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約會!我和我老婆在親熱,誰敢來煩就給我試試看。」他手腳俐落地褪去她最後一件遮蔽物。「我已經把你的衣服全扒光了,哼哼!」得意又邪惡地笑著。「在我們忙完以前,電話都不許接!」他按下電話自動答錄的裝置後,投入妻子溫軟的身軀裡。
「可是……可是……」
她所有的可是,全都溶在他激情火熱的愛裡,消失無蹤。
至於『異人館』裡的人準備好一堆吃的、喝的,打電話叫他們夫妻過來敘敘,傳來竟是答錄機的聲音。他們確定那對夫妻絕對沒有出門,怎麼會這樣咧?
直到後來才想通那兩人,都十幾年沒見了,有些話還沒說完,有些『事』或許正在『做』……也不一定。
此時此刻,連家的新寵──姿姿百般無聊地看著眼前上演的戲碼,等著看誰最後打贏,就送她去上學。
「我順路,我送姿姿上學。」老三以恭堅持。
老四以敬也不肯讓。「你昨天就送過了,今天換我。」
「四哥前天也接姿姿放學過了,今天我沒課,我送姿姿去。」老么以翰加入戰爭裡。
「死小鬼以下犯上,今天沒課就滾回去睡大頭覺,別來和我們爭!」以傑瞪他,新仇加舊恨,他嫉妒姿姿對小弟的特別關愛。
「好啦!我上課要遲到了,以翰小哥,你送我去學校好不好?今天沒課對不對?下午放學也要來接我哦!」她抓了以翰就走,不理會在後頭大喊不公平的眾堂哥們。
「好、好、好!下午四點放學對吧?我會在大門口等你……」以翰像中了大獎般,高興過了頭。
他伸手拿過姿姿手上的書包,小心奕奕地把她扶上車子,才繞回駕駛座開車,臉上得意的笑容令其他一干兄弟又妒又羨。
「拜拜!今天有家政課,我會拿一個雪柔做的蛋糕回來給你們吃,要早點回來喲!」她朝眾堂哥們揮手道別。「拜拜!」
「拜拜!」看見妹妹這麼燦爛的笑容,他們一時失神,呆呆地揮手道再見。
除了老大以豪還在補眠以外,其他七個兄弟一大早就爬出舒服的被窩,爭取送妹妹上下學的機會。
自從姿姿搬回連家主屋,除了第一天由以豪接送外,其餘的幾天都是由其他七個兄弟展開一場空前絕後的骨肉相殘,最後的勝利者才有送姿姿上學的資格;到了下午,相同的劇碼又會再重演一遍。姿姿才回來沒多久,就快造成連家兄弟們分裂的局面,不用搧風點火,他們就不由自主地開始互相殘殺,不留手足的情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以傑開口說話,「總有一天我們會玩出人命來。」
他只能歎息他們有個『禍水』妹妹,逼得他們兄弟快反目成仇了。「我去和大哥討論討論,有事的先閃。」
以傑說完,眾兄弟皆作鳥獸散,既然妹妹都上學去了,他們這些做哥哥的也不能太散,讓人笑話。
姿姿在學校裡度過了美好的一天,早上和死黨們一同做理化課的實驗,對化學有極度興趣的薇製造出一種會讓筆跡消失的化學液體,最好玩的是──撤在紙上,紙也不會濕,只是字不見了而已。她又繼續實驗,想不到連沾上墨汁的白襯衫都可以清理掉,只消在沾墨的部分滴上幾滴這種液體,墨汁很快就被分解,也不用麻煩的拿去洗刷加漂白,方便透了。
下午的家政課,雪柔使出渾身解數,做了一堆好吃的水果派、海綿蛋糕、泡芙,還有難得一見的港式點心──水晶蒸餃、四色燒賣及雪柔最新研究成功的『蝶戀花』。那是一個由玫瑰果所熬出來的湯汁,如入洋菜、果糖,在盤底以各式水果做出蝴蝶造型,再把冷的湯汁緩緩倒入盤子裡,放進冰箱冷藏,等冰夠了再拿出來,在凝結的果凍上擺上糖制的花,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害她吃得好撐,晚飯都吃不下了。
秉著好東西要和好哥哥分享的自創名言,姿姿向雪柔A了一個起司蛋糕回來。
薔和薇搜括了泡芙和四色燒賣,其他的全部都被班上的同學及校內聞香而來的師生們分光了。
「聞,香不香?」姿姿拎著蛋糕盒子,要以翰聞香。
「好香哦!在哪裡買的?」他垂涎地盯著蛋糕盒。「可以吃嗎?」
「回去一起吃,是我同學做的。」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座椅上。「我最喜歡家政課了,因為有好吃的。」
「讓我吃一口嘛,一口就好!」
「不行,讓你吃就沒有了,回去一起吃,一人一塊,不許搶。」
「好嘛,我接你上下學耶!」以翰試圖喚起她的良知。「我先吃一口,一口就好,拜託!」他只差沒跪下來求她了。
「不好,快開車啦!不然等一下你的份會比較小塊哦。」姿姿無所謂地晃晃手上的蛋糕。「我吃撐了,等一下就給大哥分配,說不定伯父、伯母們也想吃,可是蛋糕只有十寸大,要是爺爺奶奶也想吃的話……」
「好啦,不勉強你了。」以翰乖乖上路,突然想起他母親曾雅晴有多愛吃甜食,於是他閉嘴護送妹妹回家。
以翰一路上忍受香味撲鼻而來,卻不能動手搶……這幾天來他與姿姿相處最多,被她整得淒淒慘慘的,也了解除了大哥外,其他兄弟們不知道的一面──姿姿絕對是連家人,她的個性完全遺傳自她老爹,夠壞。
想到前幾天被整慘的拙樣,他就乖乖地不敢造次。
到了家門口,他們看見有一個女人向屋裡張望。
以翰認出那個女人,「咦!那不是老死纏著三叔的歐陽慧嗎?她來幹什麼?」
「小哥,你先開車進去,」姿姿把書包、蛋糕全丟給他。「書包放我房間,蛋糕拿去和哥哥們一起吃。」她跳下車。
「怎麼了?」
「唔,」姿姿瞄了瞄歐陽慧,「我去看看。」
「別把人給玩死了。」以翰清楚她又想惡作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