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婚後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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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海嵐看著他遠去的身影。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喜歡那個女人到就算被她拆穿一切,他還是捨不得放手嗎?

  他知道他這樣的行徑對她而言是多麼痛苦的折磨嗎?

  她愛他,可是他愛的,卻是與她擁有相像容顏的另一個人,他的甜蜜呢喃、溫柔親暱,統統都不是給她的,他只是藉著她去緬懷舊情,這教她如何承受?

  父親的無情逼迫,他的自私殘酷,為什麼她要成為犧牲品?

  到底她要怎樣做,才可以逃離目前的困局,得到自由?

  她知道方法的。

  只是她並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可是現在看來,她也只能這樣做了。

  「終於下定決心了嗎?」譚烈權搖晃著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折射著燈光,他笑咪咪地看著身旁的海嵐。

  上次在海濱走廊,她看似應允了他,可是她卻採用拖延戰術,並迴避他要求商量下一步行動的邀請。

  終於,他在昨天接到她的來電,於是相約在這家酒吧中見面。

  水眸凝望著眼前的高腳酒杯,裡頭繽紛的色彩並未映進瞳心,此刻她看見的世界都是灰暗的。

  「我只會跟你合作一次,成功與否,我一概不負責任。」現在的她滿心只想逃離符凜的身邊,她已經受不了當他的妻子了。

  三天之前在咖啡館跟符凜不歡而散後,她思前想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為了斬斷與符凜的牽連,她約了譚烈權,因為只有他可以幫助她重獲自由。

  然而她的心卻不由自主地揪緊了,彷彿在暗示她現在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她只是想藉機報復符凜,他將她的愛情狠狠地摔在地上,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明明不相信愛情,決定一輩子與愛情絕緣,冰封的心卻在他的溫柔下慢慢地融化,結果呢?他愛的並不是她,這份看似圓滿的愛情實際上根本從不屬於她。

  既然不是她的,她怎能佯裝不知情,繼續和他一生一世?

  他的深情凝視、軟語呢喃,統統都不是她的。

  眼前忽地浮現他俊美的臉龐,她的心倏地抽痛。為什麼都到了這個地步,她的情緒還是受他牽動?

  「這個是當然的,不久之後,你便能得到想要的自由。」譚烈權回應。

  「怎麼了?到時是想回去紐約重新開始?」

  「你還答應會繼續援助海家。」她皺著眉提醒他。縱然她對父親的做法深痛惡絕,然而他畢竟養育她多年,現在就當是她最後能為他們做的事。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絕對會讓海氏繼續經營下去。」不過那將會是在他家企業下的一片小小板塊,他怎麼可能像符凜那般愚蠢,成為別人的提款機?

  尤其明知海家的長子根本不是經營生意的料,他絕不會無止境地倒錢進無底洞。

  儘管心存疑竇,可是此時她還能怎樣?半垂下眼臉,她定住了心神。

  深吸一口氣,她緩緩地問:「那麼,你想要我怎麼做?」

  「你只要……」

  「她什麼都不會做!」符凜的聲音倏地在兩人頭頂掠過,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你怎會在這裡?」海嵐唇瓣半張,小臉上佈滿了驚訝與慌亂。

  符凜不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離座椅。

  「等、等一下。」被逼著跟著他的腳步,她走了好一會兒,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放開我!」

  步出酒吧,符凜迅速地將她塞進停在一旁的轎車裡,關上車門後吩咐司機開車回去他們的寓所。

  回到家,她在掙扎中被他摔在柔軟的床榻中。

  她順手抓來枕頭擲向他,「回答我呀!你這算是什麼意思?特地讓人跟蹤我嗎?」

  剛才她在車子裡反覆地問他,但他只是板著臉,半聲不吭。

  「我要不這麼做,相信你現在一定跟姓譚的聊得甚是愉快。」打從她在那家公司任職,他便知道譚烈權的存在,儘管符譚兩家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可是他並不認為對方會對他們的夫妻關係帶來任何影響。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心痛地問。

  然而當海嵐堅持要離婚,甚至搬離寓所,因為不放心,所以他派人在她入住的飯店守著,沒想到竟讓他發現她背著自己跟譚烈權私下見面,而最近譚氏動作頻頻,令他心生疑竇,於是特地前來查看情況,哪知一切居然朝他最不願見的方向發展。

  「我喜歡、我高興,不行嗎?」她拿起另一個枕頭擲向他,「只要能離開你,無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是譚烈權開給你的條件?」他避開枕頭,兩眼微瞇,全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你明知這樣做有可能為符氏帶來麻煩,也堅持這麼做?」

  為了離開他,她真的無所不用其極?就算明知這樣做是背叛了他的愛,她一點也不在意嗎?

  「對!」她向他低哮。

  她決絕的神情像一柄利刃,狠狠地刺進心臟,符凜痛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你是我買回來的!」他猛地將枕頭擲在她身旁,枕頭禁不起他猛烈的力道,雪白的羽毛瞬間在兩人眼前翻飛,「你怎麼能背叛我?!」

  「終於說出心底的話了嗎?」看著片片墜落的羽毛,她感到自己的心也跟著掉進深淵中。

  縱然有著相似的容貌,可是他愛的並不是她,自始至終,她只是他買回來的替代品。

  當最後一根羽毛著地之後,符凜緩緩地開口,「那麼,我們離婚吧,這樣你滿意了吧?」

  語畢,他轉身步出房間。

  終於,她得到了想要的自由,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為此感到快樂,甚至覺得全身都要被壓垮了?

  望著闔上的門扉,她陡地有種墜入冰窖的感覺,無止境的寒意從心底傳遍四肢。

  他這麼輕易便還她自由?

  她失神地看著一地的羽毛,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直到陽光穿透窗簾射進室內,清脆的門鈴聲傳進耳中,因為整夜維持同樣的姿勢,致令兩腳都麻了,花了一會的工夫才走至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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