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電話,按下分機鍵給櫃檯,詢問剛才那通電話是怎麼轉到他手上的,這一聽,他心裡大概有了底,要是他沒猜錯,這件事應該是「他」做的。
送走警方後,丁廷馬上回到辦公室,急聲問:「你真要付錢?」
即使腦中滿是疑問,魏靖卻仍冷靜的點頭。「當然付。」
丁廷眉頭更皺,擔憂道:「倘若付了贖金,歹徒還是不放人怎麼辦?」
他當然有想到這一點,俊瞼冷凝,沉聲說:「只要他敢來拿贖金,我就有辦法逮到他,除非他不要錢。」
「辦法?」丁廷松下緊皺的眉頭,「什麼辦法?」
上司不讓他報警,派出去的保全也毫無頭緒,他們還有什麼辦法能找人?
褐眸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魏靖低聲說:「到時候你就知道,現在,我需要你幫我安排幾件事情……」
一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若不是戴亞財力雄厚,要籌到一億元的現金且換成不連號的美金現鈔,恐怕很難做到。
提著贖款,魏靖照著對方給的地址來到一處非常偏遠的山區,山裡只有一條路面不平的破舊馬路,且只能容許一輛車經過,幾乎無法會車。
他不得不說,對方選的地方確實隱密,光是找到這裡,就花了他兩個小時。
好不容易來到約定之地,他依約把裝滿現鈔的提袋放在指定位置,接著依照對方要求,頭也不回的轉身。但在轉身之際,他意味深長的朝一旁樹叢看了眼,才坐上車揚長而去。
魏靖一走,藏在遠處的男人才緩緩朝那靜靜躺在泥地上的手提袋走去,動作俐落的把拉鏈給打開。
當他看見裡頭白花花的美金現鈔時,雙眼霎時一閃,低笑出聲,「魏靖,想不到那女人和小孩對你這麼重要,我還以為冷酷無情的你沒有心,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哈哈哈N-l
他沒想到自己真壓對了寶,雖然風險極大,但他現在可以確定,他這一把賭對了。
他笑得十介開懷,可突然傳來的一陣聲響,打斷了他張狂的笑聲。
「誰?」他大喝一聲,警戒的往發出聲音的樹叢走去。
他伸手一撥,當發現躲在樹叢後的黑色物體是什麼時,頓時鬆了口氣。「原來是狗呀……」
發現只是只野狗,他便不理會,連忙由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將它釘在顯眼的樹上,然後便拿著那袋現金走向藏在另一頭的車子,加速往和魏靖反方向的路開去,不一會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他沒發現,在他發動車子的同時,樹叢裡突然衝出一道黑影,快速地跟著他的車狂奔而去。
就在他離開的二十分鐘後,一輛車緩緩駛近,下車的,竟是早就離開的魏靖。
他擰著眉,不意外的看向那早已沒有錢袋的草地,接著一抬頭,他看見那被釘在樹上的紙。
那人告訴他,要他在把贖款放下後離開,過二十分鐘後再折返,說會留下他下一步該怎麼做的訊息。
快步走去,他一把撕下那張紙,當看完上頭麻麻密密的字時,濃眉更擰,褐眸閃爍著幽黯的光芒……
心情極好的拿著錢袋,男人回到窩藏的地方,雖說是窩藏,可他住的地方卻是億萬的豪華別墅。
在客廳裡不停轉看著監視器的女人,一看見他車子回來,馬上把畫面調至山下那唯一上山的路口,確定沒發現可疑車輛後,她才扔下遙控器,快步來到大門。
一見到他的人,她急聲就問:「怎麼樣?他付錢了?」
拍拍手上頗沉的錢袋,他揚眉的說:「付了。真是出乎我意料,沒想到他會這麼在乎那女人。」
聞言,她恨得牙癢癢,卻不肯相信的反駁,「誰說的?他在乎的才不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小孩!」
她自始至終都不信魏靖會喜歡上那姓郭的女人。
他聽了哈哈大笑,嘲諷道:「劉大小姐,別自欺欺人了,不管他在乎的是女人還是小孩,總之,他在乎的絕對不是你。」
他真看不慣像她這種眼睛長在頭頂的女人,自認為沒人比得上她,好像全世界的人部要討好她一樣,要不是兩人目前是合作關係,他連理都不想理她。
「閉嘴!」男人口中的劉大小姐,也就是劉孟芊,正怒不可遏的瞪著他,氣急敗壞的說:「鑰匙呢?把鑰匙給我,我現在就要去教訓那個賤女人!」
這可惡的男人,一天到晚對她冷嘲熱諷,她才是金主,他卻不讓她見那姓郭的女人,嘴裡說這麼做是為她好,說她知道的事愈少愈好,要是被抓到才能脫身,但她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不管怎麼看,她都不覺得他是那種會為她著想的人。
見她又開始要撒潑,男人——也就是賴寶山根本不理她,他將手伸進口袋,像是在翻找鑰匙,一面冷笑說:「魏靖已經付了贖款,你該做的是放人,而不是教訓人。」果然是個被寵壞的任性千金。
「誰說要放她走?」劉孟芊一聽,馬上尖聲大喊。
她要的根本不是錢,她只是想試試那女人在魏靖心中的重要性,沒想到魏靖居然會這麼乾脆的付錢。雖然她一直安慰自己,他會付贖款是因為呂紹書,卻還是感到煩躁不已。
她這模樣讓賴寶山更反感,擰眉說:「不放人你想幹麼?難不成想撕票?」
撕票?
這兩個字讓劉孟芊一愣,美艷的臉蛋逐漸染上一抹狠絕。
是呀,她怎麼沒想到,只要殺了那姓郭的女人,不管對方在魏靖心裡是什麼地位,她都不必再煩惱,而魏靖也會回到她身邊……
下定決心後,她臉色一變,寒聲道:「沒錯,我既然綁她來,就沒打算讓她活著回去。」
聞言,賴寶山臉色沒變,彷彿早知道她會這麼做,只是揚起眉,「真想不到你的心這麼狠,居然想殺人滅口。」
他雖貪錢,卻不想背上殺人罪名,畢竟他和郭千語沒仇,可劉孟芊卻不一樣,她對郭千語可說是恨之入骨,甚至是欲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