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道士的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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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讓老謝知道他還有膽子跟花大師約會,肯定二話不說就跟他斷交!他可是對老謝的為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萬萬不能為了婦道人家翻臉!

  「急什麼?晚上我請你去客棧吃飯,咱們不醉不休!」花大師邊說還很豪氣地拍拍荷包:「我帶錢了!」

  「你該不會是跟老謝吵架了吧?」小翟再老實,也看出她的不對勁。

  「沒有。」花茶煙洩氣道,那蚌殼怎麼可能跟她吵架?他不用說一句惡語,就能把她氣得掉眼淚。

  「那是為什麼?」

  「因為所以,不說也可以。」她才不想說呢,這種吃醋的心情,像小翟這種腦子不開竅的的男人怎麼會明白?

  「那是不是他做了什麼事讓你生氣了?」

  「哼,你也不看看本大師是何人,『婦女救助會』的現任會長,他敢尋花問柳,我就紅杏出牆給他看!」小女人忿忿地撂下狠話。

  小翟聞言,拚命忍住笑,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再一抬頭,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尋花問柳的男人正朝這邊走過來,深邃的眸光似乎還瞅了自己兩眼。

  嚇!不好!不會讓老謝又誤會了吧?

  第7章(2)

  「老謝!」小翟雙手圈成喇叭,大聲叫道:「花大師在這裡!」

  「叫什麼?你這個叛徒!」花茶煙對小翟怒目而視。

  「我看到了。」謝孤眠微微一笑,低頭對坐在地上,仍板著臉的小女人道:「不早了,回家吃飯吧。」

  「你不是晚上要去豆腐店吃豆腐……不是,是作客去嗎?還回家吃什麼飯?」花茶煙氣呼呼地問。

  「不去了。」男人寵溺地看著她:「回去吧。」

  「我不要!」花茶煙站起來,挽住站在一旁看戲的小翟的胳膊,「我跟小翟說好了,晚上上客棧喝酒去。」

  「不、不、不……」小翟猶如五雷轟頂,死命地揮手。

  「你再敢動,當心我晚上給你下個咒,讓好兄弟去找你!」花茶煙湊到他耳邊,低聲威脅。

  不會吧!這招也太損了,小翟哭喪著臉,如同吃了黃連般有苦難言。

  「咱們走吧!」她豪爽地拉起小翟,大大方方地挽住對方的胳膊,親親熱熱,連拉帶拖地朝客棧走去。

  身後的他仍直挺挺地站著,一言不發,也沒有出聲叫住自己。

  他果然不在意自己!她因為別的女人對他示好而傷心,而他居然面不改色,還放手讓她跟別的男人約會,這能代表什麼?

  一臉蒼白的花茶煙不敢回頭看那個高大的身影,可晶瑩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桑梓鎮,位於烏龍鎮背面的一個小鎮,路程較遠。

  杏花樓是鎮裡最大的酒樓。這天迎來了好幾批看起來不同於尋常老百姓的人馬。

  首先一批有近十人,帶頭的是個年近六旬的老男人,年紀夠大,可臉上沒有半根髯鬚,舉手投足都有些女氣。

  老男人長的不怎麼樣,但口氣大得不得了,一張嘴就要了酒樓最豪華的房間、最精緻的菜餚、最名貴的佳釀,然後指揮著手下四處察看,沒問題了才等候在酒樓大廳裡,翹首期盼,似乎在等什麼人。

  第二批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儀表不凡,女的濃妝艷抹,花枝招展,活像青樓裡的老鴇,瞧不出真面目。

  唉,誰說美女配英雄,這兩個站在一起,活脫脫就是一朵狗尾巴花插在駿馬鬃毛上。

  杏花樓裡喝酒吃飯的紛紛暗歎,替那男人可惜了。

  可誰也沒料到,打這女人一出現,先前那闊氣的要死的老男人馬上迎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若不是女人攔著,估計就要跪下去磕頭了。

  然後兩批人一起朝樓上走去,進了房間關上門,老男人二話不說就跪下去,流著淚衝著老闆娘叩首。

  「長公主,老奴可又見著您了。」

  「林公公,你怎麼又跪下了,這又不是宮裡,不講這些破規矩。」老闆娘趕緊拉他起來。

  「謝將軍,奴才給您請安了。」林公公又衝著謝孤眠行禮。

  「林公公無需多禮,自溧陽城一別,已有七年了吧?」謝孤眠還禮。

  「是,七年了,老奴以為再也見不到公主和將軍了。」林公公拭著淚。

  不一會,美酒佳餚都上桌了,三人坐定,老闆娘問:「林公公,四年前我那皇兄剛遷都豫章,不到四個月就病故,如今天下亂的一塌糊塗,你找到這裡來,不會只是想請我們喝杯酒吧?」

  「公主明察,這裡有皇上給兩位的書信。」林公公從袖袋裡拿出兩封信箋,雙手奉上。

  老闆娘也不多言,展開來,越讀眉頭皺得越緊,最後「啪」地一聲,擲在桌上。

  「這個李從嘉,跟他老子沒什麼兩樣,就會在詩詞上下功夫,百姓跟著他還是受苦。」

  「公……公主……」林公公緊張地小聲叫道:「這可是大逆不道……」

  「別怕,天高皇帝遠,他也聽不見,就算聽到了,他也沒膽子來找我算賬。」老闆娘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我倒是不明白,他怎麼知道謝將軍在這裡?」

  「唉,是太后娘娘仙逝時給先皇留了密函,先皇彌留之際交待皇上……」

  「哼,享受榮華富貴時就忘了我們,如今連連戰敗,戰事吃緊,他倒想起來了。」老闆娘冷嗤一聲,轉頭問看過信後,一直保持沉默的謝孤眠:「謝大將軍,人家請你回朝當兵馬大元帥。打打仗、升陞官,你不會想去吧?」

  「現在的軍隊的情況如何?」謝孤眠將信折好,不答反而問。

  「很不好,而且軍心不穩。」他不再說話,蹙起濃眉陷入深思。

  權力是國家的,可良心是自己的。他難道能看著昔日的舊部被宋軍打得無法翻身?能眼睜睜看著數之不盡的老百姓在宋軍鐵蹄下苟延殘喘?更何況皇上還在信裡有意無意地暗示自己,他有辦法那謝家族人要挾。

  作為一個男人,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國家、百姓和親人,那不是應該做的事,而是必須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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