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飛被問倒了,他這個醫學界內、外科權威,對寶貝女兒越來越瘦的體質是傷透腦筋,找不到法子醫治她的怪體質,但沒有想到,今天她竟然因為一個男人,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而圓潤了些,這……這種感覺連喬飛真是百感交集。
「老爸!」姿姿撒嬌著。「不要這樣嘛……」
「吃完飯再說。」連喬飛不理女兒,抱著兒子轉身就走。
第十章
餐桌上的氣氛十分詭異,連家的長輩全到席了,大家長連勝師、主母王亞,及他們的三對兒子媳婦、九個男孫及唯一的孫女連姿妍,和她帶回來的男人。氣派的餐桌上坐滿了十七個人,顯得熱鬧非凡。
這個男人白白淨淨的,肌膚比女孩子還要細緻,黑髮白皮膚,五官又深,看起來就是個漂亮的混血兒,只是讓人懷疑他的年紀——
這麼年輕的男人,遇上他們家姿姿,他招架得住嗎?
讓人感到匪疑所思的,就是從頭到尾,他們連家那古怪的姿姿竟然乖乖的吃著飯,那個男人夾到她盤子裡的東西,她通通來者不拒的掃完,連她向來不喝的湯,她也喝了兩碗。
喝湯耶!姿姿一向討厭那些湯湯水水的東西,連每月為她燉的愛心四物雞,她也不曾賞臉地喝上一口,只喝現搾的果汁。
直到她嚥下最後一口湯,眾人才自不可置信的真實畫面中回過神來。匡啷數聲,多數人手上的餐具全在這一刻掉落在餐桌上。
「森,這個很好吃,是大伯母的拿手好菜哦!」被餵飽的姿姿開始替柳森布菜。「還有這個,是二伯母花好多時間做的,我們在法國絕對吃不到。」
砰砰砰,許多人摔下椅子,直到屁股上傳來真實的刺痛感,他們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他們連家的姿姿什麼時候對他們這麼關心過?她曾經這麼溫柔嗎?她是連家的小惡魔、小魔女耶!她何時這麼體貼了?
「姿姿小寶貝,不介紹一下這個年輕小夥子給我認識嗎?」好奇不已的連勝師開口問了。
「爺爺、奶奶。」朝最疼愛她的兩位長輩甜甜一笑,姿姿勾著柳森的手臂,向眾人宣告。「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柳森。」
「哦——」連勝師拉長尾音,挑眉打量孫女帶回來的男人。以他閱人無數的經歷來看,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哦!
「連爺爺您好。」柳森一眼就喜歡這個看似慈祥眼中卻佈滿精光的老者,一看就知是個充滿智慧的老頑童,一定與他那周遊列國的頑童老爸是同一種人。
「姿姿的男朋友嗎?長得可真俊啊!」王亞一副孫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模樣,滿意的對柳森頻頻點頭。
「柳森?」連家長子,連喬漢一聽這名字就覺得耳熟。
「大伯,柳森是普爾法酒廠的負責人。」知道他們兩個人吵架事情經過的連以康替大家解除疑慮。「就是我上回到法國香檳區拍攝紀錄片的那家百年酒廠,他是那裡的負責人,也是魯西的外甥,我想他的人品,我們信得過。」連以康心虛。要不是姿姿玩弄人家在先,他今天也不會替柳森講話。
他會在柳森進門的那一刻,把他扁出家門,鞭數十,驅之別院。
想想看,如果家裡人知道姿姿在香檳區玩了什麼,一定免不了一頓責罰。還會罵她哭死活該,連心愛的男人都惡作劇。
「普爾法酒廠?!」次子連喬泰眼一亮。「那酒廠的酒非常美味。」身為醫生的連喬泰,非常注意養生,每晚一定喝一小口葡萄酒幫助睡眠,以促進血液循環。而普爾法的酒是他珍藏的名酒,好不容易買到一瓶,卻又捨不得打開來喝。
「如果不介意的話,這裡有一瓶今年的香檳。」柳森取出藍色的酒瓶。「這是為了姿姿而釀的,如果你們不嫌棄不是陳年紅酒的話……」
「我要喝。」姿姿看到就開始吵了。「我要喝、我要喝,你答應我吃完一餐可以喝一小杯的!」
「普爾法酒廠嘛……」連喬飛若有所思的搓著下巴。
「是的,伯父,普爾法酒廠由我替魯西舅舅繼承。」柳森解釋著。
「老公,你看看柳森,嘖嘖,皮膚這麼光滑細緻,一點也看不出來有三十二歲了對不對?他是因為長期喝葡萄酒的關係,你看!姿姿每天喝一小杯,也變得胖了一些,這樣不是很好嗎?省了不少替你女兒買增胖藥的錢,還多了一個免費提供美酒的女婿,呵呵。」陳詩織掩嘴偷笑。「他送我了一打92年份的紅酒,我可以天天喝一杯,好好保養我的皮膚。」她喜孜孜地說。
「一打?」連喬飛內心有些動搖。
「對,之後還不定時有香檳。」陳詩織在一旁咬耳朵。
「如果伯父不嫌棄的話,我酒窖裡還有幾千瓶十年以上的紅酒、白酒及香檳,有機會來到普爾法,我帶您參觀一下。」柳森大方地道。
「呃……那個,柳森啊,你的酒窖能不能借我拍一下?」連以康開口道。「我們電視公司對你的酒窖非常有興趣,能否借拍一下?讓世人知道普爾法驚人的藏酒量?」
「私人酒窖嗎?自己人,沒有問題。」柳森答應了。
連以康差點興奮得昏倒,他本來只想拍拍一般的酒窖,沒有想到他有榮幸拍攝柳森的私人酒窖,這……這是大獨家啊!
「只准你一個人進去,其他工作人員休想!」姿姿下但書。「那裡面的酒都是十年以上的好酒耶,少掉一瓶我會心疼好久,沒有賣掉就算了,還被偷走!你知道柳森每天花在那些酒身上的心力有多少嗎?恆溫、恆濕,還不時要翻動一下以免它沉澱,最怕一個大地震,把普爾法數十年來的心血全付之一炬,柳森可是把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酒上面耶!」
「看你一副老闆娘的樣子,真讓人心酸。」長孫連以豪搖頭歎息。「虧我們這麼疼你,竟然抵不過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