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因此離開家,進入賽車學校,從此走上賽車這一條路,他靠著自己的努力養活自己,過著令人羨慕的生活,他再不要給母親機會來支配他的人生。
「你以為她為什麼會來?她不是關心我、認同我,而是因為和田長月!」他氣勢洶洶的嘲諷著,「她希望我能娶她,這樣她就可以擁有一個有頭有臉的媳婦,這會讓她在夫家的地位提高,對她而言,我只是一個工具!」
宋雪寧震憾得說不出話來。
「我並不想跟你吵架,但是你不要試圖在我與她之間做些什麼,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她靜默了一會,「什麼?」
「離她遠一點。」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宋雪寧在心中歎了口氣,母子關係走到這一步,又豈是遺憾佩兩個字可以形容。
她抬起手,指頭輕觸著他僵硬的臉頰,「我明白了,我會照著你的話做,現在你可以放輕鬆點,別忘了,明天還有比賽。」
一抹釋然進入龔振凡專注的黑眸,他伸手將她緊緊攬向身軀。
第7章(1)
「真是的,怎麼會忘了拿?」宋雪寧一邊苦惱的喃喃自語,一邊匆匆的下了計程車。
下車時皮包還掉在地上,她一點都不優雅的詛咒一聲,隨手一拿,衝進飯店去拿龔振凡那條太陽護身符。
不過她才進大廳,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即擋住她的去路。
心一驚,她抬起頭,因為認出來人而錯愕的雙眼圓睜。
「雪兒。」康書翰看著她的表情寫著明顯的無奈。
「康哥!」宋雪寧十分意外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遇到他,「你怎麼會來這裡?!」
「當然是來找你!」他歎了口氣,「我真是難以相信,你竟然會有離家出走的一天。」
在他譴責的目光下,她不自在的動了下身軀。
「收拾行李!」頭一側,很快的替她下了決定,「你該玩夠了,跟我回家。」
他的話使宋雪寧回過神,她立刻堅決的搖頭,「我不要!」
「雪兒——」康書翰的口氣慘雜了些許的不耐。
「我不要回去。」她一臉的堅持,掉頭就要走。
「你不能不回去。」他伸手抓住正打算往外跑的她,「聽話!」
「我不要!」
宋雪寧這才注意到旁邊圍上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她認得他們,是康哥的專屬保鏢,有他們在,她根本不用想逃。
「康哥,」她有些氣憤的吼道:「難道你也要像爹地一樣逼我嗎?」
「我不是要逼你!」康書翰思索了一會,看著她一臉倔強,無奈之餘只好歎道:「好吧!似乎不跟你說明白,你不會心甘情願跟我走,而對你使用暴力是我最不想做的,我就直接告訴你,父親心臟病發,現在人在醫院裡,你還不回去嗎?」
宋雪寧臉色一變,思緒一瞬間變得空白,「騙人!」她脫口而道。
「我不會拿父親的身體健康跟你開玩笑!」康書翰的語氣帶著斥責,「他心臟病發,現在人還在加護病房。」
爹地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強者,一輩子不會倒的靠山,而今他竟然躺在加護病房裡頭?!
宋雪寧搖頭想要躲避這個事實,「不可能的!」
康書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微用力的捏了捏,「我沒有騙你,所以跟我走吧!」
她蒼白著臉道:「我會跟你走,我當然會跟你走,但是我得要收拾東西——還有凡……」她得告訴他,但是今天是他比賽的日子,她發抖的手掏出手機,這才想起這個時間他不可能會接電話。
一大堆事飛快的在她的腦子中打轉。
「冷靜下來,」康書翰摟著她的肩膀,安撫道:「一件一件來,飛機在等我們了,只要拿必要的東西,其他的反正家裡都有!」
她深吸了口氣,茫然的點點頭。
「爹地沒事吧?」在等電梯時,宋雪寧覺得自己的雙腳在發抖。
「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康書翰老實說道:「父親的年紀畢竟已經大了。」
強烈的罪惡感向她襲來,在爹地躺在病床上時,她竟然還因為擺脫他的安排而沾沾自喜,在外頭樂不思蜀。
電梯門終於打開,金仁淑恰好走了出來。
「阿姨,請你幫個忙!」顧不得對方對她的仇視,宋雪寧連忙伸手拉住她,「替我告訴凡,我有事一定要趕回美國一趟,我一到……一到就立刻給他電話!」
金仁淑縮回手,對她的厭惡溢於言表。
因為她的關係,兒子對她更是冷淡,她眼角瞄到宋雪寧身旁高大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外型跟振凡一比毫不遜色。
「這是誰?」她雙眼牢牢的盯著康振翰。
「我哥哥!」
「你哥哥?!」
「是的——」
「雪兒!」康書翰的手輕推了下宋雪寧,「我們趕時間。」
「再等一下,康哥!」宋雪寧低語一句,然後看著金仁淑。「拜託了,阿姨。」
金仁淑阻在電梯之前,帶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質疑道:「但是我看你們長得並不像。」
康書翰冷冷的打量著她,對她自以為是的態度感到不悅,要不是礙於雪兒,他會對她不客氣。
「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宋雪寧沒有空跟她解釋太多,「拜託你了,你一定幫我把話轉達給凡。我很快就會回來,一定會。」
康書翰失去耐心,用眼神示意保鏢。
他們立刻上前拉開金仁淑。
金仁淑踉蹌了下,滿臉的不悅,看著電梯門在她的眼前閉上,她沉下臉,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到頭來,老天爺還是幫她的!
她的眸光一轉,這個時間,振凡不會接電話……
她立刻拿起手機撥打給和田長月。
「練習要開始了,你要去哪裡?」拿著手帕擦拭汗濕的額頭,福山拓也看著打算離開賽車場的龔振凡,整個人幾近崩潰。
「我馬上回來。」從和田長月那裡得知宋雪寧要離開的消息,龔振凡冷著臉,也顧不得身上還穿著笨重的賽車服,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