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名牌香水,香奈兒5號或是法國……」
「我不擦香水。」
「不會吧?!」岑子伶驚呼道,好像她是從別的星球來的。
「哪有女人不擦香水的。」
寧雨妍是個實際的女人,對這些奢侈品沒有太大的興趣,況且沒有這些物慾享受,她覺得自己還是過得很開心。
「柴媽媽,我真的不需要,我不是在跟你客氣。」
今天又約在台北新開幕的頂級大飯店,標榜日系連鎖品牌的服務和水準,價格當然也是高不可攀。
寧雨妍看著菜單,盡量選擇最便宜的套餐,但是一客也要兩千多塊起跳,她忍不住暗想,很多人窮到三餐不繼,有些父母甚至連小孩的營養午餐餐費都付不起,這種餐廳、這樣的價格,是要逼死多少人?
岑子伶和老公交換了一個眼色,溫和地對著寧雨妍道:「小雨,你覺得怎麼樣?」
「啊?」寧雨妍這才拉回心神,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我們要正式收你當乾女兒的事。」柴貫譽打鐵趁熱,不想再拖了。
「這個……」寧雨妍其實已經拒絕過N次了,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還這麼執著。
「我們可以在這裡舉辦儀式。」岑子伶都計劃好了。
「這裡有個大包廂,我們也不要太張揚,就請一些比較熟的人,三十桌應該沒問題。」
寧雨妍必須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翻白眼的衝動,不會吧,這如果不張揚,那什麼叫張揚?不過這種話不好直接說出口,於是努力堆起笑意,將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的回答再說一次,「柴媽媽,我覺得現在這樣沒有什麼不好。」
「小雨,你是不是不想當我們的乾女兒?!」岑子伶直接的問,她這段時間極盡所能的討好她,偏偏這丫頭一直不肯鬆口。「你可以明說。」
「柴媽媽,我的意思是不要浪費錢。」寧雨妍並不想傷長輩的心。
「這怎麼是浪費。」柴貫譽馬上反駁。「只是請大家吃飯,把你介紹給其他人認識而已,嚴格來說,這只是場親友聚會。」
然而大家並不會天真到只是白白來吃一頓,那收的紅包與禮物,早就過了一頓飯的價值,寧雨妍或許不懂,但柴貫譽這種老江湖,對社會上的種種人情世故,他可是知之其詳。
寧雨妍不想,所以她沉默的笑笑,當面不好說,她可以回家之後再打電話拒絕他們。
「等你正式成為我們的乾女兒,我們就可以幫你介紹很多富二代或是青年才俊。」岑子伶熱心的道,好像早就都盤算好了。
寧雨妍有些反感,但沒有表現出來。
「門當戶對,等你嫁入豪門就是豪門少奶奶,便不用這麼辛苦的上班了,每天只要想著喝下午茶、逛街。」岑子伶努力遊說,「這樣才算是享受人生。」
或許這種生活她姐姐喜歡,但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她也從不嚮往這樣的生活。
「你知道閻東雷吧?」柴貫譽突然道:「他深情又穩重,不像一般富二代不學無術,是個好對象。」
寧雨妍更不敢搭腔,原來他們是在打這個主意?雙胞胎中的姐姐沒有嫁成,就把妹妹給推上去?
「小雨,當然還是有其他的好對像。」岑子伶馬上附和,不想顯得太刻意。
「只是東雷是我們最信得過的人,他是一百分的完美典型。」
寧雨妍在心中甜蜜的笑著,這個男人已經在和她談戀愛了。
「而且東雷家的事業和我的事業比較類似,一旦結成親家,那可是如虎添翼,對彼此都是加分。」柴貫譽的心態已昭然若揭。
「柴伯伯,感情和事業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寧雨妍終於發聲。
「我知道。」看到老婆投來的眼色之後,柴貫譽馬上收斂反應。
「柴伯伯只是擔心你錯過了像他這麼好的對象。」
「他又不一定會看上我。」寧雨妍故意這麼說。
「他那麼愛你姐姐……」岑子伶馬上察覺不妥,連忙改口,「我是說……你們長得那麼像……不,反正東雷會喜歡你的。」
說完,她有些不安的看向老公。
「因為我和姐姐很像,所以我可以成為她的替身?」寧雨妍不以為意的說:「柴媽媽,或許閻東雷不會這麼想哦!」
柴貫譽自信滿滿地道:「只要你點頭當我們的乾女兒,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
寧雨妍笑了笑,還是老話重提,選擇婉拒。
她現在看得更清楚了,這對夫婦不是在找乾女兒,只是在找替代品。
閻東雷來到一O一附近開會,今天剛好有假的寧雨妍也跟來了,他開會的時候,她不在附近的露天咖啡座等他,台北信義區愈來愈有法國巴黎的氛圍,可以很悠閒、很自在。
點了一杯咖啡,拿出一本書,她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寧雨妍看書得太入迷,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有人坐到對面的位子,她本以為是閻東雷開完會來找她,馬上露出燦爛笑容抬起頭,但一看到來人,她的笑容倏地一斂,神情多了幾分防備。
蘇力衡開車經過附近,只是不經意一瞥,就讓他看到了寧雨妍,於是馬上停車來找她。「你今天放假嗎?這麼巧?」
寧雨妍闔上書本,看到他就想到他曾和她姐姐一起背叛閻東雷,態度怎麼也好不起來。
「怎麼了?」沒見過她這麼冷酷的眼神,蘇力衡有點嚇到。「是我耶!」
她不搭腔,依然冷然的瞪視著他。
「寧雨妍,怎麼回事啊?」他一頭霧水。「我是不是哪裡惹到你了?上次見面還好好的啊!」
「你做了什麼,我想你自己心裡最明白。」寧雨妍努力克制想拿書去砸他的衝動,朋友的女人都敢碰,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做了什麼?」蘇力衡故作無辜的問,同時在心裡安撫自己,她不可能會知道的,他不要自己嚇自己。
「一定要我說出來嗎?」寧雨妍不屑的道。
她的態度讓他莫名感到緊張,口氣也有點急,「你到底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