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公受邀前來大學參加座談會,我們只是敘舊,對彼此沒有任何情愫。」
「隨你要怎麼說都好,既然你那麼愛她的話,為什麼不把她搶回來?為什麼要對我這個替代品糾纏不清?」她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面對他,然而說到最後,連她都聽得出自己的聲音裡滿是傷心。
「你怎麼就是不願聽我說?」就算他想打破兩人的僵局,她冷漠的態度卻教他氣餒不已。
「我都親眼看見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她露出諷笑反問。
他又用這種心痛難當的神情凝望著她,彷彿她做盡了傷透他的事情。
「遇見你正好,戒指還你!」她一直狠不下心拿下的戒指,在看見那一幕之後,她再也不需要猶豫了。
符凜有一刻的愕然,他以為只有自己還沒拿下戒指,原來她跟他一樣嗎?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還是有機會的,對不對?
他大概是沒想到她至今還戴著戒指,所以才會擺出這副吃驚的表情。
不想再承受更多的難堪,她乘機用另一手推開他,全速的逃離現場。
心窩極致的疼痛讓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最渴望得到的並不是自由,而是符凜全心全意的愛戀。
後頸傳來了劇痛,令海嵐痛得醒了過來,她徐徐地睜開眼。
四周是一片昏暗,莫名的疼痛從四肢傳遍全身,她這才發現自己兩手遭反綁,腳踝也被綁在椅腳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她明明是在前往機場的途中,怎麼會在這兒?
拜符凜所賜,她終於下定決心回去紐約重新開始,他並不屬於她,而她也不願委屈自己當替身,既然已結束掉可笑的婚姻關係,她理應回去。
自他身邊逃離後,儘管她不斷強調他的事與自己無關,但那一幕還是反覆地在眼前浮現,分分秒秒地剌痛她的心,於是她倉皇地回到飯店,迫不及待地訂了機票,接著收拾行李,逃難似的離開飯店。
就在她等待出租車時,忽然間,有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從後面撞上她,她感到後頸一陣劇痛,意識在下一秒鐘飄離,直到剛剛因為疼痛才醒過來。
也許是眼睛適應了昏暗的環境,她看清楚自己應該是在某個荒廢的貨倉裡。
為什麼她會在這兒?
很明顯地就是有人將她抓來這裡,但問題是,為什麼?
「給我出來呀!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住我?!」她忽地喊叫,同時拚命扭動雙手,粗糙的麻繩將細嫩的手腕磨出了血紅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磨掉了一層皮。
「很害怕嗎?」
一道男嗓倏地自她身後響起,因為被綁住的關係,她可以轉動頭顱的幅度有限,儘管看不清對方的臉,可是藉著他的聲音,她瞬間認出他的身份。
「譚烈權,你為什麼要把我抓來這裡?」
他在她身後彎下腰,湊近在她耳畔輕語,「都是因為你,我才會什麼都失去了。」
他的聲音輕柔卻冷冽,讓海嵐感到一股寒意自背後湧至全身。
聞言,她皺起眉,「別說笑了,你的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明明是你自己要辭職的……」
「你以為我想?」譚烈權忽地吼叫,「我的計劃是那麼的完美,只要打倒符凜,我便可以奪得家裡的實權。都是你!總是舉棋不定,害我錯失了大好機會,而那個伊莉絲在失敗之後,竟逃回法國,要我獨自收拾爛攤子。」
他的話讓海嵐聽得一頭霧水,「就算是這樣,你抓我也沒有任何用處,不是嗎?」
就算失敗了,他也不該一副天塌下來的神情,難不成其中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符凜為此向我家施壓,庶出的我根本就是家裡的眼中剌,他們藉此將我踢出。全因為你,我什麼都失去了!」
他一手扯住她的髮絲,逼迫她仰頭看著他,「不過是一個女人,以符凜的身價,他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為什麼他偏偏對你百般呵護?背叛他的人是你,但他卻沒有報復你,為什麼?」
本來只要一切順利進行,他便能得到繼承權,將一直以來看不起他的人都打倒,現在卻因為海嵐的關係而功敗垂成,他的行為被視作有辱家族的名聲,於是被掃出家門。
這些年來,他處心積慮裝出來的好形象,頃刻間什麼都不剩了!
心一揪,這亦是她心中的疑問,符凜甚至在離婚後,還特地前往她家,向她父親保證不會撤銷對她家的援助。
你是我買回來的。
他明明都這樣說了,為什麼他所做的一切,卻違背了他的宣稱?哪有人還會在乎一件貨物是否被責難?
儘管如此,她仍是忘不了他跟前女友親暱的畫面,他對前女友的愛未免太深厚了,所以才會連她這個替代品都百般呵護。
「痛!」頭皮發麻,她倒抽一口氣,「你很清楚我家的情況,就算抓住我,你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
以為他被逼上絕路,打算向她家勒索。
「呵,你不知道吧?」譚烈權發出聲冷笑,同時鬆開了扯住她頭髮的手,「符凜知道你被我綁架了,不曉得有多緊張……要是他看見你被我五花大綁,會流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不可能……」她吶吶地說,思緒倏地一片混亂,「就算告訴他也沒有用,他愛的是另一個女人,他絕對不會管我的。」
他正跟別人恩愛親暱,哪有時間理會她。
「待會兒不就知道了?」譚烈權以膠帶封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出聲,然後隱身於角落。
「嗚嗚……」就算拚命掙扎,嘴巴還是被封住,她只能發出嗚咽聲。
符凜不會來的!她在心底反覆強調,同時雙手不斷地扭動,想盡快掙開束縛。
就在她專心掙扎之際,突如其來的細微聲響令她眼陣倏地睜大,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小嵐!」符凜在接到譚烈權的電話後,立刻丟下一切事務,趕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