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餐廳的氣氛寧靜,空氣裡處處散出淡淡的玫瑰花香,用餐期間,向薰風始終露出高興笑容。
每當任常安說他公司裡的事情,向薰風也會談她在學校裡的情況,如果任常安說到研究室裡的怪事,向薰風也會說家裡的趣事。
他們倆聊的是天南地北的東西,不過卻也都能很高興的笑著,向薰風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是會抱怨公司的事情太多,害他常常在研究室裡每每待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又得回公司。
「大哥哥,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在公司裡上班的時候很不認真,我在學校上課可都是很認真。」
「我上班不認真?怎麼說?」
「你常常上班上到一半就偷懶跑出去。」
「我不是偷懶跑出去,我是利用空檔到研究室走一趟,為了挪出空檔,我可是常常忙的沒時間吃飯。」竟然說他偷懶?
「哪有人這樣?上班就是上班,研究室就是研究室。」
「如果上班就是上班的話,那麼我這輩子就別想再做研究。」
「你老實說,等等你是不是不想回公司,想跑去研究室?」
任常安微笑,比起進去研究室,他更想跟她慢慢的吃上一頓飯,然後再帶著她隨處去逛逛,「被你猜中了。」
「我就知道,你還真是會混水摸魚。」向薰風切著她的牛肉。
「這家餐廳的主食好吃嗎?」
「很不錯啊,牛肉嫩嫩的。」
看她雙頰脹鼓鼓的樣子,的確是一副很好吃的模樣沒錯,任常安拿起紅酒輕啜一口,他和她一樣,主食都點牛肉,不過醬料的口味不同。
「大哥哥,你的紅酒也給我喝一口好不好?」
「不行。」
向薰風嘟嘴,「我本來也要點紅酒的,是你自己擅自作主幫我點葡萄汁,誰要葡萄汁?」她的嘴巴才要張開點紅酒而已,他就已經跟服務生說葡萄汁。
「你年經還太小,喝酒不好。」
「我也喝過便利商店的啤酒啊。」
其實是有一次烤肉的時候,向薰風錯拿了向凱風跟齊星斌他們的飲料,向薰風已經完全忘記當時她的臉有多皺,皺成一團簡直像顆酸梅。
「你只能喝一小口嘗試看看。」
向薰風期待的拿過酒杯,他偏偏要喝進一大口,完全讓任常安來不及阻止,向薰風好像知道任常安會叫她吐出來一樣,她趕緊咕嚕吞下喉。
她喝酒入喉的速度快得讓任常安擔心,「小薰。」
「沒事、沒事,不過就是一口紅酒而已。」她還舉起手來阻止任常安。
任常安實在是無可奈何的坐下,她等一下就知道,一般紅酒的酒精濃度在百分之十三左右,他開的這一瓶是酒精濃度百分之二十的紅酒。
「啊……」向薰風張著嘴偷偷呼氣,她趕緊塞一口牛肉吞進去。
任常安把水杯端到她的嘴邊,「先喝一口水。」
「呵、呵。」向薰風難得聽話的照做。
「還好你方纔已經吃了一點東西。」任常安看著她的眼神很難不帶著擔心。
「我只喝一口而已,應該不會怎麼樣。」向薰風低頭切牛肉,但是她的胃好像已經開始變熱,她記得紅酒是有點冰涼的。
任常安一點都不懷疑她會這麼說,他歎了一口氣的拿起刀叉,「那麼紅酒好喝嗎?」
「嗯……」向薰風考慮良久,「是還不錯。」不過她以後都還是喝葡萄汁好了。
拿著刀子切牛肉的任常安抬眸看她一眼,只覺得死鴨子嘴硬。
果然,過沒一會兒,向薰風的雙頰泛上一層潮紅,她連額頭、脖子也都泛紅,任常安知道她的胸口肯定也是一片潮紅。
「頭是不是感到有點暈?」
「沒有。」向薰風還在切她的牛肉。
「身體是不是感到有些熱?」
「沒有。」
「胃是不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沒有。」
任常安分別持著刀叉的手擱在兩側,他要看看她一塊牛肉可以切多久?
「牛肉變硬了?」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一直切不開?」
「我才剛開始切而已啊。」
這一頓法國餐又吃的更慢,不過任常安倒是一點也不急,他反而覺得坐在對面雙頰紅撲撲的向薰風還挺賞心悅目。
向薰風很肯定她自己沒有醉,只是頭有一點點沉重而已,所以當任常安牽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她舒服的往他身上靠過去。
任常安笑斥:「懶骨頭。」
「對啊,我就是懶骨頭。」
任常安索性攬著向薰風,拿起帳單走向櫃檯,向薰風一路偎著他挺拔的身軀走到停車場,她竟然暗自希望頭可以再暈一點,她乾脆暈倒好了。
任常安摟著她慢慢走下法國餐廳的停車場,他的車子就停在電梯出口的附近,當他按下手中的遙控鎖時。
「任執行長?」
任常安看到一對男女從對面的停車格走過來,正要經過車頭,看來他們是現在才要上去餐廳吃飯。
「還真的是任執行長,我還在想說會不會是我老花眼看不清楚認錯人。」男子笑著走過來,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挽著他手臂的女人。
有點想睡覺的向薰風也看嚮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的中年男人。
「林董事長。」任常安稍微的點一下頭。
「呵呵,沒想到任執行長也會帶女人出來吃飯。」
「林董事長誤會了。」
「哈哈,誤會什麼呢?大家都是作生意的嘛,出門不帶幾個女人能看嗎?」
任常安斂下臉,「我跟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向薰風抬起頭看他,她有些怔愣,他是真的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帶女人出來吃飯有什麼好見不得人?要是同一個女人帶在身邊帶太久,才真的會給人笑呢,別人還以為任執行長沒有行情。」林董事長笑的開懷,不過挽著他手臂的女人倒是不依的打了他的肩頭一下。
「她是我的妹妹,我帶她出來吃飯。」任常安聲音低沉,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向薰風卻感到一陣刺痛。
「拜託,任執行長,你想掩人耳目也不是這樣說,你都幾歲了,你的妹妹還會只是一個高中生嗎?」林董事長的目光在向薰風著短制服裙的勻稱長腿上來回穿梭,只見任常安的臉色越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