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良人下篇·嫁夫當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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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什麼月亮?」秦鳳戈聽到他們在談論這兩個字,有些納悶地問。

  區大夫呵呵一笑。「她說昏迷的時候,夢到一輪好大好圓的月亮。」

  既然是夢,秦鳳戈也就沒有多問,只關心道:「那她目前的狀況如何?」

  「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那一刀只差半寸就刺中心臟,傷口又深,要不是老天爺保佑,就算是我也救不了,至少得再調養個兩、三個月才能恢復元氣。」他收起聽診器說。

  「那麼何時可以返家休養?」秦鳳戈又問。

  他又沉吟一下。「這兩天就可以回家休養,不過要等到能下床走動,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免得縫合好的傷口裂開了。」

  秦鳳戈臉色一正。「若區大夫不反對,明天我會派人來接婉兒到我府中休養,如今衙門已經照著當日目擊的百姓所提供的線索,張貼出那三名犯人的畫像,也正在全力緝捕,萬一那些犯人知曉她就住在大雜院,而身邊又無人保護,恐怕會有危險。」

  「將軍設想周到。」他也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倒是躺在床上的婉瑛不想太勞師動眾,何況要以什麼名義住進將軍府,也是個問題。「可是將軍……」

  「別說了,大雜院裡的人待你雖好,可也都要幹活,無法全心全意地照顧你,想必你也不想增添他們的麻煩。你救過硯哥兒,如今受了傷,我把你接進府中照料,也算是報恩,就暫時以這個理由,應該不至於遭人非議。」這也是秦鳳戈臨時想出來的權宜之策,既可以親自照顧她,又不會引來過多的揣測。

  見他這般瞭解自己,也為自己設想這麼多,婉瑛實在找不到理由來拒絕。「那就打擾將軍了。」

  「你我之間就不須這般客氣了。」秦鳳戈只盼她好好地活著,其他的事都能想出辦法解決。

  她羞赧地笑了笑。「是。」

  「咳!」區大夫又清了清嗓子,忍著笑意啟唇。「病人需要多休息,將軍今日還是先請回吧!」

  秦鳳戈收回不捨的目光。「我明日再來。」

  待他離去,婉瑛也累得閉上眼皮,一下子沉入黑甜夢鄉,不過卻睡得很安心,

  因為她會永遠留在這裡了。

  隔天……

  傍晚左右,秦鳳戈派來的人將婉瑛接進將軍府,他也事先讓二管事吩咐下去,這位婉兒姑娘曾經救過小少爺,是小少爺的救命恩人,此次不幸受傷,家中無人照料,將軍為了報答恩情,才會讓她住進府裡。

  「這帖藥必須在飯後喝,還有記得要溫服,效果會更好……」隨行的姚氏負責將中藥煎服的方法告訴接下來要照顧病患的丫鬟。

  兩名負責照料的丫鬟趕緊記牢。「是。」

  經過一番折騰,婉瑛有些吃不消地靠坐在床頭,因為傷口又開始疼了,偏偏這裡沒有西醫的止痛藥可以吃,而中藥的藥效又慢,只能盡量不要去牽動到。

  她打量著這間比在大雜院裡住的還要大上很多的寢房,可以感覺到名門府第的氛圍,連說話舉止都不由自主地拘謹起來。

  「姑娘若還需要些什麼,儘管遣人來說一聲。」二管事自然認得這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而且印象十分深刻,雖不完全明白主子的真正用意,可也知曉有些事擺在心底就好。

  她朝對方道了一聲謝。「這樣已經很好了。」

  「那麼姑娘就請安心地靜養。」說著,二管事轉身步出房門。

  過了片刻,姚氏把該注意的事都交代完,也回六安堂,就只剩下婉瑛一個人,得要適應眼前的新環境。

  「婉兒姑娘想吃些什麼,奴婢去廚房幫你瞧瞧,若是沒有,可以讓廚子做。」圓臉丫鬟也不敢怠慢,做起分內的工作。

  婉瑛才剛吃過飯。「我還不餓,只想睡一會兒。」

  「是,那奴婢扶你躺下……」另一個瘦高丫鬟小心翼翼地從旁協助。

  「謝謝。」她還不習慣讓人伺候,因此有些不自在。

  不過目前最要緊的是努力吃、努力睡,才能快點把傷養好。

  又經過五日,貼在街上的犯人畫像起了作用,官府已經將那三名行兇的犯人順利地緝拿歸案。

  由於這些以摸扒行竊為業的扒手相當地猖獗,朝廷也一向深惡痛絕,只是無法斬草除根,沒想到這回他們居然還行兇殺人,罪無可逭。

  秦鳳戈來到衙門聆聽審案過程,他想知道為何犯人會對一名弱質女子出手,還欲置她於死地。

  「……誰教那位姑娘多管閒事,又不是她的錢袋被扒,竟敢插手……」

  「咱們三個居然打不過一個姑娘家,傳出去可會笑掉人家大牙……」

  「姑娘家就該像個姑娘家,別太強出頭了……」

  三名扒手跪在大堂之上,一致認為是婉瑛多事,壓根兒就不肯認錯,囂張狂妄的行徑讓知府猛拍驚堂木,命衙役先將他們重責一百大板,痛得他們是死去活來,再關入大牢等候宣判。

  待秦鳳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真不知該斥責婉瑛行事太過魯莽,還是讚她見義勇為,想到之前她獨自一人追捕縱火的犯人,幸好那回沒事,可是這回差點連命都丟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真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

  待他回到府內,還沒回房,便先找來了二管事。

  「她這兩天的狀況如何?」由於兩人無名無分,秦鳳戈也不便前往探望,何況他的一舉一動隨時都有可能傳到秦府,在時機成熟之前都得要謹慎。

  二管事躬身回道:「回將軍,婉兒姑娘的氣色已經好多了,六安堂的紀大夫來幫她換過藥,說傷口復原得不錯。」

  「嗯。」他安心了些。

  秦鳳戈在舉步之前,又情不自禁地望向某一個方向,那裡此刻正住著他心儀的女子,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不能想見就見,內心承受的煎熬可見一斑。

  待更衣之後,他來到硯哥兒房中,自從正室過世,就算公務再忙,每日還是會撥出一些時間來陪伴兒子,好彌補孩子還這麼小就沒了親娘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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