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洛霖了悟,「幫你請假的女生叫米露?」
花桃桃點了點頭。
吳洛霖耐心地為她解疑「她說,你連早餐都沒吃,所以特地買了粥送回來,不過她下午有課,要早點回學校,在這裡待了沒多久就走了;你其它幾位室友也回來過,看你睡得很不舒服的樣子,就沒有打擾你;她們都說下午有事,沒辦法照顧你,所以拜託我在這裡幫個忙。」
幾句話,就把一上午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花桃桃聽完,一方面有些感動,另一方面卻又因為吳洛霖,而感到拘謹。
花桃桃還沒燒到忘記昨天發生的事情,所以,現在面對吳洛霖,她依然難免臉紅;儘管有發燒作借口,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眼神和表情,絕對瞞不過吳洛霖的眼睛。
昨天的事情,該怎麼開口才好……
她正在發燒,而吳老師只是受室友拜託,來幫忙照顧她的,但是,吳老師究竟以什麼樣的身份來照顧自己呢?她不笨,雖然吳老師是位老師,但他教過的學生很多,不會因為出於教師的責任,就親自照料每一個生病的學生……這並不現實。
一想到這點,花桃桃的心裡就更甜了,她忽然很想把自己對吳洛霖的感情告訴他,她想告訴他,自己早就被他吸引了;想告訴他,哪怕別人會說閒話,她也願意和他在一起。
但是,這樣真的不會被當成是不自量力的行為嗎?
花桃桃低了頭,沒辦法,她就是膽小……
打消了不合時宜的念頭,花桃桃從枕頭下掏出手機,趁吳洛霖出去把粥盛出來的時候,打了通電話給米露。
鈴響了幾聲,就接通了。
「桃桃嗎?還是吳老師?」
米露的問話,讓花桃桃紅了臉,所幸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
「露露,是我。」
米露笑了起來,「咦,你醒了啊?對了,你有沒有看到吳老師呀?他很擔心你呢!一聽說你生病發燒,又沒人照顧,下了課就直接來找我,說要去看看你;結果咧,他一瞧見你虛弱得不行樣子,就捨不得走了,非要等你醒過來才肯定。」
一連串的話語,打入花桃桃的心田,她握緊了手機,心底的甜蜜,卻怎麼也抑制不住了。
「那,你到底有沒有退燒啊?沒有退燒的話,就讓吳老師帶你去醫院吧!」
米露接下來的話,讓花桃桃反應過來,她克制了嗓子裡的癢意,只輕咳了幾聲,「這種事,你怎麼能……」
「安啦、安啦!」米露笑聲不斷,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你就去吧!不舒服就要乖乖看醫生、乖乖打針,才能好得更快!」
花桃桃又咳了幾聲,強忍住頭上的眩暈,說「可是……吳老師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讓他……」
米露歡快地掐斷了她微弱的反抗,「我們趕作業的趕作業、去上課的去上課,哪有時間陪你去醫院看病?嘿嘿,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吳老師了!你別怨我不夠意思,明明是你不准我逃課,非要讓我幫你請假,還要作筆記,沒空陪你看病,是正常的啦!」
說完,米露就掛斷了電話,只留下一陣「嘟嘟嘟嘟」的機械音。
第4章(2)
花桃桃迫於無奈,而且自己也明白,發燒確實不能拖延太久,所以她最後只能妥協;雖然沒有胃口,但還是吃了點東西,然後就跟著吳洛霖去了醫院。
結果到了醫院一測體溫,溫度不低,而且還伴有其它感冒症狀。
在醫生的建議下,花桃桃需要打點滴,據說這樣好得比較快,而且還不會太痛苦。
花桃桃就知道會是這樣!她身體一向很健康,只是偶爾發個燒,就會控制不下來;但早上那碗濃濃的紅糖薑湯,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不然她現在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儘管在這之前,花桃桃並不喜歡打針,並且堅稱,自己只要吃過藥、好好睡個覺就可以恢復了,然而,吳洛霖卻不同意她的理論;爭論不過吳洛霖,花桃桃只能扁著嘴,坐在注射室外,等護士來幫她打點滴。
可能是最近流行性感冒特別猖獗,原本就不是很大的注射室裡,居然坐滿了人;花桃桃來得比較晚,只能選擇坐在室外的靠椅上。
打點滴之前,花桃桃敏感地覺察到,似乎有很多人都在朝她這邊看;她瞧了瞧身邊的吳洛霖,知道這些視線有一大半是向著他去的。
花桃桃埋頭,不敢去看那些朝著自己而來的視線,這麼優秀的男子身邊,居然站了個其貌不揚的小女生,也難怪會有人感到好奇,一直盯著他們兩個來回的瞧了!
來為花桃桃打針的護士似乎不太專業,第一次沒扎准位置,疼得花桃桃直抽氣;吳洛霖眉心一跳,握住了花桃桃的手,小心地吹了吹,「很疼嗎?」
雖然他沒有說任何責備的話,但小護士卻臉紅了,很尷尬地解釋著「病人的血管比較細,不太好找……真是對不起……」
花桃桃只是搖了搖頭,「沒關係。」
畢竟,還是有了心理陰影,打第二針的時候,花桃桃的手縮了縮,小護士一緊張,差點又把針頭紮歪;幸好,吳洛霖及時抓住了花桃桃的胳膊,才沒讓她再遭受第三針之苦。
因為第二次的成功推進,小護士紅著臉,兩眼緊盯在吳洛霖身上,表面上是為花桃桃服務,又幫她固定針頭、又幫她調整點滴速度,硬是磨蹭了半天,才依依不捨地去幫下一位病人打針。
自始至終,吳洛霖沒對她說過一句話,只是專心地握著花桃桃的手,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
人來人往的注射室外,吳洛霖靜靜地坐在花桃桃身邊。
他現在的心情很好,因為當他讓花桃桃靠在自己肩頭的時候,她沒有抗拒!這就代表著,她願意在外人面前依賴自己!
花桃桃低著頭,把臉埋進了吳洛霖的肩上,四周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只有她自己輕輕的呼吸聲,沒打點滴的那隻手,被牢牢地握在吳洛霖的掌心裡,動彈不得;而她的肩頭,則被吳洛霖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搭著,防止她的身體因生病頭暈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