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鈴大響,可是雲冬天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嘴就被查爾斯霸道的堵住了。
剛開始,他的吻是在懲罰,是一種宣告,可是漸漸轉為激情纏綿,深深的渴望在唇舌之間流轉,令人悸動的甜蜜滋味鑽入每一個毛細孔,什麼都記不得了,只想放縱自己沉溺其中。
許久,他微微撤退,聲音很輕柔,卻不容反駁。
「你是屬於我的,以後沒有得到我同意,不准跟其他男人單獨見面。」
她想要反抗,可是思緒太混亂,很快的,她再一次被他的吻攻陷了。
第5章(1)
相親不成事小,可是一個吻將她的世界搞亂了……好吧,不只是一個吻,是好多好多個吻,大大小小,查爾斯根本是個不知節制的男人!總之,在不經意之間,她已經成了一隻掉進蜘蛛網的蟲子,想逃,也逃不了。
她到底是如何陷入這樣的情況裡……
雲冬天甩了甩頭,叫自己別再想了。從查爾斯送她回來後,她就躲進公園裡,一方面是要避開母親,不難想像母親會有多關心相親的結果,說不定正守在門邊等著她回家報告好消息,她必須想個好主意將此事矇混過去;一方面是要整理混亂的思緒,可是直到天色都暗了,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兩人重逢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能將她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算了,回家泡個熱水澡,等心情平靜下來,她再慢慢想。
可是當她剛剛走出公園,準備過馬路回家,就看見父親在社區外圍的步道來回踱步,看樣子,是在等她。
因為相親的事,她都忘了他們父女還沒有機會談判……雖然早知道這一刻遲早要面對,可是若能夠在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再進行,她會比較輕鬆。
家中不適合談判,熟人來來往往的社區廣場也不適合,若想避開眾人耳目,只能在公園找個比較不醒目的角落。
父女顯然有志一同,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雲冬天再次回頭轉進公園,而雲父則是穿越馬路跟上。
「如果爸爸是想解釋那天只是一個誤會,那就不必了,我們都知道不是。」
雲父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截了當的問:「你說了嗎?」
「現在才關心這個問題會不會太遲了?」
「這件事不可以讓你媽知道。」他瞭解女兒,因為過度冷靜,凡事謹慎,做事總要三思而後行,這是優點,可是同時留給別人應戰的機會。面對自己的父親,她定會考慮更多,想說也說不出口,他會問,只是要確定沒發生意外狀況。
她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敢做就應該敢當。」
「你希望自己的父母以離婚收場嗎?」
她挑釁的揚起下巴。
「離了婚不是更自由嗎?以後想抱哪個女人,都可以隨心所欲,這不是更好嗎?」
「我不會跟你媽離婚。」
雲冬天冷笑。她實在想不明白……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兒子?找個年輕一點的女人幫你生兒子,這不是正符合你的心意嗎?」
雲父聞言不悅的皺眉。
「你是我女兒嗎?哪有女兒鼓勵父母離婚的?」
現在她真正明白惡人先告狀是什麼意思了,真要鼓勵父母離婚,她就不會強忍著隱瞞母親了。
「我只是提出一般人會有的想法,而我從來不認為自己的爸爸很特別,有別於一般人。」
「你就是看不起自己的父親。」
若想當一個被孩子看得起的父親,就應該有父親的樣子。這種話她終究沒有說出口,免得父女因此吵起來。
「你不要扯遠了,我的想法很簡單,如果你真的珍惜媽媽,就不應該做出這種事。」
「如果我不珍惜你媽,我連隱瞞都不會。」
「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如果珍惜,根本不會搞外遇。」
「這並不是外遇。」
「不是外遇,那是什麼?」
「那個女人只能算是紅粉知己。」
「你對紅粉知己還真是大方!」現在她連稱一聲爸爸都覺得丟臉。雖然常聽人家說男人就出一張嘴,歪理一大堆,可是聽到這種話,還真是令人不齒。
「她在工作上幫了我那麼多忙,我送她貴重一點的生日禮物又如何?」雲父還是理直氣壯,對他來說,送禮物只是維持人際關係的一種手段。
「你覺得無所謂,可是媽呢?你想過她的感覺嗎?」
「她不會知道這件事。」言下之意,不知道,當然沒有任何感覺。
略微一頓,雲冬天問:「如果我說了,你怎麼辦?」
眼神倏地轉為銳利,雲父警告道:「不想逼我斷絕父女關係,就閉上嘴。」
「我若是閉嘴,不是因為在乎我們的父女關係,而是不想讓媽媽受傷。」
「很好,這件事我們想法一致。」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也會擔心媽受傷嗎?」
雲父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遠方,眼中訴說著淡淡的憂愁,半晌,他答非所問的說:「有些事並不是我想變成這個樣子。」
「這是什麼意思?」
「我對外面的女人從來不是真心的。」
「你的紅粉知己聽到這種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我們的關係是建立在彼此需要上,雙方都很清楚。」
沒想到,比起查爾斯,她的父親更像個花花公子,不過,完全不屬於她定義的兩種類型,而且顯然是那種更教人不以為然的類型。
「我和你媽不是小孩子,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你管好自己就好,不要跟洋人鬼混,除非他想在台灣定居。」
「你可以在外面跟那些不正經的女人鬼混,為什麼我不能跟一個洋人鬼混?比起你,他更能當個稱職的丈夫。」雖是為了賭氣才說的,但她對查爾斯確實有這樣的信心。
「不要自以為是,你什麼都不懂。」
「我當然什麼都不懂,因為你們什麼都不曾跟我說,甚至不願意面對你們之間的問題,別說我不懂,說不定連你們自己都不懂。」
瞪著她一會兒後,雲父像只鬥敗的公雞,垂肩轉身走出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