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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徒兒知道。」

  「嘖,你還真敢提,居然有那個膽子向我提出讓小曼下山的要求。」

  「師父,徒兒知道師父將師妹當成自己的女兒疼愛,所以捨不得她下山,但就算是親生女兒,也總有嫁人分別的時候,不是嗎?」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當個不講理的爹,霸著女兒不放手?又能奈我何?」

  「師父,您應該聽過一句話吧,女大不中留,況且留來留去,極有可能會留成仇的。」

  「師父,您也知道師妹的性子,她就像一隻到處飛翔的小雀鳥,若永遠將她關在這座山裡,她不會快樂的。」

  「師父,要不然咱們讓師妹自已決定吧,看師妹是要繼續留在山上,還是想隨徒兒下山去見見世面。」

  「……見見世面?說的真好聽,話都給你說完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想拐走我一手拉拔長大的女兒!」

  一想起師父幾乎要抓狂的表情,東方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的確是拐走了師父最疼愛的女兒,但也要這個女兒願意被他拐才行呀!

  但他就是知道,她絕對會願意跟他走沒有任何猶豫……

  安於曼察覺到他的笑容暗藏著某種說不出的情緒,有別於平常時的溫文笑意,好奇不已,「師兄,你到底在笑什麼?快告訴我。」

  「我哪有笑什麼?」他故意裝傻。

  「別裝傻,你一定瞞了我什麼事,說啦,快說啦……」

  他才不會告訴她,她是被他刻意拐來的,氣得師父吹鬍子瞪眼睛,大歎女大不中留。

  而在拐到手之後,他就不打算再放開她了,不管誰來搶,他都不會放手!

  最後,東方毓還是抵擋不過安於曼的纏功加上再三哀求,讓她一同跟來邊城。

  對於她親自上戰場的事,他始終反對,但她彷彿不知道什麼叫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遊說他,存心考驗他的耐性。

  「只要一次、一次就好!」

  她一直這麼哀求著,最終他還是心軟了,捨不得見她失望的表情,便順著她了。

  但就這麼一次,讓她在戰場上大放異彩後,他便再也阻止不了她……

  殺聲震天的戰場上,西邵威遠將軍席廣正帶著主翼部隊衝鋒陷陣,他駐守邊境多年,從沒遇過這麼奇怪的事情。

  無論他和東邵對戰多少次,他打不贏,卻也輸不了,兩方的戰況從之前的互有消長,到現在呈現微妙的僵局狀態。

  而這奇怪的改變,都是從東邵的主帥換成延陵王東方毓才開始的!

  「將軍,東邵的鬼將出現了!」一旁的部屬指著從右前方突然出現的東邵軍隊喊道。

  席廣轉頭望過去,就見東邵軍最前美披著銀色戰甲、身穿黑衣、臉戴鬼面具的將領,那張鬼面具一出現,西邵的士兵就忍不住戰顫心驚,完全不敢小看。

  那是延陵王最得力的助手,鬼將安於曼,自從她出場的第一戰大敗西邵軍隊後,鬼將之名便不歷而走。

  延陵王從不親自上戰場,只在軍帳中運籌帷幄,布下戰術,而鬼將安於曼則完美的執行延陵王的戰術,兩人合作無間。

  聽說延陵王的武功更甚安於曼,卻不親自出馬,只派安於曼來,那是因為延陵王認為,派出安於曼和其它副將對付西邵軍便綽綽有餘,不必他動手。

  席廣哪忍得下被延陵王看輕的這口氣,這是他第一次和安於曼正式交鋒,說什麼他都不會放過她,「就讓我親自來領教領教東邵的鬼將到底有多厲害!」

  第4章(2)

  席廣騎馬帶著軍隊氣勢驚人的衝過去,和安於曼帶領的軍隊打了起來,安於曼第一次和席廣交手,對席廣的好身手感到新鮮,覺得終於遇到一個能讓她認真拿出實力應付的敵手了。

  「果然不愧是西邵的威遠將軍。」安於曼和席廣交手已近三十招,兩人卻始終未分出勝負,鏗鏘劍擊聲猛烈不斷,「想打贏你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真希望每回都能和你大打一場。」

  「你也不遑多讓。」席廣在和她正式交手後,才明白她實力驚人,「誰輸誰贏,沒有比到最後,還是未知數。」

  「只可惜恐怕沒辦法和你比到盡興才收手。」

  「什麼意思?」

  安於曼沒再多說,繼續猛烈出招,席廣一招招的擋下,兩人戰得激烈,都沒露出半點破綻。

  席廣一直覺得安於曼剛才的話有異,一邊和她對招,一邊分神思考是不是有什麼陷阱,卻在這時赫然發現她左手手背上有一塊小小的梅花形紅色胎記,他忍不住訝異。

  他一邊抵擋她的攻勢,一邊急切的問,「你今年是不是十九?」

  「呃?」安於曼錯愕的微頓,馬上回過神來,繼續和他對招,「哈哈,怎麼堂堂西邵的威遠將軍竟然在戰場上問我的年紀,該不會是對我一見傾心吧?」

  「你是不是六月初七生的?」

  安於曼再一頓,原本嘻笑的語氣變得有些惱怒,「少囉唆,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你--」

  安於曼瞬間猛一使力,在兩劍相交時將席廣給震得後退好幾步,緊接著吹起一記響亮的口哨,東邵軍隊一聽到暗號便不再戀戰,馬上掉頭就跑,就連安於曼也一樣。

  西邵士兵本想追擊,席廣卻趕緊大喊,「別追,這是聲東擊西之計,他們這回的主要目標根本不是這裡。」

  他終於明白剛才安於曼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她的這一路軍隊只是幌子,為的是要拖延他的速度,等達到目的,便馬上撤退。

  「該死!」他瞧著迅速遠離的安於曼的背影,惱怒之中又帶著一抹震驚,只因她手上那個眼熟的梅花形胎記,還有她剛才明顯訝異的反應。

  「她……該不會是……」

  安於曼帶領手下回到東邵軍營,摘下鬼面具,跳下馬,將馬匹交給其它士兵之後,便若有所思的往主帥營帳走去。

  她摸著胸口,在衣裳底下暗藏著一塊她從小戴到大,幾乎不曾離過身的金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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