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這次我不追究,但我不准再有像郭見這樣的客人來用餐,餐廳營業宗旨雖然是以客為尊,但不是讓女服務生被性騷擾都不敢吭聲。我給你三天時間將會員名單重新過濾一遍,至於郭見就由我來處理。」
「漢哥,郭見你真的要自己處理嗎?」胡天龍錯愕的問道,舉凡跟餐廳有關的人事物,漢哥向來都是交給他處理,除非他公休請假,但只要他一收假上班,即使事情已處理一半,他還是會毫不猶豫丟還給他。
照理說,這回岑明心捅的婁子也不該例外。
雖然他曾在醫院急診室親眼目睹徐斯漢對岑明心的感情流露,可是事後他卻不曾再見到他去醫院探視她,可長年對他的瞭解與認識,他相信岑明心在徐斯漢心中絕對佔有重要地位,讓他對她不能等閒視之。
「你有意見嗎?」
「沒有,漢哥,我怎麼可能會有意見?」胡天龍乾笑的否認。
「我看你是不敢有意見吧,我沒讓你去處理主要是考慮到郭見的身份。」他其實不需要跟胡天龍解釋,但他看他的眼神莫名讓他覺得有必要說明,畢竟餐廳向來由他負責管理,他有意見其實是很正常的。
「漢哥,我知道你做事向來是深思熟慮,是天龍僭越了,想得不夠透徹。」原以為他是因為此事涉及岑明心之緣故,沒想到是考量到郭見的身份,可見他對餐廳的人事物並非全然不管,是他判斷錯誤。
話說回來,如果岑明心真的在他心中佔有重要地位,或是他喜歡她的話,按理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但她人都來餐廳工作兩個月,據他暗中觀察,別說見他對她有任何喜歡的動作出現,他甚至沒有召見她。
想想在幸福醫院急診室兩人熱情舌吻的狀況,岑明心是個美麗的女孩,而且當時意識不清,但美麗女孩主動獻吻,若換成是他,應該也會回吻她,看來自己有可能誤會了。
但,真的是誤會嗎?
如果是誤會,當醫生詢問他的身份時,他為何自稱是她的男朋友?話再說回來,如果不是誤會,這兩個月來,他確實地她沒有任何表示,讓他都被搞糊塗了,總之在未弄清之前,他還是靜觀其變。
「不過,郭見確實聰明,懂得選在監視器不易拍到的座位,我看明天每間包廂都要重新再加裝隱藏式監視器,包廂內化妝室則要安裝求救呼叫器,昨晚岑明心如果沒有拿水瓶打傷他,她很可能真的會被他強暴。」
徐斯漢皺起眉頭,想到那種情況如果發生,他就突然有股衝動想把把郭見大卸八塊,再想到自己居然會像黑道份子那樣有著暴力血腥的念頭,他就莫名感到恐慌,諷刺的是,他無法選擇他的父母,即使斷絕關係,他的血液裡依然有那個人的基因。
「這個郭見簡直是色膽包天,幸好岑明心懂得保護自己,否則可能真會被他得逞。」胡天龍也皺起眉頭。
「他是食髓知味,認為女服務生都畏懼他的身份,沒想到今晚踢到鐵板,碰到岑明心這麼凶悍的女生,命根子差點不保。」徐斯漢冷哼一聲,連他都受到無妄之災,思及此,他忍不住伸手撫摸被她指尖刮破表皮的左臉頰,那兒已留下了淺淺的傷痕。
「漢哥,你的左臉頰怎麼受傷了?」徐斯漢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胡天龍注意到他左臉頰上的傷痕,像被利爪抓傷的痕跡。
「抓貓時不小心被抓傷的。」徐斯漢身體一僵,怎麼跟司天垠問一樣的問題,讓他只能回覆一樣的答案。
「貓,餐廳裡有貓嗎?」徐天龍錯愕的問,飛天樓庭園餐廳出入管制森嚴,所以除了會飛的鳥類、昆蟲,及廚房有活的食材外,其餘動物一經發現就會被驅趕。
「我有說是餐廳裡的貓嗎?」
「呃——」是沒有,只是想到他足以媲美宅男的生活,沒事幾乎不會下樓或外出,他直覺反應應該就在餐廳。
「好了,剛交代你的事情明天立刻執行,我要開始工作,你也可以回家睡覺了。」
「是的,漢哥。」胡天龍苦笑的恭敬點頭,看看牆壁上掛的時鐘,哇,都凌晨三點了還把他趕回家去,也不體諒他路途奔波勞苦,讓他忍不住哀怨的看著他,或許他可以開口到他隔壁住家客房休息一下。
「幹麼還不走,想留下來幫我整理分析情報資訊嗎?」察覺到胡天龍投來的視線,徐斯漢面無表情的問道。
「不不不,漢哥,我馬上走,我這就走,立刻。」胡天龍臉色丕變,趕緊快步離開,幫他整理分析情報資訊,那他就不用睡覺了,開什麼玩笑。
見他驚恐走人,徐斯漢不禁輕笑出聲,「這個天龍,真是的。」說完,搖了搖頭,他開始埋首工作。
岑明心走進飛天樓庭園餐廳員工上下班出入走道,正要拿起出動卡走向不遠處的打卡鐘,耳邊卻響起女子嬌嗲的嗓音。
「岑明心。」
她不用回頭看也聽出聲音的主人——莊曉玲,那個最討厭她的公關經理,而感覺是相對的,對她,她也沒有好感,無奈她是幹部,讓她不得不擠出笑容才轉頭看著她,一張經過精心描繪妝點出來的麗顏,嬌媚的像個絕代妖姬。
「莊經理,早安。」剛上班,她的妝會不會太濃了點?她暗暗咋舌的想。
「早安。」莊曉玲笑得嬌媚,邊抽起出動卡,邊走向打卡鐘。
打完禮貌性質的招呼,岑明心快速將出動卡放入打卡鐘,聽到「卡」一聲抽出,正欲轉身將出動卡放回原位,耳邊又聽見莊曉玲嬌嗲的嗓音,好柔好媚的淺笑說著——
「唷,我以為你昨晚就會被老闆開除,今天不會看見你,沒想到——唉,夫人的救命恩人果然就是不一樣,不僅不用面試就能得到工作,現在打傷公司的貴賓都有免死金牌,真的讓我好羨慕你哦,如果我有你一半幸運不知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