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還沒結--席姑娘,你要到哪去呀?」
席瓔奮力站起身,不顧身子的虛弱及腳上的疼痛,硬是衝出房,她一定得去阻止東方毓和席廣互相廝殺不可。
他們誰都不能死!趁現在還有轉圜餘地時,她得趕緊到戰場上去阻止他們,要不然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席姑娘!」東方毓臨走前特地吩咐留下來看著她的侍衛瞬間出現,擋住她的去路,「請席姑娘回房,靜待王爺歸來。」
席瓔將插在腳上的碎片拔起,轉而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道,「你們是想讓東方毓回來見到我的屍體嗎?」
侍衛心一驚,沒想到她會以死要脅,「席姑娘,請三思……」
「快讓開!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侍衛猶豫再三,還是只能讓路,就怕她真做出什麼傻事。
一沒了阻礙,席瓔便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馬廄,牽出一匹馬,策馬狂奔離府。
她一定要趕上,她不能失去他們任何一個!
她一路急趕,不顧危險的闖入戰局,兩方軍隊廝殺得正猛烈,她心急的尋找東方毓和席廣的身影,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們。
到底在哪裡?快點出現、快出現吧!
突然間,一張熟悉的鬼面具映入她眼簾,她終於發現前方不遠處那激烈打鬥的兩人,東方毓和席廣都像是豁出性命似的攻擊對方,身上盡顯殺氣,招招致命。
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就怕被他們對打的攻勢波及到,此刻的兩人早已殺紅了眼,誰想插手,就要先有非死即傷的覺悟。
但席瓔顧不了這麼多,她立即策馬衝了過去。
此時席廣一個失手,瞬間居於劣勢,東方毓見機不可失,銳利寶劍直往他的心臟刺過去,「席廣,納命來!」
「不--往手!」
席瓔奮力飛身撲過去,抱住在馬上的席廣,兩人一同滾到地上。
東方毓看清來人之啟,錯愕的硬是收回手,免得誤傷了她,「於曼,你怎麼來了?」
她不是應該還在王府內昏睡的嗎?是誰讓她來的?
「瓔兒?」席廣又驚又喜,沒想到能再見到她。
席瓔跪在席廣面前,用自己的身子保護大哥,「毓,你不能殺他!」
「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大哥,他是我的親大哥!」
「你說什麼?」東方毓不敢置信你別被他給騙了,他--」
「他沒有騙我,這一切都是真的,以前的事我全都想起來了,包括他為什麼會想盡辦法將我帶到西邵,包括我的身世。」
席廣心一驚,所以她連之前身為安於曼時的記憶都想起來了,知道自己曾和東方毓相愛過?
東方毓緊握著劍,原本打算殺死席廣的念頭開始動搖了,如果席廣真是她的親哥哥,他殺了席廣,他要如何和她在一起?
席廣發現東方毓有一絲猶豫,牙一咬,將預藏在袖中的短刀趁機射向他。
東方毓慢了一會兒才察覺到席廣的小動作,但已經來不及躲開射向自己胸口的短刀,只能舉起左臂抵擋,讓短刀直接插進他的手臂,「唔!」
「毓?」席瓔震驚的起身衝向他。
席廣伸臂想要阻止她,「瓔兒,回來!」
「放開於曼!」東方毓將手中的劍拋出去,回敬席廣一記,同樣讓他的手臂受了傷。
「大哥?」席瓔停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她現在到底該護誰才好?
席廣頓時改變態度,不再戀戰,帶傷跳上馬匹準備撤離,「瓔兒,我會等你主動回來的。」
席瓔瞧著席廣快速離去,百思不解他話中的意思,直到背後的東方毓痛苦的悶哼聲,她趕緊轉過身,上前查看他的情況,「毓,你怎麼了?」
他受的傷和大哥差不多,應該不怎麼礙事才是,為什麼他會這麼痛苦?
東方毓封住自己左手的經脈,卻還是抵擋不了麻痺感快速蔓延,他的意識遂漸變得模糊,「該死的……席廣……」
接著他身子一軟,從馬背上跌了下來,席瓔心驚的緊抱著他跌坐在地,才沒有讓他摔傷,「毓?別嚇我呀,毓--」
她看著他受傷流血的豐臂,猛然倒抽一口氣,因為他流出來的血……是黑的!
短刃上抹了毒,他中毒了!
席瓔趕緊帶著半昏半醒的東方毓離開戰場,回到東邵軍營裡,其中有一些將士們還認得她的樣貌,看到她帶著東方毓回來,無不萬分錯愕,那表情就像是大白天見鬼一樣。
其中一人嚇得伸手指著她,連舌頭都打結了,「你……安……安……」
「先別管我,王爺受傷中毒了,快叫軍醫過來!」
他們猛然回過神來,一個人趕緊去喚軍醫,其它人就幫東方毓抬到主帥營帳裡。
他們將東方毓扶上榻躺好,東方毓始終掙扎著不想昏去,抓著最後一點意識不放,「於曼……」
「我在這裡。」她靠在榻邊,讓他緊抓著她的手。
「於曼……別走……」
她柔聲的哄著,「好,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
「軍醫來了!」
軍醫急急衝入帳內,二話不說,馬上診治東方毓臂上的刀傷。
他一看到黑血,雙眉緊緊蹙起,感到萬分棘手。
軍醫動作利落的處理好傷口,便急著問一旁的席瓔,「你知道王爺中的是什麼毒嗎?」
「我不知道,你無法處理嗎?」
「如果不知道王爺中的是什麼毒,我就無法幫王爺解毒,現在只能暫時延緩毒性蔓延至心脈,如果不盡快解毒,王爺的性命將會不保!」
席瓔心一涼,嗓音微顫的問,「那……能幫王爺延緩多長時間?」
「長則十幾日,短則……五日左右。」
「五日……」
瓔兒,我會等你主動回來的!
原來大哥是這個意思,大哥要她主動回到西邵去,好換回毓的一條命,如果她不回去,就不知道毓中的是什麼毒,那麼毓就必死無疑。
沒想到大哥竟會如此陰險,但為了救毓,現在的她根本沒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