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學哂笑,「雙方都已經達成共識要在後天簽合約了,你覺得呢?」他鬆口說了出來。
方博霓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簡直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麼,在她還孜孜不倦,費盡心機的時候,他居然說這件事情已經成了他砧板上的魚了。
她眼紅地說:「你不要跟我玩這種心理戰術,不要以為我會隨便相信你。」
「這個項目魏氏集團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他打開天窗說亮話,雖然他們兩個人結婚了,魏氏集團和方氏也有合作,但他們仍是各憑本事拿項目。
方博霓冷哼一聲:「你會這麼好心地告訴我?你想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我知難而退,作夢。」她又不傻,心理戰術不僅他會玩,她也玩過,只是她確實被他說出的話影響到了心情。
魏楚學聳聳肩,「我沒有撒謊的必要。」
方博霓看著他,手裡的碗被她緊緊地捧著,大有他再說一句她不滿意的話,她就直接將碗扔到他身上的氣勢。
魏楚學皺眉,感覺到她身上不平穩的情緒波動,他不該隨便透露公事,以往看著她作無用功,他不會多想,現在她懷孕,思慮太多會影響到寶寶,所以他選擇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早點讓她知道,也省得她疲勞,再加上合作已經定下,她也掀不起大風大浪。
方博霓深吸一口氣,低頭不說話了,認認真真地將飯吃完,接著將空了的碗放在一邊,淡淡地說:「這種事情你以後不要告訴我了。」
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地告訴她,讓她少作無用功,她隨便一想就知道跟她懷孕有關,她心裡一陣惱意。
「你這麼跟我說,我一點也不開心,知不知道孕婦不開心會怎麼樣?」說完,方博霓起身,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魏楚學挑眉,枉做一回好人了,他面上不顯山露水,安靜地收拾、洗碗,接著安靜地回了書房工作。
到了晚上,魏楚學走出了書房,他看了一下手錶,因為孕婦需要充足的睡眠,他現在也開始早睡了,但還是比較晚,分針再走一會就到十二點了。
他手放在門把上扭了一下,咯啦一聲,門卻絲毫不動,他的眼裡閃過不知名的情緒,半晌,清俊的眉眼淡淡地瞄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反身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方博霓聽著門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滿意地哼了哼,隨即抱著被子蹭了蹭臉。
她看他不爽已經很久,因為她懷孕,他不再壓著她睡,但每晚都要抱著她睡,就為了避開她的無影腳,她雖小時候曾被家人抱在懷裡睡,可這麼大了還被抱著睡,她是怎麼也習慣不了,多虧了孕婦的嗜睡症狀,她才能在被抱著的情況下安然入睡,不過他今天惹毛了她,她一點也不想看到他那張臉。
她打了一個呵欠,其實她早就想睡了,不過為了確認他是否真的進不來才堅持不睡,現在知道他進不來,她心裡才一陣舒爽。
堂堂魏氏集團總裁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被他老婆給趕出臥室,沒地方睡嗎,如此一想,她整個人身心舒爽,非常愉悅。
她閉著眼睛,嘴角帶著笑,正要睡,卻聽到喀嚓一聲,她驀地睜開眼睛,頭一轉過去就看到打開門走進來的魏楚學。
他右手上拿著亮晃晃的鑰匙,她氣得一咬牙,她居然忘記備份鑰匙了,她睜大眼睛,看他有什麼話說,大有跟他大吵一架的架勢,他卻安靜地去浴室洗漱了。
方博霓傻眼了,覺得自己的興師問罪就像被一桶冷冰冰的水給澆熄了,一陣無力感在她心裡升起,她哼著揍了幾下被子,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魏楚學的動作很快,十分鐘就走出了浴室,看著躺在床上的方博霓,他同樣沒有好臉色,眼底含著一抹沉色,他上了床,直接從身後抱住她,動作一如既往,可渾身的陰暗氣息讓敏感的方博霓感覺到了。
「你膽子很大。」他俯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吐出的氣息不似以往帶著溫潤,染上了一絲陰冷。
方博霓默默地向前爬了爬,卻是沒有什麼效果,仍是逃不開他的禁錮,她惱火地推了推他的手,「不要抱得這麼緊。」末了又加上一句,「我鎖門就是不想跟你一起睡,又怎樣?」
她輕飄飄地反問了一句,她敢作敢當,是她做的她就認了,他是一個天之驕子,被人寵著,可她不會寵他、由著他,「我們之前說好的,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想毀約?」她涼涼地說,她才不會怕他。
第5章(2)
魏楚學卻沒有說話,滾熱的唇落在她裸露的肩膀處,忽地重重地咬了一口,聽她吃痛地哼了一聲,他鬆開了牙齒,伸出了舌頭輕舔著,「真不好意思,下口重了些。」
他的語氣無辜得好似他是在調情,卻不小心咬痛了她,誰跟他調情!她伸手用力在他的手臂上一拍,啪的一聲很清脆,卻撼動不了他。
「別人說孕婦脾氣不好,我現在是見識到了。」她要把他關在門外也要看他願不願意,她是孕婦,他會順著她,可不代表會讓她爬到自己頭上。
「我才沒……」她口快地要反駁。
「嗯,那就是天生脾氣不好。」他口氣中充滿了善解人意。
方博霓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臉皮可以這麼厚,也不知道一個人的嘴巴可以這麼賤。在她目瞪口呆的時候,魏楚學更是笑著說:「好了,早點睡。」
她都被他挑起一肚子的火了,她怎麼可能睡得著,「魏楚學,你確定是要我生下小孩,不是想我因生氣流產?」她真的很懷疑有這個可能性。
「你想多了。」他頓了頓,又加上一句,「你把門鎖上的行為有些過分了。」
竟然說她過分,「你沒事就戳我心,讓我不舒服,你就不過分?」
魏楚學半迷茫地看著她,「有嗎?」
「沒有嗎?」她高高地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