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柳森笑問。
「酸澀的味道恰到好處,刺激的味道讓人印象深刻,也有酒精的味道,這是會醉的酒哦!」姿姿笑睇著他答。
「每一種酒都會醉,只是喝的量多寡罷了。」柳森朝她笑。
「我現在進步很多了吧?」姿姿得意的朝他抬高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沒錯。」柳森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很好的學生。「指日可待。」
「等我喝光你酒窖裡的酒,我就可以把我幹掉了。」她有偉大的雄心壯志,超越柳森,成為全世界最好的品酒師。
「哈哈哈——」柳森縱聲大笑。「你要一、二十年才喝得光我的酒哦。」
「可惡。」姿姿的心態很奇怪,想喝光他所有的酒,但卻又希望永遠喝不完,永遠都有美酒可以喝,真是……矛盾。
柳森目光溫柔的看著她的動作,覺得她真的很可愛。比起螢幕上看見的要平易近人,不再那麼神聖不可侵犯。
他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進步那麼快,對酒的敏銳度不比他遜色,只要多一點時間,假以時日,她會成為普爾法第二位掌控生殺大權的品酒師。
如果魯西舅舅知道她進步神速,一定會很開心的……
想到魯西和姿姿的關係,柳森眼光不禁黯淡下來。
他無法想像有一天,他必須開口喊她一聲「舅媽」的場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叫得出口。
思及她與魯西親密依偎的模樣,柳森心底泛起濤天巨浪。
不——不可以!
光是想,就讓他覺得呼吸困難,他不敢想像若哪天讓他看到真實場面,他……怎麼承受得起?
「柳森。」姿姿奇怪他的表情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可怕,冒冷汗、臉色蒼白的讓人擔心。「你怎麼了?」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頰,溫熱的小手觸摸著他冰涼的臉。
「沒什麼。」柳森閉上眼,將她手上的香氣吸進肺裡,吸進記億里。
上帝啊,請原諒我,容我再留戀一下她的餘味。
「你臉色蒼白的嚇人。」姿姿被他的樣子嚇到了。「你真的沒事?你的體溫好低。」
「我真的沒事。」睜開眼,朝她一笑,柳森強打起精神。
「沒事就好。」姿姿收回自己的手。
柳森戀戀不捨的看著她收回的小手,忍住想緊緊將她擁在懷裡的衝動。
「才怪!你有事!」姿姿反抓起他大掌。「去休息,走,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哪裡。」
柳森受寵若驚的看著一臉擔心的姿姿。
「身體突然變得這麼冰冷,一定是沒有吃午餐的關係,早就提醒你了,你巡視果園回來一定要吃東西嘛,怎麼可以不吃呢?你看看你!」姿姿叨叨念著。「過來,回房間去休息,晚餐我會端上來給你吃。」
她這話讓家裡那八個堂哥聽到了,一定會引起他們的反彈,大吼「大小眼!」她對他們從沒有這麼體貼過,只有柳森讓她另眼看待。
她就是大小眼,柳森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很對她的胃口。
姿姿臉上掛著柔媚的笑。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柳森眼神炙熱的注視著她。難道她不知道……她待他越好、越體貼,他就越痛苦、內心越掙扎嗎?她怎麼可以對他笑得柔媚可人?她怎麼可以對他體貼備至?她……這樣展現她的完美,會讓他完全陷入她的柔情迷網中啊!
面對柳森火熱的注視,姿姿眼波流轉,嬌俏的笑道:「因為你啊。」半真半假的回答,柳森聽不清她話中的真切。
除了愛屋及烏外,還有什麼原因呢?柳森自嘲的笑著。
別癡心妄想了!柳森,醒醒吧!精靈般的美麗女孩不屬於你,她是你至親舅舅的心愛女人。
姿姿主動勾著他手臂,巧笑倩兮地朝柳森笑道:「我想看你進房間,順便參觀一下如何?」
他如何能拒絕這張笑臉呢?柳森歎息。
他永遠拒絕不了這張在他心底烙了印的美麗小臉。
「我沒事。」
「逞強。」姿姿沉下瞼來,變了臉色。「如果你沒事,臉色不會這麼蒼白。」
「那是因為……」
「別說是因為你長期待在酒窖的關係,久未曬太陽,皮膚看起來蒼白無血色,我不會信的!你的體溫都降低了,好冰。」姿姿擔心的摸摸他發冷的手。「我沒有看過男孩子像你這樣的,真讓人擔心。」她八個堂哥不曾有過手心發冷的情況,亞瑟就更不可能了,他只有發脾氣的份而已,相較之下,柳森比起那些粗枝大葉的男人,他是一個會讓女人感到心疼的男人,讓女人情不自禁想要保護他。
柳森歎口氣,對他這麼好,不是害他更深陷情沼?
「在三樓。」柳森讓步了,因為她的堅持。
姿姿滿意的揚起嘴角,扶著柳森上樓。
他的房間與她的純女性化的古典風格不同。
將柳森扶至床上,為他蓋上薄被後,姿姿打量起柳森的房間來。
比起她的寢室要大上兩倍,是書房與臥室合併的功能,只以屏風稍稍區隔書房與臥室的空間。書房擁有驚人的藏書,皆是有關於葡萄、葡萄酒的書藉,檜木材質的辦公桌沒有巨大得嚇人,桌上文件物品排得井然有序,不顯一絲髒亂,一台精巧的液晶螢幕就擺在桌上,書房的感覺很有柳森的味道,乾淨斯文。
不過最讓姿姿驚訝的,是他房內環繞音效極棒的音響設備。
「好棒的音響。」姿姿讚歎著撫摸床頭櫃上豪華的音響。
「除了釀製各式葡萄酒,歌劇是我另一項興趣。」柳森笑睇她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姿姿打量了下他的房間,除了書桌及床外,他這房間多了很多很多的空間。
看起來,柳森不喜歡太複雜的東西,除了辦公椅外,連張讓客人坐的椅子都沒有。
踩了踩地,姿姿發現這房間的地板是舞台的材料。頓時她眼一亮,體內那為芭蕾狂熱的細胞沸騰起來,蔓延至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數十億個細胞在吶喊、叫囂著,要動,她要為芭蕾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