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不信任你啊!」她有點急的強調。
她只是有件事很難啟齒……那種關於設計他,又想把他甩開的計劃,就算她再怎麼有自己的想法,也沒有膽對著要設計的人告白,說我想設計你,你就乖乖就範吧!
「你是沒有不信任我,但你也沒有信任我。」他忍不住苦笑。
看到他眼中的無奈和自嘲,她忍不住感到內疚,心情也變得複雜。
今天的情況會變得如此麻煩的主因,還不是二姊對她提議的那些鳥事?
想到此,她的情緒也有些沉重。
「對不起……雖然我一點也不想道歉,但是你說得對,儘管我沒有不信任你,不過也確實沒有信任你,對我來說,也許你對我好,想當個好丈夫,然而我就是沒有辦法忘記你是為了郝賀家的利益幫助才娶我的這件事。」
一方面想相信他,一方面又覺得心裡有疙瘩,一方面想真誠的對待對方,另一方面又得設計他好讓計劃得逞……她才二十一歲,人生應該是快快樂樂、無煩無惱,可是現在……一顆簡單的小腦袋卻得裝這麼多黑色、紅色又黃色的事,很累啊!
她不懂得拐彎抹角的說話,當有些事對她來說是事實時,她寧可直言直語,將問題說清楚講明白,也不願把問題弄得更複雜。
也因為不希望問題變得複雜,現在才會對二姊教她做的事感到不知所措。
所以,為什麼成年人的問題都要這麼麻煩呢?
如果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是更好?直接點,乾脆點,這樣不是什麼都好解決了嗎?
突然,她瞪大雙眼,腦中閃過一件很重要的事。
「果然是如此。」邵士塵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給了她一抹笑容。
他早就有這種感覺,即便現在的她看起來有稍稍接受他的意思,但是不代表她心中真的認同他,無論他做多少努力,只要郝賀家的利益仍然存在他與她之間,真的很難有進展。
等等!她剛才在想什麼?郝賀靜仍愣愣的。
下一秒,她恍然大悟的輕叫一聲。
「抱歉,小靜。」沒察覺她的轉變,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啊!我知道了。」突然想到什麼,她一臉驚喜。
他疑惑的瞅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變得激動起來。
「呃……我說……士……咳,士塵。」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她對他改變稱呼,令他覺得驚喜。
先前她呼喚他,不是全名,就是連名字都不叫的。
「怎怎麼麼了。」
「我先說,針對你的事,我沒什麼意思,只是突然覺得這是好辦法。」
聽她的說話方式,他又覺得和她之間有代溝。
「你是為了郝賀家給的利益才和我結婚,對吧?」她不正常的笑咪咪的說。
雖然在說完話的當口,她覺得心酸酸的,但是決定忽略它,因為現在正事要緊。
「小靜……」他的表情凝重,不懂她為何要一直強調這件事。
雖然是事實,但不可否認的,現在他覺得這件事……刺耳極了。
「別介意,我們就事論事。」她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對他揮揮手。「那麼我現在也找到要嫁給你的原因了……嗯……這麼說好了,你在我身上有需要的東西,我在你身上也有需要的東西。」
嘿嘿,這樣她就不會難為了。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雖然要開口說實在很尷尬,而且想到為了達到那目的會讓她更尷尬,但現在可不是說害羞就能解決問題,所以她決定把不好意思這種事先丟到一邊……反正她不討厭他,不會排斥他,那該進行的事……應該還好吧!她想。
「你在我身上有需要的東西?」他看著她有些怪異的神色,還有緊張又興奮的態度,一時之間又被搞混了。
她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我說……士塵……」她很刻意的咳了一聲,又伸手用力拍了拍胸脯,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眼,認真的看著他。「和我上床!」
第4章(1)
他聽錯了吧?!邵士塵匪夷所思的看著她。
郝賀靜面帶笑容,望著他。
「你剛才說……上床?」
她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好像速度不這麼快,下一秒就會變得沒有勇氣。
「上床?我?和你?」
「嗯嗯。」拜託,他別這麼認真的重複問題啊!
「我們……」
「對!上床、做愛、脫了衣服在床上滾一滾,任何你想得到的解釋都正確。」她忍不住紅著臉,大聲的說。
「為什麼?」他想,他被搞混了。
如果他娶她是為了公司利益,那她現在想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就是為了……男色?
他皺起眉頭,臉龐扭曲。「為什麼要和我上床?」
「因為我要從你身上得到孩子。」她用力點頭,神情變得更加堅定認真。
「孩子?」他異常輕聲的開口。
「嗯,我知道家人要我結婚是為了什麼,也知道再這麼舉棋不定,不下定決心,接下來我會很慘,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達到他們的目的,只要我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們就不會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使命?
「你不想做的事?是什麼?」
「再嫁!」
「啥?」他微蹙眉頭,眼中閃著詭譎的光芒。
「真的,這絕對不是開玩笑,家人希望我們能有繼承人,讓我們結婚的原因,就是希望我們能生下擁有郝賀家血緣的繼承人,既然你娶我是為了郝賀家給的利益,那麼現在我也提出我要的利益,我要孩子,可以接續郝賀家的接班人。」她說得很快,然後有種全身鬆懈的放鬆感。
真好,可以這麼直截了當的說,雖然有點尷尬,但是總比扭扭捏捏來得好。
「你……」他突然伸出手,撫摸她的額頭。
她忍不住拉開他的手。「我沒有發燒,也沒有發瘋,我是認真的。」
「這種問題不該拿來當認真。」他不贊同的皺著眉頭,語氣有點冷。
「為什麼不行?我知道身為郝賀家新一任繼承者該承擔的責任,別看我現在年紀小,其實關於富裕家庭、身處企業家庭,我瞭解該承擔責任的無奈與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