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李弘翼成天在朝中拉幫結派,私底下將齊王視為眼中釘,絞盡腦汁地陷害對方,一心想將他除去。
宋齊丘的兩個兒子都在官場任職,一個在神衛軍、一個在禮部,不好好為官,卻總跟在四皇子後頭搞些陰謀詭計,怎能讓人不擔憂?
「太傅您不必太過憂慮,天下一切,冥冥中皆有定數,又豈是人為可改?」
「唉……」兩人邊說邊走,前往太和殿方向去。
☆☆☆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中主攜皇后鍾氏入席後,其餘太子公主、皇親國戚、文武官員們也紛紛入席,舉杯共飲。
酒過三巡,賀禮一批一批地呈上,珍珠如意、瑪瑙翡翠,天下珍寶聚於一堂,爭奇奪目、流光溢彩,簡直令人目不暇接花了眼。
當總管太監恭敬地將天下兵馬大元帥謝慎悟所捧上的物品,放於漆著金粉的紅木盤中呈上後,中主展開,倏然大笑不止。
「皇上,不知謝元帥的賀禮是什麼?能讓陛下如此開心?」一旁的皇后詢問。
「是西北三洲的降表。」中主喜笑顏開召喚道:「謝愛卿,這是朕今日收到最好的賀禮,朕知道此役中原又是功不可沒啊!」
「多謝聖上,這些降表確是小犬派人自邊關快馬加鞭送來,專程趕在今日為聖上賀壽的。」謝慎悟趕緊自席間起身行禮。
見狀,大殿之上響起一片馬屁聲。
「真是雙喜臨門啊!難得謝少將軍年少英勇,還如此有心!」
「可不是,虎父無犬子嘛!」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南唐有此人物,江山可固啊!」
「皇上,臣妾昨兒講的,您沒給忘了吧?」鍾皇后突然傾過身來對中主耳語幾句。
「朕當然記得。」中主頷首,回頭笑問:「謝愛卿,中原今年足十八歲了吧?」
「勞煩聖上掛心,犬子戊辰年生,上個月剛滿十八歲。」眼見一國之君對自家兒子的生辰居然也能牢記於心,謝慎悟十分感動。
「訂親了沒?」
「犬子自幼隨微臣在軍中長大,尚未訂親。」
「哈哈,那如此甚好,皇后請朕當月老,要與你謝家結親呢!」
「這……」謝慎悟遲疑起來,皇后的弟弟定南侯鍾淳光所生之女,今年十六歲,被欽封為毓秀郡主,兩年前就曾派人前來說親,但兒子一直沒點頭,顯然是對這門親事沒興趣,此時皇后又舊事重提,還搬出皇上來,可怎麼辦好?
應允了,兒子那邊不好交待;不應下來,無疑會得罪皇后娘娘,這回還真是左右為難!
「哈哈,朕的兵馬大元帥掌兵千萬,卻不敢為寶貝兒子作主?」中主大笑起來,此話自然引起氣氛有些微僵的殿堂上一陣哄堂大笑。
第1章(2)
中主心中有數,他對謝家一向恩寵有加,看謝愛卿的樣子,估計和鍾家這門親事是做不成,成不成的,他到無所謂,只是皇后面子上不好看,於是他悄悄朝太傅宋齊丘使了個眼色。
宋齊丘何等聰明,馬上出來打圓場:「啟稟聖上,臣覺得婚姻大事皆由天注定,既然謝元帥不好替少將軍拿主意,不如請天師大人佔上一卦,看少將軍可與何生辰的女子配成佳偶。」
「這主意不錯,今兒人齊,不止朕的幾位公主在,還有各位卿家的郡主小姐們也都在這裡,乾脆統統報上生辰八字,讓天師算算,看哪一個能跟中原配成對,」中主暗笑,詢問鍾皇后:「皇后覺得如何?」
「如此甚好。」皇后娘娘也不是傻子,看出皇上正忙著給自己找台階下,此時不下,更待何時?
「愛卿呢?意下如何?」中主又問謝慎悟。
「……臣遵命。」謝慎悟心中一陣忐忑不安,到現在也沒看出此事究意是吉是凶。
聞言,宮眷席間幾位未出閣的公主和貴族小姐們又驚又喜,尤其宜春公主和昌樂公主二人,早對這位名滿天下的謝少將軍謝中原傾心已久,若是今日能被聖上指婚,那可是作夢也夢不到的大喜事,當下忙著將生辰寫下報給太監,唯恐漏了自己。
「花小姐,您也寫一張吧。」總管太監林公公笑著打趣兒,將盤子裡的雪浪箋和筆墨送到正被洪嬤嬤抱在懷裡,正津津有味吃芽糖的小女娃面前。
旁邊眾人見狀,都不禁前仰後合地哈哈大笑起來,讓整個大殿更顯得熱鬧喜慶。
「那好,公公,咱們小小姐也湊湊熱鬧,討個喜氣!」洪嬤嬤暗自看向自家老爺,見他正與旁邊的同僚說話,便大著膽子也拿過一張,在正面寫上生辰,反面再寫下花茶煙的名字。
眾目睽睽下,天師張罡正自席中出來,對天子施禮道:「聖上,男女婚配,一是八字相似、二是禍福相同、三是子女同步、四是年支同氣、五是日干陰陽舒配得所,臣今日只看八字。」
「好。」中主點頭應允:「有勞天師,請一一看來。」
「臣遵旨。」張罡正領命,先問清謝中原生辰,再將太監捧上的一大堆寫著各位公主、小姐們的生辰八字的雪浪箋逐一展開,卜吉合八字。
「癸酉年四月初五……」他喃喃低語,唸唸有詞,再掐指一算,此女月令為婚姻宮,戌酉相穿,機緣不錯,可惜阻力多,財旺克印,大運流年遇印反而有災。
一搖頭,他拿起下一張。
「乙亥年臘月初十……」此女武曲化忌坐命宮,婚姻不美,再查夫妻宮貪狼擎羊地空,凶,剋夫,定作寡婦。
放下,再拿一張。
「庚午年八月二十四……」此女機緣不錯可惜阻力也多,晚景淒涼。
「壬申年正月初五……」此女命相好,卻與謝中原八字相沖,命以不合。
「壬申年冬月十三……」隨著盤子裡的箋條越來越少,宜春公主和昌樂公主等人的芳心碎了一地,最後盤中剩下僅有的兩張。
「戊寅年十月十八,日元坐財,結合運程,錢財不愁。」張罡正的蹙起眉頭,此女命相貴不可言,且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