請她們進來吧!」婉瑛說。
春香轉身出去,讓在外頭等候的兩人都進門。
「見過孫少爺、孫少奶奶!」
「見過大少爺、大少奶奶!」
就見金嬤嬤和白姨娘一前一後的來到他們面前,福身見禮。
「不必多禮!」秦鳳戈輕抬右手說。
婉瑛先問候金嬤嬤。「身子好些了嗎?」
「多謝孫少奶奶關心,只不過是受了點風寒,早就沒事了。」她將拿在手上的一小瓶藥遞上。「這是百損丸,是奴婢家鄉常用的偏方,對跌打損傷相當有效,每日服上一粒,相信孫少爺很快就會康復了。」
「有勞金嬤嬤了。」婉瑛不信偏方,卻不能當面拒絕,只好收下,接著又將目光移到身後衣飾簡單素淨的白姨娘身上,對方的模樣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位就是白姨娘了?」
白姨娘輕聲細語地回道:「是,大少奶奶,奴婢自知身份低下,還是斗膽請示過老太君,徵得同意,才前來探望大少爺。」
「白姨娘太見外了,你有這份心,才是最要緊的。」她真的想不到這位白姨娘不僅是個古典美人,也完全看不出已經有個二十多歲的兒子,談吐和氣質更不輸給名門貴婦,實在不像是家境不好,才被迫當人家的小妾。
「多謝大少奶奶。」白姨娘盈盈一揖,接著望向床上的秦鳳戈,眉眼淨是關切之色,這些都看在婉瑛眼底,心想有金嬤嬤在場,她又是個重視尊卑的人,可能不太方便說話。
「金嬤嬤,我有些事要請教你,咱們出去說話。」說著,婉瑛把她拉到外頭,只留春香在房裡伺候。
接著,婉瑛靈機一動,帶著金嬤嬤到大廚房,要她跟廚子研究適合丈夫吃的養生補品,金嬤嬤也不疑有他,馬上以伺候老太君多年的經驗,教導廚子該張羅哪些食材,見他們討論熱絡,便趕緊溜之大吉。
婉瑛又去看了下硯哥兒,確定他真的乖乖地在房裡堆疊積木,便乘機誇獎孩子幾句,母子倆摟摟抱抱,親熱了好一會兒,這才打算折回去,心想丈夫和白姨娘應該說完話了。
待她穿過曲廊,隔了一段距離,白姨娘正巧跨出寢房,並順手帶上門扉,看來是要回去了,婉瑛正欲上前,卻見大管事就站在廊外的樹下,出於本能,她馬上躲到柱子後方。
當大管事瞧見白姨娘從寢房裡出來,立刻走進廊下,來到她面前,顯然是特地在等對方,這可不太尋常,讓婉瑛想起這幾天忙著照顧秦鳳戈,將追查殺害彩霞的兇手一事都拋到腦後,直到此刻,才又記起來,忍不住把大管事、彩霞和白姨娘兜在一起。
「除了都和秦府扯上關係之外,這三人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如果找不到,也只能算是臆測……」
她恨不得能夠往前幾步,好看清兩人的表情,以及說了些什麼,但又怕驚動對方,只好作罷,不過還是目不轉睛地緊盯不放,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面,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