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是不是比想像中的還好?」
「……是啊,比預期的還好。」男人可以對心愛的女人撒嬌、耍賴,但是絕對不是表現在這種場合。
不知何時開始,她越來越能夠看清楚這個男人的心思,就好像現在,她知道他正在努力維持男人的尊嚴。好吧,她就別再逗他了。
「看你的情況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明天就搬回家。」
他轉過頭,看著站在麥斯旁邊當幫手的喬妮,語帶威脅的問:「我好了嗎?」
「傷口表面上是癒合了,可是若不小心照顧,很容易再次裂開。」
他回過頭對著雲冬天一笑。
「聽到了嗎?你還是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吧。」她真的很想翻白眼,他會不會忘得太快了?「今天早上你還想向我證明,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復原了。」
有人忍不住笑了,可是又擔心挨罵,只能將笑聲悶在喉嚨裡面。
「傷口要完全癒合,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我就是待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好吧,你明天搬回家,我順道過去拜訪伯父伯母。」
「什麼?」
「不管是否要結婚,總要先見過伯父伯母,還是說,你認為綁架的方式比較好?總之,我不會一個人回美國。」
「你當然不會一個人回美國,至少他們三個會跟在身邊。」她撇過頭看一眼。
「你是建議我用綁架的嗎?」他看起來好像對這個主意很感興趣。
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你是強盜嗎?」
「是啊,我本質是強盜,就像我父親。」他霸氣的傾身靠向她。
「好了啦,你也別再浪費力氣跟我抗爭了,我要你,你就跑不掉,即使用我最不喜歡的方式——未婚生子,我也在所不辭。」
雲冬天臉兒紅了,結結巴巴道:「你……我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
「我不是說了,那是我最不喜歡的方式,所以,你要配合啊。」
「配合什麼?」
「安排我見伯父伯母,若他們不反對我先帶你離開,我們到了美國再結婚。」
她覺得頭好痛,這個男人以為這是在跑百米嗎?「你說過現在不會逼我。」雙手一攤,他很爽快的說:「好啊,現在不逼你,明天再逼你。」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笨蛋,怎麼沒有留意到他話中的玄機呢?
查爾斯一笑,接著又道:「可是,我還是要先見伯父伯母。」
這個男人絕對有逼瘋人的本領!惡狠狠的一瞪,雲冬天沒好氣的透露,「我爸媽今天出發去日本旅行了,暫時沒辦法跟你見面。」
「沒關係,他們總不會去一個月,我還有時間等他們。」
她還能說什麼呢?他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早該認清楚這個事實,要不,怎麼會讓這個男人緊緊抓住她?
離家不過三天,回家竟然多了一大袋行李,她想想就覺得好笑,喬妮準備的衣服足夠她去一趟歐洲旅遊了,還好父母不在,否則很難解釋這一大袋的衣服。
當李莫爾將車子停在四季花香外面,雲冬天飛快的向車內的兩人道了聲再見,立刻解開安全帶,提起行李同時打開車門下車,可是當她轉身準備關上車門,卻看到查爾斯跟在後面下了車,不由得一怔。
「你要幹麼?」
唇角上揚,他看起來就是不懷好意的樣子。
「送你回家啊。」
「你已經送我回家了。」
「我要送你回到家,看看你平日生活的地方。」
「什麼?」
他體貼的拿走她手上的行李袋,笑著道:「我們進去吧。」
「那個……時間很晚了,這個時候不方便招待客人。」她嘴裡嘀咕著,可是卻認分的邁開腳步在前面引路,因為她知道跟這個男人抗爭沒有意義。
時間很晚了,這個時候應該不會遇到熟人。念頭剛剛閃過,她就看見閻秋天的母親迎面而來……不會吧,這只是惡夢對不對?
「冬天,出差回來了嗎?」閻母笑盈盈的打招呼。
「出差……對啊。」她知道四季花香是一個沒什麼秘密的地方,可是父母都去日本旅行了,為什麼她謊稱出差的事還會傳出來?
「咦?這位是你朋友嗎?」閻母看到查爾斯了。
「您好,我是冬天的男朋友。」查爾斯的中文字正腔圓。
「……你是冬天的男朋友?」閻母差一點反應不過來。這可是大新聞!
「對,希望可以盡快請大家喝喜酒。」
「這真是太好了!」女兒結婚後,她最掛念的就是冬天的終身大事,畢竟看著冬天長大,總盼著她可以跟女兒一樣找到幸福。
「我們不打擾,先進去了。」查爾斯有禮的欠個身,輕輕推著瞬間全身僵硬的人兒行進。
雲冬天對於自己如何走回家的完全沒有印象,腦子裡只存在一件事——他會說中文。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
門一關,她隱忍的怒氣就爆開來了。
「你覺得很好玩嗎?」
「我的中文並不好,只能簡單的打招呼,聊上幾句。」他在她面前還是習慣說英文。
「這是真的,若是你不當我的口譯人員,我還是會找其他口譯員,工作上的事,我非常嚴謹。」
「你的中文很好,我還以為你是道地的台灣人。」
「我在台灣待了五年,我媽跟我交談也都是以中文為主,講中文當然不會有外國人的腔調。」
雖然怒氣未消,但是她被他透露的訊息吸引住了。
「你母親是台灣人?」
「她的家鄉在南投清境,她總說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如果有機會前往一遊,我一定會愛上那個地方。」也果真如此,身邊有心儀的佳人陪伴,怎麼可能不愛上那裡?可是,若沒有殺出那只程咬金,應該可以留下更美好的回憶。
原來這就是他一直想去南投清境的原因,不過,這並不能掩蓋他說謊的事實,她不會輕易原諒他。
「你幹麼裝模作樣假裝聽不懂中文?」
「如果我聽得懂中文,你就跑了啊。」言下之意,他是「正當防衛」,何況那個時候才剛剛接近她,怎麼可以一下子就掀了底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