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了啦!這樣子有點……不舒服,我覺得頭暈……」不行了!她向來就是無法忍受太多複雜的人,更受不了這種過度曖昧的氛圍。
「頭暈?你醉了嗎?」他非但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還更加朝著她俯湊而下,臉上的微笑隱約含著某種期待和試探。
「醉?拜託!這點酒,我怎麼可能會醉?」再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好嗎?更何況衝著他「不懷好意」的眼色,她當然不能先說自己醉了。
「那怎麼會暈呢?上次在車上你也是說暈……」
「對對,就是像上次那樣的暈。」她才不讓他繼續追究這個原因呢!「可是,上次你是因為暈車,現在你又沒坐車,怎麼還會暈車?」她坐的是他的懷裡,她暈的感覺是來自於他……演繹至此,他眼裡的光芒更亮了,話裡的試探意味也更濃了。
第7章(2)
「我……我……」沒坐車就不能暈車嗎?天知道她現在簡直就像坐上了雲霄飛車,整個心悸昏眩不已呢!腹誹一番之後,她索性用一句話搪塞過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答案卻是他最不喜歡也不想接受的。那就像是摸索許久之後,才告訴他搞錯了方向。官少飛挑了挑眉頭,再度噙著那抹慣常的輕率笑容。「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說你現在不是暈車,你是暈……暈船。你是因為對我有感覺!是說,有感覺就有感覺,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又何必掩飾呢?更何況……掉入我這種極品帥哥的懷裡,本來就是很難不暈船的。」
他是故意的。
他表達了不容許她否決自己推論的意志,而戲謔的口吻也保留住彼此進退的餘地,雖然他一時無法釐清這樣的堅持代表著什麼,但他可以確定這會讓自己感覺快活些。
快活就好。他多了點玩笑的態度,果然適時化解她的緊張。
「你少臭美啦!我看是你的磁場有問題,應該就是你的臉皮太厚了,所以地心引力比較不明顯,我就是太接近你了,才會被影響到。」秦兆艷嫣然一笑,忍不住想推開他,手卻被他快速抓住。
「好啊!那我就讓你更接近一點,讓你一次影響個夠!」他將她的手往她的頭頂架去,然後整個人往她壓靠而上。
「喂,很癢欸……」他頸間垂落的一隻古玉墜子在她的頸窩處磨磨蹭蹭,搔得好癢,害得她頻頻扭動身子,嬌喘的抗議著。
癢!就她嘴裡的這字眼,無疑成了官少飛心頭的寫司馬昭之心,癢難耐啊!她聳在胸脯前的兩道柔波就這麼磨著他,磨得人心癢癢,磨得他忍不住衝動,想直接掌握。
他……可以嗎?嗯,不,不可以的?為什麼不可以?男未娶,女未嫁,只要兩相情願,當然可以……
就這樣,「可以」跟「不可以」更迭在他心頭,形成不同注記的心瓣,就等著瓣瓣的摘完,才能得到最後的定奪。
「你……到底想幹什麼啦?」她問了,問得壓在上方的人兒一副崩壞狀。
「我……」天人交戰正激烈著,她這一追問可逼急了他,但這一逼倒也促成了他一鼓作氣的果決,「我想親你。」
「啥?」秦兆艷的下巴瞬間掉了下來,心頭倏地一顫,腦門也跟著竄麻,勉強結結巴巴的回應,「你……你開什麼玩笑啦!」
「不是玩笑……」他的軀幹完全趴下,抵著她的額頭,近距離的讓她看清楚他那如火炬般的雙陣,熾熱的唇瓣不經意的摩挲著她的,「我是認真的……」
他抵在她唇邊開口說話,呼出一道道的溫熱氣息,如同火苗直接竄入她微啟的嘴裡。
她下意識的抿住唇瓣,硬是憋住那早已窒迫不堪的呼吸,但這讓她的胸脯形成了更大的起伏。
……
「怎麼?你怕了?」乖,乖女孩請用力點頭,然後最好來個誓死捍衛清白,狠踹他兩腳都行,就是別讓他繼續這麼衝動啊!
「誰……誰說我怕了?」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親一下嘛!再說,他也只是嘴巴說說而已。
不……不怕,不怕……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無我相、人相、眾生相……還有呢?繼金剛咒咒文之後,她努力搜尋任何足以安定人心的元素。
「你在念什麼?」他發現她的唇瓣隱約翕動著。
「晻嘛呢叭彌哞!」賓果!驅魔降妖之六字大明咒也!終於想到的她,忘情之下嚷了出口。
官少飛著實愣住。前所未有的,居然會有女人瑟縮在他的懷裡念起經文?「現在你是把我當妖還是鬼?」他好笑又好氣。
「沒有啊!我只是……」只是不小心念出口而已。
「只是因為太害怕了,對吧?」
「我……」啊啊啊!怎麼辦?她該怎麼回答?她是怕啊!可是她真正怕的是……自己。
因為她發現自己明明害怕,卻又隱約在希望繼續著什麼,望著他柔潤性感的唇瓣,她又想到他吻住自己的畫面,甚至搶在羞恥心作祟之前,她已經先咀嚼到那種前所未有的振奮和快/感剌激。
啥鬼?她是中邪嗎?否則怎麼老是對這男人想入非非?那麼,她是不是要念上千次的除妖經文,才可能趕走住在她心裡的那隻鬼?
「你在想什麼?」
「我……」不要問,很可怕……怕?怕怕怕的,要怕到什麼時候?真正的勇敢不是不會害怕,而是在害怕的時候還能面對。她不容許那「心魔」躲在暗室繼續作祟,索性拆自個兒的台,把心事攤開來說了。
「我在想你剛剛說的話,你不是說你要親我?」
「欸……是啊!那……」怎麼樣?這個也適合拿來認真研討嗎?可是在他眼裡,那張小臉確實已經十分肅穆。
「所以我在想,你為什麼要親我?你又怎麼可以親我?還有,如果你真的親了我,那……又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