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水霏拆開粉紅色大禮盒上的緞帶,當她打開盒蓋看見內容物時,一雙星眸頓時圓瞠,訝然的望向他。
凌雲取出裡頭的白色禮服,接著又打開另外那個長方形禮盒,拿出一雙高跟鞋,微笑道:「這些就是你今晚要穿的,喜歡嗎?」這可是他精心挑選好久的呢。
「什麼?」她驚訝的大叫,「要我穿這件禮服?我應該是穿男性的禮服才對吧!」她在俱樂部裡隱瞞性別那麼久的時間,如今老闆要結婚,她沒道理為了這件事換穿女裝吧?
凌雲搖搖頭,「都隱瞞性別這麼久了,你不累啊?而且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讓你當伴郎或招待。」
從她進入俱樂部上班後,他在她身上看到的永遠只有襯衫和長褲,將她曼妙婀娜的身材包得很緊密,完全遮掩住她身為女性的柔媚曲線,而這次古慕天的婚禮,正好是將她真實的性別公諸於世的大好時機。
他知道連水霏始終不肯承認兩人的關係,雖然她從不開口對他說出一句屬干情人間才會有的情話,但他知道對她來說,他一定有某種程度上的重要性。
這段日子,她從不曾拒絕他親暱的接觸。
他們牽手、接吻、做愛,甚至每天在彼此的懷抱中醒來,相視而笑。
但儘管他們如此親密,如此靠近對方,她還是不曾開口說過一句情話,也不曾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任何表示。
因此,凌雲漸漸失去了耐心,不想要只有在兩人獨處時才可以碰觸她,在眾人面前只能被她當成一般同事那樣對待,他希望能有更多的空間、時間擁有她。
「我早就習慣穿男裝了,而且,要我突然變成女人,我也不習慣!」連水霏倒退三步,恐懼的瞪著他拿在手中的禮服,小手不停的猛揮,「你別想要我穿上它!」
凌雲大手一伸,將預備逃走的小女人揪回來,一邊動手扒著她身上礙眼的襯衫及長褲,一邊沒得商量的說:「你別想我會放過讓你當回女人的機會!」
他可是計劃了好久,只是找不到適當的時機,現在這大好機會哪能錯過。
「哎呀,不要啦!你別再脫我的衣服了,我不要啦。」她連忙求饒,但還是被男人扒個精光,只剩下束胸以及黑色底褲遮掩重要部位。
凌雲瞪著將她胸部束扁的布料,「嘖,真是礙眼的東西!」二話不說,他粗魯的撕掉那塊布。
「啊!」連水霏反射性的迅速遮住暴露的雪白雙峰,蜷起身子,星眸瞪著他,「你為什麼一定要我穿上這件禮服?」
「因為我要讓你在眾人而前恢復真正的性別。」他挑眉望著她又氣又羞的小臉,開始為她穿上禮服。
「喂、喂,我不要,你快給我住手!」
連水霏奮力抵抗,但還是輸給人高馬大的凌雲,沒多久,簡約而極富設計感的禮服已穿在她身上,將她纖穠合度的身材完美的呈現出來。
凌雲的視線從她那張氣呼呼的小臉往下看去,頸子以下是一片白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合身的禮服包裹住一對渾 圓,勾勒出引人遐想的深溝,他忽然後悔選了這套削肩深v領的禮服,因為他不想跟其他男人分享只屬於他的美景。
「你真的好美!」他低低地歎息,黑眸膜拜般的來回梭巡她雪白的肌膚,大掌捧著一對盈盈雪丘,隔著布料摩挲著。
她趕緊拍掉他不規矩的大掌。「你給我住手!」連水霏羞憤的翻過身,「你真的太亂來了!我早就習慣穿男裝在俱樂部上班,你突然要我在眾人而前恢復女裝,那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困擾,而且你怎麼能在這裡碰我?你這樣逼我到底要做什麼?」
凌雲停下輕薄的舉動,以高深莫測的眼神望著她氣紅的小臉,她那雙星眸中有著指控與不滿,凌雲抿唇不語,隱隱顫抖的唇角透露出他的脾氣正處於火山爆發的邊緣。
他想盡辦法想擄獲她的芳心,卻屢屢被她推拒,縱使他有再多的耐心,也會有用盡的一天。
他一直等待著她回應他感情的那天到來,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閃躲,這教他如何能不氣?
「請問我為什麼不能碰你?」凌雲忽然用力抓握住她的一雙手腕,黑眸瞪著她倔強的小臉,「你都能利用我喜歡你的心情,一邊假裝對我沒興趣,一邊卻又很享受我寵愛你的感覺,那為什麼我就不能碰你?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在逼誰?誰比較殘忍?」
「你……」看見他眼底有著痛楚,令連水霏一陣愣然。一抹羞愧掠過眼眸,她撤開頭,故作滿不在乎的說:「我有要你喜歡我嗎?我早就警告過你,最好別愛上我,是你一直不肯面對現實,妄想有一天我會愛上你。」
她早就將立場表明得很清楚,要她對他付出同等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癡心妄想,怪得了誰?
凌雲嗓音驟冷,陰鬱的瞪著她。「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難道不是嗎?」連水霏冷笑了聲,「一直以來,我只是配合你的期望演出,你想要我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你撒嬌我也都做了,你要我跟你一起享受性愛我也無妨,只要你別要求我愛上你,我都可以配合你……我還以為這是我們兩人都有的共識,沒想到你還是愚蠢的要求我付出感情。」
在情路上,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勇氣再對任何一個男人付出感情,因此不管他有多疼愛她,她仍然不曾對他有任何回應。
只有堅持不再愛人,她才不會再受到傷害,才不會又被男人傷得體無完膚,所以她這樣做是對的,她根本不需要回應他的感情。
然而這樣的信念,不知從何時開始在她心靈深處悄悄的崩塌,可是,她始終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濃眉深鎖,凌雲緩緩的將大掌握緊成拳。她的每字每句都像嘲笑他努力的追求與付出都只是自作自受,心臟彷彿被惡狠狠割開般血淋淋的痛著,他幾乎被她殘忍的話傷得失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