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的身體可有好些了?!」離兒不好意思直接問到男人最隱私的部分,但又不想從別人的嘴裡聽到有關大少爺那方面的事情,處在兩難中,她只好拐著彎關心。
瑞木修言從容不迫的將離兒放在他們曾經共享歡愉的床榻上,先前的那次,帶有情緒的粗魯,可這次,是完全怕傷到她的輕柔舉止。
「你瞧我這樣,可有哪裡不好的?」他沒啥好氣的說話。
剛安頓好她,大夫就正巧走進寢室,也阻撓了他們進行的話題。
離兒的身子本來就不嬌弱,孩子依附母體的堅持也挺固執的,大夫說了,這孩子肯定過了產時,還捨不得出來呢!
「要是孩子在肚子裡待太久也不好,還是請大夫開些和緩的行氣活血湯藥讓她補補身子,往後也好生一些。」瑞木修言口條分明的建議大夫,可臉上還是藏不住擔憂,放下了一件,又提起一件,這丫頭,果真是他命中的劫。
大夫也覺得如此甚好,就跟著馮叔和香娘離開寢室,去書房開藥了。
「怎麼不好好想想你的身子還有孩子?這麼貿然跑出來,要是在路上發生什麼事……」教他該怎樣才好!
「大夫不是說了沒事?您就別擔心了,倒是大少爺怎麼一點也不意外離兒懷孕?還有孩子的爹是誰?」她早看出他的憂心,是將她放在掌上的呵護,雖然有些霸氣,可本質上還是不變的關心,所以她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忘記兩人之前的是非怨念。
瑞木修言有些難以應付她的話,總不能承認自己早已知道她懷上他的孩子後,還讓她一個人住在二南村裡吧?於情於理,他對她總是難辭其咎。
「孩子還會是誰的?你別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小姑娘的脾氣犯起,賭氣的回道:「這很難說,馮叔就誤……就說這孩子是茶田主人的!大少爺還是確認一下的好。」
大少爺理應不知顧家主人的事,所以她也不多做解釋。
這丫頭!還在胡說八道。
「那你說該怎麼確認?把顧家的男人全叫來問上一遍,看誰跟你好過?」他氣急攻心,口不擇言了。
離兒本來有些受傷的心情倒被他的話覆蓋上疑惑,「大少爺怎麼知道顧家主人的?方纔我沒說啊!」
幾個月不見,這娃兒多出來的不只一顆肚子,還有一腦心計。
事已結束,到了如今,他也沒什麼好瞞她的了,「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孤身在外?光不說你有了身子,就是沒有,我也不放心。」
「所以您識得顧家主人?」
「嗯,約莫十年前,我曾教他們如何種植茶樹,好讓他們得了病害的植株再重新耕作翻新,茶田才有你今天看到的模樣……」他與顧家的淵源也可以從前世說起,只是都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有些往事……就讓它隨風吧!
現在的他,只想好好守著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就滿足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離兒怎麼不知道?」
「當時你還小,去了什麼地方,你只當玩樂,怎麼會記得我帶你去過二南村?」想起那時,他好似還看見那個小小的她,稚嫩的她,執著且知足的孩子,跟在他的身後,從來不會過問他要帶她上哪去,隨著他的步伐,只要別把她拋棄,她就不會哭泣,是那麼深得他心,從此許下不離不棄。
是嗎?原來她早已認識顧家主子,所以他們兄弟倆才會如此照顧她啊!這也多虧大少爺,不然她吃上的苦還有多少?
「那你還敢說孩子不是我的嗎?」顧家兩兄弟不是忘本的傢伙,得知離兒是他的人後,隔三差五就會請人送來信息,讓他知道離兒安好,而他也計畫著他手邊的準備作業到了一個段落,便要親自去二南村尋回她,看顧她好好產子,誰知道她竟會用這種方式自投羅網,好在她身子夠韌,他心臟夠強,不然真要被她嚇出病來。
「就算是,讓人知道了也不好,大少奶奶她……」大少奶奶離開的原因,
會讓世人對她的肚子永遠存有質疑,而她不能說她欣喜人家的離開,因為這事關他的面子問題。
想起那方面的事,她就憶起兩人初次的那夜,當知道「那個魔」真的不在了後,她居然有種淡淡的失望,鬱悶讓她說不出話來。
「她的事情結束了,以後都不會再干擾我們。」
他與伍顏,僅存在著一筆交易,她救他出了牢獄,他娶她為她掌謀。
這事牽扯到朝堂上的紛爭奪權,瑞木修言也略知一二,他自然站在叔大這,為叔大謀計。
屯情展開的原因,來自幾年前伍階向皇上彈劾一名朝中與他勢力相當的大,幾潘來去,那名大臣毅然決然的辭官回鄉,叔大不甘伍階如此膽大妄為,這場計中計,由瑞木修言主導。
當叔大趁著瑞木修言暗自迎回伍顏到徽州準備迎娶時,故意洩漏信息讓遠送到眾人皆知,他是憎恨也發怒,立馬帶著自己的親信趕至徽州,連著幾制的毛病,想將其扳倒,而這段時間都由瑞木修言這個當家主。
邊時城也沒幾個得閒,他集結其他朝中大老、群臣,聯合提名上……繼一行人的所有舞弊,就連宦官都識時務的選擇最有當權之相的一方相挺,繼而成功領來一折密令,內容就是要把伍階就法執辦。
若是伍階人馬沒有全出京城,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可當他傾盡人力對付瑞木家時,也間接斷送了自己的仕途與寶貴生命。
想伍階死的人,不是叔大,不是瑞木修言,更不是皇上。
殺死伍階的禁衛軍其實是伍顏的男人,他混入情勢複雜的場面中,趁著刀光劍影,人影重重,伍階一條命,瞬間葬送在他和伍顏手上,所以伍顏的計畫成功了,也就笑了,笑得開心,表情也就可怕了……
而密令的出現,正巧是瑞木修言被敵人重擊到腹部,傷重之時,他腦中飛快的速度讓盤算成形,索性將計就計,上演一場重傷後遺症,從此不能再行人事,也就理所當然的大方放手,讓剛迎進門的新婦伍顏離開,讓她和那名假禁衛軍,相偕離開世人眼前,從此再也不聞其人、其聲、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