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茵琦惹人憐愛的水眸中迅速閃過一絲冷芒。「你可以跟她分手,我不介意她曾填補過你的空虛。」
「不可能。」他立場堅定的拒絕,面色冷肅。
她不介意,他介意,儘管她曾因為他的因素而受到傷害,可是他的內疚還不至於讓他放棄所愛,女友是他心中的寶貝,琦琦的要求可笑至極,她是不懂愛的可憐女人。
「我都能接受你愛過別人,為什麼你不能忘記我從前對你的傷害,重新來過?你嫌棄我已經不清白了嗎?」她故意將自己形容得很悲楚,讓他心有不忍。
祈煜翔果真被她自嘲的柔弱打動,但是眼底對某人的愛意不曾動搖。「很簡單,我不愛你。」
「你……你不愛我?!」高茵琦像是受到很大的打擊,不敢相信她千算萬算,偏是漏算了這一點。
他不愛她。
「我有能力幫助你,但我不愛你,從前我對你只是一場錯愛,自從遇到她後,我才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一想到心愛的女友,他剛硬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
「她有那麼好?」她喉頭發澀,妒意如潮水湧出。
一場錯愛?他們之間的愛情竟被他當成是錯誤,他不愛她,只是他身邊的人剛好是她,所以湊成對。
他笑得溫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在別人眼中她或許不是最好的,還有點倔強和固執,可是在我心裡她樣樣都好,縱然有一絲絲個性上的小瑕疵,不過愛她就要包容她,再有不好也是她萬般好中的一粒小小豆子,我並不在意。」
聽他說著另一個女人的好,臉上全是她所沒見過的眷戀,嫉妒萬分的高茵琦手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剌入肉裡。「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我們的復合沒有指望了。」
「抱歉。」他不能愛她。
愛不該有條件性,強求不得,人只有一顆心,掰成兩半就活不成了,他只好對她說聲抱歉。
她像是放下了對他的執著,柔媚的一笑。「算了,怪不得你,只能說我們沒有緣分,在對的時間點遇到錯的人,我算是運氣不好,愛上不愛我的男人,想想也挺倒霉的。」
哼!你不愛我,你對我無心,我偏要你陷入我編織的情網,從此再也逃不出去。
「你能想開就好,時候不早了,我該去火車站接我女朋友了。」他們該談和了,不能再冷戰下去。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先低頭又有什麼關係。
接他的女朋友?哈,他去得了嗎?高茵琦眼底閃過狡光。「以後不能叫你煜翔,要改口喊你祈學長了,祈學長你先走,我回會場找老同學聊聊。」
「嗯,那我走了。」祈煜翔一點頭,準備離開。
解決了所謂的「背後靈」,他腳步輕快的朝相思林出口走去,但是才走沒幾步,
突然聽見女人痛苦的呻吟聲,他詫異的轉過身一看,驚見高茵琦倒在地上。
「茵琦學妹,你怎麼了?」他快步跑上前。
「……肚子痛……孩子……我……我其實懷孕了,剛才追你追得太急,動了胎氣……」
「你別動,不要緊張,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乍聽攸關孩子的事,他驚慌不已的失了頭緒。
他將高茵琦抱起,焦急的想送她就醫,絲毫沒發覺她喊痛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猾的論笑。
第10章(1)
一抹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女人的。
很不想猜忌的苗秀芝忍不住想那到底是誰的?什麼時候沾上?以什麼方式沾上?被沾上的人聞不到嗎?還是故意不當一回事?
不管是出自什麼緣由,對戀愛中的男女都極具殺傷力,此事可大可小,卻不容易揭過去,總會留下微不可察的細痕。
信任,是感情中非常重要的一項關鍵。
若是沒有絕對的信任,這段感情也將到盡頭,無須再付出,因為走到最後也是。
所以她問了,不願辜負了彼此的信任。
「校友會頂多到傍晚就結束了,怎麼拖到晚上快十一、二點?小公主臨睡前還一直問爹地為什麼還沒回來,她等著和你道晚安。」
試探是懷疑的開始也是對情感的考驗。
即使她相信以他的為人不會做出傷害兩人感情的事,可是事無絕對,烏雲往往在不知不覺中來到。
鬆了鬆領帶,把發皺的西裝隨手一扔,祈煜翔略帶疲憊的抱住兩天不見的女友,輕嗅她頸間幽香。「碰到一位學妹,她懷孕了,肚子裡小孩作怪,我送她到醫院。」
「你的小孩?」她若無其事的問,心裡卻沒來由的咯登一下,一提到小孩子的事,他總是心軟的失去抵抗力。
說得白一點,孩子是他的罩門,他可以不理會大人,冷漠以對,甚至是怒目而視,一張冷臉令人退避三舍,但是脆弱的小人兒卻能留住他的目光。
他一聽,僵住,沒好氣的朝她額頭一敲。「你想得美,我的兒子、女兒還等著你給我生,別到處亂認小孩,我還沒能力隔著一座太平洋播種,她上個月才回國。」他還沒強到讓剛回到台灣不到一個月的女人懷孕,她的胡思亂想是多餘的。
祈煜翔沒聽出她話中的不安,只當她是隨口一提的玩笑話,調侃他沒事找事,枉做一次英雄救美。
想也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有她這個掛在心底的女朋友,他哪會胡亂沾惹野花野草,他的心沒那麼大,只要她一人就足夠了,別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裡只有她。
男人很奇怪,總是對感情過於自信,認為他沒做的事就不用放在心上,他全心全意愛著戀人,並無逾矩行徑,戀人也要毫無條件的信任他,盲目得只看得到他一人。
「那她的丈夫沒陪在她身邊嗎?要你一個學長多管閒事。」儘管有了解釋,苗秀芝的心還是不能放鬆。
照理說不過是學長學妹,把人送到醫院已經是盡了心意,沒必要逗留太久,他既不是孩子的父親,又非人家的老公,留下來幹什麼?於情於理都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