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思扣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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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緊縮到極致的心弦頓時繃斷,震碎了他的心房,難以忍受的強烈痛楚從心口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那是快窒息一般難受。

  當初不該答應她的,不該答應讓她跟來邊境、不該答應讓她率兵出征、不該讓她成為聲名大噪的鬼將,就算拒絕會讓她失望也總比現在好,他現在……連拒絕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次出戰,他明明感到非常不安,他明明想阻止她的,為什麼他沒有堅持到最後,還是任由她從眼前離去,錯失掉最後的機會……

  是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但他現在想挽回,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相約白首了呀,上蒼怎能如此狠心,在此刻奪去她的性命,讓他滿懷的希望破碎,此生此世,再也無法和她成為夫妻……

  他好恨,恨上蒼、恨殺了她的席廣,更恨他自己,他是罪魁禍首,他原諒不了自己,也饒不了席廣,不甘心事情就這麼結束!

  跟隨而來的士兵們看到他跪在屍身旁,久久不發一語,也跟著跪了下來,哽咽的勸道,「王爺,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吧……」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他悲不可抑地狂笑出聲,心越痛,他的笑聲就越狂,像是要把心頭所有的悲憤全都發洩出來一般。

  「王……王爺?」士兵們第一次瞧見他們溫文儒雅的王爺如此失控,不禁擔心她的死帶給他太過強烈的打擊,會將他給擊垮。

  笑聲漸息,他原本溫和的眼眸瞬間被仇恨染上凌厲的冷意,一身儒雅之氣也被濃烈的肅殺氣息給吞噬,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那改變太過明顯,讓人不寒而慄。

  沒瞭解曼,他的心也跟著死去,沒瞭解曼,他在這個世上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但他還不能死,他必須活下來,再痛苦也要活著,因為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他要幫於曼報仇。

  就算為了報仇,他必須變成鬼,他也無所畏懼,在所不惜!

  他緊握住傷痕纍纍的掌心,早已感覺不到疼痛,憤恨的咬牙立誓,「席廣,就算必須雙手沾滿鮮血,我也要活捉你,血祭我妻!」

  第7章(1)

  他的心已跟著安於曼死去,這三年來像行屍走肉,痛苦的獨活,唯一支撐他的信念就是報仇,不達目的他誓不罷休!

  但幾日前在故場上的一瞥,卻讓他已死的心又猛烈跳動起來,那頭盔下的容顏,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於曼呀,他絕對不會看錯的!

  難道這世上有第二個安於曼?為什麼她會和席廣在一起?

  他越想越不對勁,非得搞清楚那個女人的來歷不可。

  夜已深,東方毓坐在西邵羅城的一間客棧裡,絲毫沒有睡意,正等著探子回報。

  他帶人偷偷潛入羅城,不顧危險,就是想要查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他昨日在街上遇到她,終於看清她的面容,一顆心激動得幾乎無法控制,要不是有人出來壞事,他差點就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她長得和安於曼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比於曼更多了些女兒家的柔氣,她和於曼一樣會武,舉手投足間都帶有於曼的影子,要說是於曼死而復生,就算這只是一場騙局也會心甘情願的中計。

  她真的太像於曼了,像到讓他又出現一絲冀望,多麼希望三年前的一切全是一場惡夢,醒來後,就又會回歸正常……

  等了好一會兒,身穿黑衣的探子終於安靜無聲地出現在房內,對著東方毓躬身行禮,「王爺。」

  「查到什麼了,快說。」他已經等得焦躁難安了。

  「那位姑娘叫席瓔,是席廣的妹妹。」

  「妹妹?席廣哪時多出一個妹妹了?」

  「咱們暗中調查的結果,席瓔是三年前突然出現的,來歷成謎,但席廣對這個妹妹保護得很,不常讓她露面。」

  三年前?東方毓皺起眉頭,席瓔出現和於曼戰死沙場的時間點如此吻合,兩人又長得一模一樣,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他直覺這其中必有蹊蹺。

  「除此之外,你還有查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探子旋即道:「席廣身旁還有一位叫傲思蓉的姑娘,屬下懷疑她的身份不簡單。」

  「為什麼?」

  「她很有可能是『千變門』門主失蹤的孫女。」

  創立千變門的呂易精於易容、武術展術、毒術,而且個性喜怒不定,會救人亦會害人,完全憑喜好做事,這也是為什麼眾人會認為千變門亦正亦邪的原因。

  呂易雖然收了不少徒弟,但門下的徒弟太多只熟悉一樣功夫,資質較好的頂多兩樣,唯獨呂易的孫女天資聰穎,盡得呂易的真傳,無人能出其右,只可惜她的身子骨不適合習武,只有武術這一樣沒有學到。

  大約五年前,呂易病重,本想將門主之位傳給孫女,卻引來他的徒弟們內鬥奪位,呂易的孫女也在此時失去蹤影,而今千變門因內鬥元氣大傷,早已沒落。

  而探子之所以懷疑思蓉正是消失的呂易的孫女,是因為那女孩正是叫做「呂思蓉」,而席廣身邊的這位思蓉行蹤也極為低調,即僥是席廣身邊的親信,也沒人知道她的來歷。

  一聽到思蓉很有可能會易容,東方毓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三年前席廣要思蓉偷天換日,將假的屍身易容成安於曼的模樣,而把真的於曼留在西邵?

  他們的確是有機會動手腳的,席廣要是真要於曼死,大可在戰場上直接殺死她,為什麼又要先將她擄走三日後才將她的屍身丟回戰場?

  他越想越不對勁,努力回想三年前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注意到的,於曼的屍身已經火化,想從屍身上尋找任何蛛絲馬跡已不可能,他只能靠著殘存記憶,試圖找出更多線索……

  「對了,金鎖片,當年於曼的遺物中,並沒有她貼身戴著的金鎖片!」當年的他太過悲痛,根本無心理會這些小細節,直到此刻才終於想起,那具屍身上頭並沒有掛著於曼幾乎不離身的金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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