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書也還在電梯裡,他的手本來一直按在開門鍵上,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馬上關上電梯,而門剛關上,就見到楊若敏被顧顯推到角落去,顧顯手壓在她肩上,鼻尖快碰到她的,那張平常對女孩子只會發電的帥臉,這時橫眉豎目,像是要痛宰人了。
見到這氣氛,徐秘書恐怕自己會是這起兇殺命案的唯一目擊者,嚇得將身體拚命縮進角落,順道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說,這又是你向爺爺要求的?」顧顯咬牙切齒的問被自己鉗住的女人。
他離她極近,只有在盛怒下他才有可能忘記保持距離的接近她,她不懼反而微笑了。「原來惹你生氣才能有這麼好的待遇,那我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她故意挑釁,曖昧的說。
他一聽,才驚覺自己與她太過接近了,急忙鬆開她往後退去,但沒留意到電梯裡空間不大,馬上撞到縮在角落的徐秘書。
「哎喲!」徐秘書被踩到腳發出痛叫。
他立刻回頭怒視徐秘書。「電梯怎麼沒動,你按了樓層沒有?」
徐秘書縮著腳回答,「電梯還停在八樓,我……我以為顧先生拉楊小姐進來,只是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話,所以……當然,我不算人,我……我出去,現在就出去……」
驚覺自己是多餘的,他連忙要按開門鍵逃生,但手指才伸出去——
「笨蛋,你出去做什麼?去總裁辦公室!」顧顯吼道。
徐秘書口水一吞,手指硬生生轉了彎,按下十二樓。
幾秒後,電梯門再度開啟,顧顯一把扼住楊若敏的手腕。「走!」
「你要做什麼?」她的手被他抓痛了,蹙眉問。
「你和我直接去見老頭,讓他取消這項人事調動!」顧顯拉著她直闖總裁辦公室。
第1章(2)
而顧安生正在他寬敞的辦公室裡練習高爾夫球的揮桿動作,看見顧顯氣沖沖的拉著楊若敏出現,他一點也不意外,仍繼續做著他的練習。
他近年來已經幾乎不怎麼管事了,來公司也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因此在辦公室裡鋪了一塊小型草皮,讓他可以模擬練習。
「爺爺,你又想攪和什麼?!」顧顯不浪費時間,對著顧安生劈頭就問。
「楊丫頭這幾年在我的調教下很有長進,到你那裡絕對可以幫你,這有什麼不好嗎?」顧安生氣定神閒的說,還像老頑童似的朝楊若敏調皮的眨眼,讓她忍不住笑出來。
顧顯見狀,簡直氣結爺擺明和這女人串通整他!
「當然不好,這女人只會討好你和惹我生氣,我沒辦法和她共事,所以請總裁撤銷人事命令,讓她遠離我的案子!」
「不可能,楊丫頭是我派去監督你的心腹,不能退出來。」顧安生悠哉的送球入洞,一口拒絕他的要求。
「監督我?我有什麼好監督的,你不信任我的工作能力」他頭頂冒火了。他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質疑或藐視他的工作能力,老頭這話嚴重踩到他的地雷。
顧安生這才放下球桿睨了他一眼。「這幾年你辦事是穩重多了,鮮少有出包的狀況,基本上我是很放心的,但雲端樂園的案子雖是由你統籌負責,案子的理念卻有一半是出於阿傑的團隊,我怕你為了私人恩怨,將阿傑所提出來的優異部分也給推翻掉,所以楊丫頭是我的欽差,負責監督你這個部分,其餘的,她不會多加干涉的。」
顧顯聽了臉黑一半。這老狐狸神機妙算,就算準他一定會將顧傑當初的建議全刪光,換上自己的構想。
但這案子既然由他負責,為什麼還要有顧傑的影子在裡頭?他偏不爽,顧傑再好的內容他也不想用,這就是競爭的殘酷,輸的人本來就該一無所有,再說他可不想淪為顧傑企劃的執行人!
「所以,你堅持讓這女人到我那裡去指手畫腳?」他氣憤的指向楊若敏。
「嗯,我堅持。楊丫頭,你好好幹,爺爺挺你,等這案子結束了,爺爺給你加薪,慰勞你的辛勞。」他反而還對楊若敏慈祥的說。
「謝謝爺爺,我會努力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保證緊盯著顧顯,讓他秉公處理——」楊若敏笑得眉飛色舞,但話才說到一半,人就被顧顯粗魯的扯出總裁辦公室了。
「我說阿顯,楊丫頭是女孩子,你動作就不能溫柔些嗎——」顧安生在後面喊著。
砰!總裁辦公室的門被顧顯用力甩上,順道將顧安生的聲音切斷。
他拉著楊若敏往樓梯間去後,恨恨地瞪她半晌不說話。
這讓楊若敏有點發毛了。這次他不會真氣壞了,下定決心在這裡解決她吧?
「這個……剛剛你也聽見了,並不是我主動去爭取的,而是爺爺的意思,我只是——」
「說吧,這次你要什麼?房子、車子還是珠寶?只要你開口,我都照辦!」
「嗄?」
「還裝什麼蒜!你不是最愛這些東西了,你只要願意主動退出這個案子,我願意花錢消災。」他譏誚的說。
這女人見錢眼開,有錢就能打發,所以他打算花點錢讓她滾出自己的案子,解決麻煩。
楊若敏大眼眨了幾下。「我很高興你願意花錢『改運』,但這次不行。」她搖頭拒絕。
「為什麼不行?」
她露齒一笑,完全不在乎自己被當成災難看待。「爺爺早想到你會用這招,已經早你一步說要給我加薪了不是嗎?」
「那點錢能滿足你嗎?」他嗤笑。
「其實,人事公文下達之前,爺爺就說了,到時候你開多少,他雙倍給我,而且,這錢還是從你這次案子中獲得的紅利扣的。」
「什麼?老頭這麼狠?居然連給你的『賄款』都要從我的紅利裡扣」顧顯傻眼了。
楊若敏聳聳肩。「爺爺說這叫做以夷制夷,橫豎都是你的錢,要不要留我在你的案子裡,你自己看著辦。」她說得事不關己,好像錢不是她要拿走的,更像是拿得很無辜,拿得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