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管,他就是要這樣排進去座位。
眼看走在最前頭的人已經開始入位,李靜宣的心簡直是蕩了下去,她再也受不了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看看你,都這樣瞪我了,要是我真的照你說的走回去,你會幫我留位子才怪勒!」他哇哇叫著。
「小聲一點!」她捏緊的雙拳就快要發抖了。
「哼!」他的鼻孔用力的噴出兩口氣。她多想揪著他的耳朵大吼,好把他給吼到前頭去。不行,再忍忍,只要過了今天,她就海闊天空了!
陳余達如願以償的坐在她旁邊,待大家入座不久,系主任想要再跟畢業生代表確認一下等等上台順序的流程,可是側過頭看見的卻不是學生會會長。
系主任回過頭來尋找突然消失不見的畢業生代表,只見顯眼的陳余達伸起手來揮了揮,臉上露出他慣有的笑容。
他跑到這麼後面去幹嘛?「你為什麼都不接我的電話?而且你一直在躲我,為什麼要躲著我?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嗎?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你安靜一點好不好?」這椅子貼的這麼近,前、後、左、右都聽得到!
「不好。」他雙手插在胸前,「誰叫你要一直躲著、故意不見我,我有拜託別人進去女生宿舍裡頭看看,你明明就待在房間裡頭,還故意裝不在……」
「……」
不知道他要碎碎念多久?李靜宣把視線專注放在台上。
「你到底是怎麼了嗎?生氣就跟我說你在生氣嘛,順便告訴我理由啊,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在生氣什麼事情?」
「今天很榮幸能夠受邀來到貴校參加一年一度、盛大的畢業典禮,首先要先祝福各位畢業生……」台上的來賓正在致詞。
校長、貴賓先後在台上致詞,李靜宣的耳朵旁邊也有人在致詞……「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好多天都沒有看到你的臉了,本來想要去買一頂長的假髮戴起來,再借一條裙子走進去女生宿舍,可是我怕你會生氣,」陳余達一臉認真的說著,「怕你會生氣,可是你又一直不肯出來見我,你知不知道我很煩惱……」
「……」該煩惱的人是她。
「明明就知道你在女生宿舍裡頭,可是我又不能闖進去,我不是怕喔,頂多一個大過而已,好了,頂多記兩個大過好不好?這樣的懲罰夠重了吧?反正我都要畢業了,而且我嘉獎、記功很多,才不怕勒。」
他歎了一口氣,「可是我不想要讓你感到為難啊,知道你是女生,臉皮當然比較薄,那我只好體貼一點,可是你也不能因為仗勢著這一點就委屈了我吧?我……」
「……」她真想拿膠帶封住他那一張說個不停的嘴巴,校長跟來賓早就致詞完畢了,他大爺的一張嘴竟然還停不了?
「頒發畢業證書……」司儀說著。
「我每天都在想說你有沒有照三餐按時吃飯?你都不走出來宿舍,要吃什麼東西?宿舍裡頭哪有什麼東西可以吃?以前我們剛進來學校的時候,一開始林偉不是有住過宿舍嗎?」他自言自語的問著,「我有進去男生宿舍裡頭看過,只有一台泡麵販賣機跟一台飲料販賣機而已,女生宿舍應該也是這樣,你該不會都是吃這種東西在過日子的吧……」
又過了許久,「頒獎……」
「反正到時候你先把東西全部搬到我那邊去放著,用不到的物品看是要丟掉還是搬回老家,放在我那邊也沒關係啊,反正我的房子很大……」
「你快點回到前面去,差不多就快要到畢業生代表致詞了。」李靜宣推了推他的手臂。
「我剛剛跟你說了這麼多事情,你有沒有聽進去?」他從頭到尾看她都沒啥反應的樣子,「反正搬出宿舍之後,我要你跟我一起住啦。」
「什麼?」她讓他的說詞給嚇到了,「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住?」
「你是我的女朋友,當然要跟我一起住。」他盯著她說,問這是什麼廢話?
「誰是你的女朋友?我才不是勒!」她驚慌的說著。
「畢業生代表致詞……」台上的司儀正說著。
「李、靜、宣!」陳余達氣沖沖的站了起來,「我的第一次已經給你了,你還想要怎樣?你是不是想要賴帳、不負責任啊?」他生氣的大聲吼著!
「嘩……」現場馬上響起一陣嘩然巨響,蓋過台上司儀的麥克風聲音。
李靜宣嚇呆了,「呃……」司儀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發出。
「噗……」蒲生拓蓮把嘴裡的氣泡礦泉水給全吐了出來!坐在他旁邊的冷茹淇楞住了。
不只是現場來賓目瞪口呆,四個畢業生的親友團更是震驚!
「白癡……」陳余鋒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冷雲翔跟蒲生拓蓮都很同情的看了阿鋒一眼。
冷雲翔搖著頭,他就說那小毛頭一點也不像阿鋒嘛。
李勉茗看著妻子……阿、阿達這個孩子剛、剛剛說了什麼?何秋也很不敢相信的看者丈夫。
袁淑蓉揪緊了丈夫的手臂,一雙眼睛仍是盯著佇立在會場中央的小兒子看。陳鼎朝安撫的拍了拍妻子的手,不禁搖了搖頭,他跟妻子還何苦想要生個女兒呢?小兒子現在就跟個女人沒兩樣。
「呃……」台上司儀接不下話。
一張小嘴張得開開的李靜宣,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不斷交替著,她頭皮發麻的將臉埋在陶水柔的腿上。
就坐在她旁邊的陶水柔眨了眨眼,拿下頂上的學士帽,蓋在靜宣的頭上,這、這樣應該可以吧。
陳余達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俊帥的臉孔也微微發紅著,不過,這不是因為全場的人都盯著他看的關係,而是因為……他真的生氣了!
她怎麼可以一直這樣故意忽視他?她真的很可惡,上完床、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嗎?那也要先看看他要不要讓她走啊。
他才不會讓她甩了他勒,門兒都沒有!
「畢、畢業生代表致詞……」台上的司儀開了口,沒、沒有想到學生會會長是第一次……陳余鋒站起來,鎮定的走到弟弟身邊,一把用力的揪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