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后,朕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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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這天下本為大夏朝的,但隨著北方遊牧民族青金人崛起,勢力開始有了變化。

  青金民風剽悍,子子孫孫都是在馬背上長大,自小就喝羊奶、吃牛羊肉,長得高大魁梧不說,百年來,他們的首領天汗致力於引進大夏朝文化,讓族人不僅驍勇善戰,文化方面也不落人後,國家日漸昌盛。

  青金原只是大夏朝的藩屬,如一條龍般橫臥在大夏北方,水土豐美,卻猶不知足,開始垂涎大夏的豐饒。

  除此之外,位於西邊和青金與大夏交界的匈狄也不是省油的燈。

  匈狄的領土遼闊,但大多為窮山惡水,氣候惡劣,所以時不時就會在交界處對其他兩國進行掠奪。

  匈狄民風雖未開化,國力比較落後,但幾十年來的頻頻侵犯仍讓人頭疼,加上大夏本就武弱,每年只好賠銀子買個心安。

  而青金雖茁壯,卻也禁不住匈狄如此消耗,只得以和親作為平息戰火的策略。

  於是,到了這一代,青金剛登上王位的天汗乃是青金與匈狄的混血,人稱王者之龍的鬼戎。

  鬼戎身材異常魁梧,戰場上一可敵百,既繼承了匈狄的殘忍兇猛,又有青金血脈的冷酷內斂,在他的統治下,青金的文治武功都到達了最鼎盛的階段。

  這條黑龍整日睜著眼睛,盯著富庶的大夏,就等著有那麼一日,一舉入主中原,統一天下。

  第1章(1)

  大夏後宮流杯殿

  文畫和陳嬤嬤手忙腳亂地給新入宮的才人除服去釵,她是當朝權臣文華文宰執的庶女,在家排行第八的文知藝,小名叫藝娘。

  陳嬤嬤是文知藝的乳母,文畫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頭,此刻兩人都面露心疼。

  「才人,想來今兒晚上萬歲是不會過來了,你還是早些歇著吧。」陳嬤嬤說道,腔調中帶著些忿然。

  文知藝輕笑,並不在意,只是囑附道:「陳嬤嬤,這裡已不是文府,在文府中尚且要小心行事,這皇宮莫說比我尊貴的,就是比爹爹尊貴的也是大有人在,咱們更應謹言慎行。」

  陳嬤嬤憐愛地將文知藝的碎發順到耳後。「才人說的是。奴婢剛才一時不謹慎,以後再也不會了。」

  陳嬤嬤忍得住,但文畫卻年輕氣盛,老早就有話想說了,就是主子的警告也沒能澆熄她心中的火氣。

  「才人在家是庶,三小姐是嫡,三小姐抬進宮就是九嬪之首的昭儀,這點奴婢沒有任何怨言;才人作為昭儀的陪嫁侍妾嫁入宮中,咱們也認了,為了尊重昭儀、避開昭儀,才人晚了一個月才抬進宮來,可今天是才人的大好日子,皇上不過剛到,連杯酒都沒喝上就被昭儀派人叫走了,這算什麼事兒?」她說得義憤填膺。

  陳嬤嬤拉拉文畫,卻沒能止住她的話。

  「如果是別的娘娘在伺候皇上,昭儀有這麼大的膽嗎?還不是才人在家總讓著她,她拿捏起來最不費力!要奴婢說,才人當初若是嫁給趙家少爺,雖然沒有宮裡的富貴,但怎麼樣也是個正室,卻為了昭儀一句『自己一人進宮害怕,想要個姊妹作伴』,一段好姻緣就被大太太給硬生生掐斷了。」

  文知藝被文畫大膽的話勾出了幾分傷感,可這皇宮是個人吃人的地方,她們剛入宮,什麼都不熟悉,她怕隔牆有耳,傳到了有心人那裡,等著她們的就是一個「死」字。

  她性子好,從來不對身邊服侍的下人大小聲,但見文畫這麼不知收斂,也不由得拉下臉,冷聲道:「跪下!」

  文知藝使個眼色讓陳嬤嬤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在偷聽,陳嬤嬤會意,掀了簾子出去,不一會就回來,對著她搖搖頭。

  文畫跪在地上,脖子抬得老高,仍是氣憤難平的樣子。

  文知藝氣得捶了她肩膀一下,「你若再由著自己的性子,我也不敢留你了,橫豎出了文府我就是沒根的浮萍,姨娘的命握在大太太手裡,姊姊又是那個樣子,你再不幫著我,不替我著想,成天拉我的後腿,不必別人整治,我就先死在你的手裡了。」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庶女命賤,她自小就吃慣了虧,忍讓已是常態。

  大太太並不是寬厚的人,自己養了兩個女兒,嫡長女本是皇后,可惜早逝無子,為了鞏固文家的皇寵,不得已才將次女文知書送入宮中,她又因是庶女中姿色最差的,才被挑中當了這個陪嫁。

  一頂軟驕抬入宮中,說好聽是兩姊妹同心協力,其實她不過是個媵妾。

  文知書姿色傾城傾國,一入深宮,六宮粉黛再無顏色,她進宮多久,昏庸的皇上就多久未早朝了。

  文知藝用手帕拭掉眼淚,「往日種種都譬如昨日死,沒有實現的就是鏡花水月。人過日子是要看眼前、想著以後,我更希望我們三個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要懂得避禍,好好地活著,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她今年雖只有十六歲,長得嬌嬌弱弱,但貼身伺候的陳嬤嬤和文畫都知道,這位八小姐是個有主見的人,只要她拿定了主意,就會一步一步去實現,絕不輕易改弦易轍。

  叮囑完,文知藝難得一張小臉繃得死緊,文畫都跪大半個時辰了也不叫她起來,許是知道主子真生氣了,文畫終於服軟。

  「才人的話,奴婢絕對不會忘了。」

  「以後定不可再多話。」文知藝不放心文畫炮仗一樣的火爆性格,咬了銀牙嚇唬她,「若是再不知道輕重,我就叫你出宮去。」

  文畫聞言嚇得不輕,膝行到文知藝的面前,不停磕頭。「才人,奴婢知錯了,千萬別叫我出去,我從小就服侍你,離開你奴婢活不下去的,嗚嗚,才人我知錯了……」

  文知藝這才綻開笑臉,牽著文畫的手,讓她起身。「無論如何,我已經進宮,是皇帝的妃嬪,趙家少爺與我之事切不可洩露,趙家好歹也是二品的武官,先不說這事兒透露出去,為我牽姻緣線的姨娘會怎麼被大太太整治,連我和趙家少爺的性命都將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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