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不代表什麼。」她悻悻然的說。
「怎麼會不代表什麼?這表示我很尊重你的意見,至少沒有徵求你的同意之前,我是不應該帶任何女人回家,就算今天這女人的年紀只有一歲,也應該一視同仁。」
奇怪,明明暍的是牛奶咖啡,怎麼甜到變成咖啡牛奶糖?
蔣時鈺的視線看著天花板,再瞧著屋外的晴空,怎樣就是不願意看他。
「話是隨人說的,你喜歡怎樣,誰管得著?」
「當然管得著,只要是我老婆,就管得著!」
「我之前就講過,不會有婚禮,結婚不是兒戲。」
「誰當兒戲了?當兒戲的人是你吧!你在眾目睽睽之下答應我的求婚,現在卻打算反悔,連我向你一一確認過的細節,現在都想當作沒發生過。」
「你愛的人是我嗎?我已經講過我不需要你的同——」
「我現在很確定,我酆寅初愛的人是蔣時鈺。」他大聲的告白堵住蔣時鈺疾陣雨的說話聲。
「騙人!你說謊!」
「我沒有!你需要我到廟裡去發誓嗎?反正我們等一下要去拜拜,我可以在神明面前發毒誓。」
「你是無神論者。」
「難道你不相信報應?」
「酆寅初,你瘋了嗎?這種話怎麼可以隨便說!」
「我要你相信我,我要我的孩子不會在出生後看不見爸爸。」
「孩子?」現在是演哪出戲?蔣時鈺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搞不好這屋子真的磁場有問題,瞧他們住進來發生多少事情!拜拜之後要跟著安宅!
「那天晚上我沒有做防護措施,搞不好這裡已經孕育我們的孩子了!」他輕輕的,帶著神聖的傾仰撫著她的腹部。
哪天晚上?一道靈光乍現,蔣時鈺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你以為我在你房間洗澡那天,我們有上床?」
難道不是?
蔣時鈺從酆寅初的眼神裡獲得完整答案,難怪,這解釋了他之後的求婚行為。
老天!這是什麼樣的烏龍巧合!捂著雙眼,蔣時鈺開始狂笑,甚至笑到眼角都泌出淚水。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未來也不會發生。」她推開他還貼在肚皮上的手掌,「那一天晚上,我們根本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唯一發生的事情,就是你吐得滿坑滿谷,不只你身上臭,連我都染上厚重的酸水味,所以我在整理完你和床鋪後,才會借你的房間洗澡。」
現在,結婚的最後一個理由消失了。
「不可能,你明明……」
「需要到醫院檢查嗎?」
「蔣時鈺!」他最後的王牌。
「其實,現代的社會很開放,我相信你絕對不是那種發生關係就會迎娶對方的男人,如果是,你早八百年前就脫離單身生活了。」
「你不是那些隨便的女人。」
「原來我在你心中的評價這麼高,謝謝。」蔣時鈺站起身。一連串的巧合所造成的誤會,到現在終於解開謎底,他的求婚是來自於負責任的態度,多麼義正辭嚴,幸好一切都還有機會改變,「婚禮取消,我會告訴我的爸媽,我相信他們會諒解一切,只是,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好嗎?也不要說再見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等你回美國,就會感謝我的決定。」尤其是離開這個鬼打牆的房子,他的神智搞不好馬上就清醒。哈!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也有這麼迷信的一面。
「我不會同意取消婚禮。」
「所以你情願演出新娘逃婚不到場的鬧劇?」
「你到底要怎麼做?我已經說了愛你不是?」
「我要的不是安撫!」
「我是認真的!如果你非要真的發生關係才肯走進禮堂,我們現在就可以上床。」應該說酆寅初已經被逼得瀕臨憤怒臨界值。
「不要碰我!」蔣時鈺尖叫,雙手環肩,蹲在地上哭泣。
酆寅初的原意不是這樣,他只是……
「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從來沒有女人可以讓他這麼無措,「不要哭,別哭了!我這次不會輕易放手,再給我一次機會證明好嗎?別讓我們再錯過相愛的機會。」
「我要取消婚禮!」
「給我這兩個禮拜的時間,如果相處後你還是決定不能把未來交付到我手中,婚禮那天,你就不要出現。」
得到新郎允許的逃跑新娘?以酆寅初的知名度來說,這件事會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而且也會引來好事者的揣測,認為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讓新娘子以這種激烈的手法來逃婚。可是,憑他的條件,婚禮當天要找到替補新娘不是難事,至少蕾易絲就舉著雙手等著說Yes。
「隨便你。」這只是他緩和良知譴責的方式,沒有意義的浪費時間。
第10章(2)
「既然你今天休假,擇期不如撞日,我們去拍婚紗照。」
「我不會商請學長來幫忙。」
「別擔心,我已經請人幫忙安排了,你只要到場就可以。」
「我說過沒有婚禮。」
「你也同意給我兩個禮拜的時間,在這個前提下,我們應該按照原計劃淮行。」
原計劃早就已經拍完婚紗,她現在應該處於婚前恐慌症中,不停和同學討論馴夫的方法,或者參加單身派對。但實際上呢?所以,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拍婚紗照是嗎?無所謂。
「好啊,要拍就去。」
***
為了要求在一天內完成所有拍攝工作,並且達到盡善完美的境界,酆寅初聘請專業的攝影團隊,一行總共七名,從化妝師、服裝到拍攝的燈光,全部都有專人一一負責控制。這種大陣仗也讓蔣時鈺傻眼,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至理名言。
尤其眼前的性格攝影師留著大把黑鬍子,把嘴巴的輪廓都遮住了。蔣時鈺記得曾在某本攝影雜誌中看見他的專訪,名字好像是薩可奇,擁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
「這位就是今天的女主角新娘本人嗎?」
「你好。」蔣時鈺在化妝師和服裝師的雙重夾擊下,根本來不及審視鏡子中的自己,就被半扶半拉的離開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