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鈺,阿愷講的是真的嗎?」
「這種事情一定是男生比較瞭解啦。」
天啊,饒了我吧!蔣時鈺忍住哀號,惡狠狠地瞪著蔣時愷,以無聲的唇形說著:你給我記住!
蔣時愷卻拋了記挑釁的眼神給酆寅初……
第5章(1)
夜幕,綴滿星鑽,滿滿的,感覺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捧滿掌心,這是屬於情人的夜晚,涼風習習,有什麼比月下談情更浪漫?偏偏身邊是他。
蔣時愷帶著嫌惡,灌了一口冰涼的啤酒,「我真的沒想到還會跟你照面!有多久了?」
「距離美國最後一次見面嗎?十年吧。」誰都沒有仔細去計算,酆寅初也很訝異會碰上蔣時愷,畢竟兩人長年旅居國外,加上自從爺爺過世後,他在台灣已經沒有親人了。
「我以為上次聊過後,你就沒有再與阿鈺聯絡!」顯然一切是他樂觀的想像,他知道酆寅初的自我意識非常強烈,但他明明是用懷柔政策。
當然,追根究柢是要酆寅初離蔣時鈺遠一點,越遠越好!顯然美國還不夠遠。
「我沒有主動和她聯絡!」酆寅初最早是和蔣時愷成為好友的,後來才加入跟屁蟲蔣時鈺。
「你可以在她主動聯絡時拒絕。」
「我想不出什麼理由去拒絕。」
「那時候我把理由說得很清楚。」蔣時愷就是氣他這一點。
「十年前,我認為那是不成熟的崇拜。」如果每個喜歡上他的人,都要保持距離,那麼他的人身自由呢?「再說,我有權利不接受,她當然有權利繼續喜歡我。成熟的人應該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你是既得利益者,當然可以說得這麼灑脫。」
「既得利益?」酆寅初忍不住笑出聲。
「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你拿她在填補無聊的空閒時間。」
「蔣時愷,我沒有你想像的有這麼多空閒時間,我很忙!再者,如果我真要打發時間,多的是其他人選,她們求之不得。」
「所以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還要繼續與阿鈺糾纏?」
「或許,我喜歡的就是她的簡單吧。」不奢求,不妄想,永遠懂得彼此的分際線,所以可以搞點小曖昧,膩了就是友情,再多的就是青梅竹馬的容忍。
沒錯,他很自私。
「阿鈺不是你的港口,她也容不下你這艘大船。」
「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港口,她是人!」酆寅初帶著嘲諷,反駁蔣時愷的形容詞。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如果沒事,就早點滾回美國吧,最好下次回來,就帶著你老婆一起來,屆時我一定會展開雙臂熱切歡迎。」
「你這是在詛咒嗎?我帶老婆回台灣,誰會傷心,你應該很清楚。」
「一時心傷換一輩子的幸福。」女人青春有限,蔣時鈺的死心眼已經到了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地步。
「我解除婚約了!」惡意地,酆寅初扔下震撼彈。
解除婚約?「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為了阿鈺吧?」
「你說呢?」帶著神秘的笑容,酆寅初起身要回老宅,卻撞見站在門口的蔣時鈺。
蔣時鈺臊著一張俏臉,貼著牆壁。
「你說的……是真的嗎?」蔣時鈺問得小心翼翼。愛情要勇敢下手,所以她鼓起勇氣地追問,深怕錯過這次機會就……
酆寅初不曉得蔣時鈺聽見多少,情況已經失控,他原先只是想要給蔣時愷教訓,說的話純粹要惹他跳腳,現下見到她羞澀的模樣,所有的話全卡在喉嚨,明明口若懸河,現在卻乾涸到滴水不見,半字也吐露不出。
「夜深,早點休息吧。」沒有正面回復,生平頭一次,酆寅初不知所措的逃了!
剪不斷,理還亂,酆寅初在蔣時鈺的老家匆匆用過早餐後,就讓蔣時愷開車送到左營高鐵站,一路上只有蔣時愷唱獨腳戲,講的日本趣聞已經開始出現重複。
好不容易抵達高鐵站,酆寅初率先下車購票。
「阿鈺,關於昨晚我跟酆寅初講的那個,你……」
「我知道!」從昨晚她就興奮得睡不著,酆寅初的告白,是她這輩子連想都不敢的事情。
天啊,他的前未婚妻蕾易絲是何等風姿綽約,怎麼會屈就選她?
這不是愛情是什麼?典型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看著堂妹俏臉生暈,陶陶然的春風模樣,她到底知道什麼?
蔣時愷原本想要警告她的話全化成一記深深歎息,「不要把臭水溝當愛河,茫酥酥地一頭栽進去!如果酆寅初真的有心在你身上,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台灣,你自己要先……」
「蔣阿婆,我知道,你放一百八十個心,我沒事啦。」蔣時鈺迫不及待地衝下車,怕讓酆寅初等太久。
蔣時愷瞧她一副奮不顧身的傻勁,飛快的奔進高鐵站,彷彿怕被丟下。
「這教我怎麼放心!」
老天爺還真是捉弄人,什麼時候不讓蔣時鈺出現,偏偏時機捉得這麼湊巧!
這句話同時間也出現在酆寅初的腦海裡,尤其對上蔣時鈺期盼的眼神……唉!現在讓他怎麼解釋這一團亂?
到底要用什麼說詞才能婉轉地解釋一切?酆寅初回到家門前,還找不到適當的措辭。
門口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正對著大門瞧,正要舉起手指撳電鈐……
「紀勤之?」是蔣時鈺的聲音。
這名字好熟,聽過好幾次。
紀勤之的長相白淨,帶著一副斯文的金屬框眼鏡,酆寅初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子在外貌條件上與他不相上下。對,他也是醫院的員工,是醫生吧?
「探頭探腦的鬼祟樣,我家又沒有值錢的東西可以讓你偷。」一路的文靜已經超出她的極限,她從酆寅初的身後衝出來嗆聲。
「偷你家?又不是沒長眼。我是來找你吃飯。為什麼休假沒跟我講?」叩!紀勤之彎曲的食指敲了記她的額頭,發出輕脆的聲響。
「好痛!想練指力,不會拿杯子嗎?看你要金鋼指碎茶杯,還是蓮花指斷掃把都可以,不要拿我的額頭當練習板!」蔣時鈺吼完才悻然的說:「我休假為什麼要跟你報告?真以為我現在歸你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