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錯愕,瞪著她,正要開始發作,她卻不給他使壞的機會,轉身走人。
幾秒鐘後,他聽到大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這……在搞什麼?
叫他……乖乖的待在家中?乖乖的?乖乖的待在家中?怎麼他有一種很不是滋味又憂心的微妙感覺?她發生什麼糟糕的事了嗎?
他起身下床,進入浴室。
數分鐘後,他走出浴室時,愈想愈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拿起手機,撥打她的電話號碼。
可是……她的手機竟然沒有開啟?
眉頭愈蹙愈深,因為得不到答案,他不安又擔心。
想了想,他撥了個電話號碼。
「我是杜一飛。」接電話的男人語帶遲疑的開口。
「是我,你……你現在在哪裡?」邵士塵的語氣略顯疑惑。
「我在……你問我在哪裡做什麼?」杜一飛敏感的質疑。
「如果你現在還和郝賀家的女人在一塊,那麼我想問你一件事。」邵士塵的聲音十分低沉。
「什麼事?」
「你現在在郝賀家那女人那裡?」他必須先確定這個問題,因為現在與他談話的這個男人是郝賀靜姊姊的丈夫。
「對,我在小舞這裡。」
「郝賀舞……現在在家嗎?」邵士塵的語氣變得有些不確定,因為聽出男人微妙奇怪的口氣。
「在家嗎?如果你是問二十分鐘前的話,對,她本來睡在我旁邊,但是剛才有一通電話打來,然後她很生氣,又很急忙的衝出家門。」杜一飛的口氣果然有問題,而且與他一樣,好像對某件事不解。「你的女人呢?她現在在家嗎?」
「她的情況和你的女人情況差不多,不過不同的是,她是二十五分鐘前還睡在我身旁,二十五分鐘後對我吼了幾句要我躲在屋內,不准讓人發現家中有人存在,隨即急忙衝了出去。」
「很好,我的女人也對我這麼警告了……她們到底接到誰打來的電話?」
「我有聽到我的女人叫了對方的稱呼。」邵士塵冷冷的說,他是為了確定到底是哪個姊在找她,又發生什麼事。
「你有聽到?是誰?」杜一飛比他更好奇。
「姊……」
「哈?」
「她叫對方姊,我猜是她的姊姊,你知道的,她是老么。」
「小舞是老三,所以你才打電話來問我,想確定是不是小舞打給她的?」杜一飛理解的回應。
「嗯。」
「那麼的話……不是小舞打的,就有可能是她們的二姊。」
「也有可能是大姊。」
「那……」
「我和大的聯絡。」邵士塵想了想,作出決定。
「好,那我和另一邊聯絡。」杜一飛也作出決定。
突然,門鈴聲響起。
同一時間,邵士塵聽到對方那頭也傳來門鈴聲。
「你那裡有人按門鈴?」杜一飛質疑的問。
「你那裡也是?」邵士塵忍不住攢起眉頭。怎麼事情……變得有些奇怪?
「喂,記不記得你的女人提醒你的事?不能讓人發現我們在屋裡。」
「嗯……」邵士塵猶豫的盯著門,眼中閃著質疑的光芒。
莫非……那急得來不及解釋的事與他有關?
雖然妻子強烈的要求,但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的話,開門也許是最好的解答方法……
所以,到底要不要開門?
***
邵士塵被一個男人有禮卻強制的請到屋外,又被溫和且不容拒絕的要求上車。
然後那名十分有禮貌且面帶微笑的男人與他乘坐同一輛車,由同樣對他而言陌生的司機開著車,一路載往某座陌生的山頭。
車子進入山林後,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哪個不良組織,且對方打算把他帶上山隱密解決,而他也開始有那麼一絲後悔自己竟然難得乖乖聽話的上了陌生人的車。
現在想想,要不是小靜這麼強烈的要求他,連帶的他也變得敏感不對勁,現在他會坐在這輛車上嗎?
所以只要遇上與她有關的事,他總是會變得不正常……
當車子終於停下來時,邵士塵不禁怔愣住。
過了一會兒,他走下車,很難不呆愣的看著前方的景象。
不是遇上不良組織,也不是對方有意讓他消失,而是……
他看到幾個老男人正在偌大的田地裡耕種,他們身穿內衣,頭上戴著斗笠,手上拿著鋤頭,頸子圍著毛巾,在烈陽下揮汗如雨。
老實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幾個在田里幹活的老男人,他們的面孔很眼熟,眼熟到他錯愕的看著他們時,還能在心中一一叫出他們的名字。
包含他的岳父,現今擁有極大的權勢、財力、地位和名氣,可說是富可敵國的郝賀當家,以及同樣具有威望名聲,在郝賀企業掌管財經趨勢的大老級人物……耕田?這些人竟然在做農務?
如果不是對這幾個人耳熟能詳,見到他們的打扮和行為,誰能想像他們能輕易的撼動亞洲經濟命脈,隨著他們高興,只要張口就能呼風喚雨?
身後的車子與帶著他來到這裡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邵士塵被留在原地,看著那些老人享受般的承受陽光洗禮,對於揮汗如雨的忙碌工作樂此不疲。終於,田里的老人們將工作完成到一個段落,願意抬起頭,看向呆站著的他。
他看到郝賀當家瞪了自己一眼,又不知和身旁的老人們說了些什麼,只見除了郝賀當家外,其它人扛著鋤頭,冷冷的狠瞪他好幾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朝前方大屋走去。
其實他一直不知道,原來郝賀家族的成員住在這座山裡。
在平地,郝賀家有一棟大宅,原本他以為那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但是現在看來,他們似乎更把這龐大驚人的大屋當成主宅,同時也更為享受居住在此……
郝賀當家來到邵士塵的身旁,無視他的存在,逕自坐在泥地上,將手上的鋤頭擺在一旁,非常不友善的抬起頭,瞪著邵士塵。
被這驚人畫面嚇到的邵士塵冷靜的回過神來,顧不得身上穿著一套價值七萬八的服裝,也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