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是出來逛一下,每天公司和家來回跑,很無聊。」方博霓捧著肚子,動作小心地坐了下來。
「魏大哥、博霓姐,你們怎麼來了?」
方博霓轉頭,看到張恩走出來,她吃了一驚,張恩怎麼在這裡?她看了魏楚學一眼,意思是要他解釋。
魏楚學只好再將剛才的話說一遍,張恩皺眉,關切地對方博霓說:「博霓姐,你大肚子最好還是小心點,要是有什麼需要,我給你跑腿也行啊。」
方博霓淡淡地笑了笑,她不是很喜歡張恩,跟張恩也沒什麼特別的情誼,也不大喜歡張恩一口一個魏大哥,聽得她耳朵不舒服,好吧,她承認,就當她心情不爽好了,她就是見不得別的女人對她的老公有意思或者親近。
她的老公?方博霓想了一下,心思豁然開朗,終於想通,她一開始以為是懷孕導致她情緒大變,現在卻覺得不大可能,也許……她的心跳加速,想到某一個可能性,她的臉也開始泛紅,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潛移默化中,她已經把魏楚學當作她的所有物、她的男人,所以她才不喜歡別人的覬覦?
她默默地歎了一口,想通是一件好事,可陷人愛情裡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誰知道他對她是否也……
「博霓。」一張大掌覆上她的額頭,「怎麼了?臉這麼紅。」
她驀然回過神,突如其來的羞意讓她一把揮開他的手,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我去廚房看看。」
魏楚學一愣,看著被拍開的手以及她臉上明顯不自然的紅暈,心頭劃過淡淡的悸動,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純真的反應。
「呵呵,博霓姐是怎麼了?」張恩也站了起來,「我去廚房看看她。」
不等魏楚學的回答,張恩就跑進去了,魏媽媽看著搖搖頭,「小恩這麼好的女生,怎麼都沒有男生追?兒子啊,你有空就注意一下你周圍有什麼人可以介紹給小恩。」
魏楚學不想攬下這個事情,直接拒絕了,「這件事情還是媽你做吧。」
話音剛落,廚房裡就發出一聲清脆的破碎聲,那聲音尖銳地在眾人心中劃出一道裂痕,一種可怕的寒冷遍佈全身。
「怎麼回事?」魏母緊張地問,站起來往廚房走,只不過有人的動作比她快,魏楚學已經先走進廚房。
廚房裡一片狼藉,麻油雞的湯灑得到處都是,油膩的液 體在白色的瓷磚上留下一抹膩人的顏色,張恩坐在地上,棉裙上沾了不少的油膩,而方博霓則是站在她附近,身上很乾淨。
魏母隨後而來,連一向不管事的魏父也跟了過來,魏母慌張地問:「怎麼了?」她的眼睛在方博霓和張恩身上回移動,在看到張恩的狀況時她臉色一變。
「怎麼回事?」魏楚學走到方博霓身邊,大掌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格外的冷。
「小恩!」魏母趕緊走到張恩身邊,想扶起她。
「魏媽媽,我腳拐到了。」張恩說完話就低下了頭,黑色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臉,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蒼白的唇色若隱若現,能讓人瞧也她的慌。
「博霓,這是怎麼回事?」張恩是魏母的乾女兒,好友孟嬌柔嬌嬌臨回美國前還特意請她好好照顧張恩,擺在眼前的情況讓魏母頭痛不已,於是魏母的口氣也比往常嚴厲多了。
魏母一直很疼方博霓,可是現在方博霓沒事,張恩卻出事了,人通常會偏向弱者,魏母心裡自然有些不滿,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出事了。
「好了,先別說話了,把陳醫生叫過來吧,先扶小恩回房換衣服。」一家之主魏父開口了,很快就將分工明確。
不過張恩的腳扭到了,別人也不敢扶她,深怕她的腳傷加劇,可張恩也不能一直坐在地上,魏母快速地下決定,「楚學,將小恩抱回房間。」在場只有魏楚學一名年輕男人,力氣肯定要比女人大,抱起來也不會使得張恩的傷勢惡化。
方博霓一聽,臉上黑了幾分,看著坐在地上的張恩,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諷刺,她微低下頭,不說話,一手輕輕她撫著肚子。
魏楚學實在不想趟這渾水,可魏母開口了,連魏父也看向他,以眼神示意他快點,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在蔓延。
「楚學?」魏母不解地看著魏楚學。
「沒事,魏媽媽,讓人扶著我上去就好了。」張恩慌忙地抬頭,一雙眼睛紅紅的,就像兔子似惹人憐惜。
魏母一看便心疼不已,「楚學,快點!」
魏楚學眼,瞇,正想說話,被他握住的小手乘隙掙開他的手,方博霓低著頭看地上,也不說話,就拿著黑色的頭頂對著魏楚學。
她在不開心,第一時間魏楚學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為什麼不開心?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她身上的不對勁就和之前一樣,只是氣息更濃了幾分,他的臉色轉暗,兩人剛走出冷戰,又要開始新的一輪?
魏楚學敏銳地感覺到兩次冷戰似乎都跟張恩有關,他輕輕地瞟了一眼張恩,她剛一說完就低著頭,他眼裡閃過一抹懷疑。
連魏父也發話了,魏楚學不好說什麼,他走到張恩身邊,一聲不吭地抱起了張恩,快速地將她抱回了她的房間,魏母也跟了上去。
魏父繼而對方博霓說:「博霓,到客廳坐一會,大著肚子不要站太久。」
「嗯。」方博霓走回了客廳。
魏楚學放下張恩,魏母坐在床邊,心疼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怎麼被麻油雞潑到了?」
張恩顫著嗓子,「魏媽媽,我也被嚇了一跳,我擔心博霓姐懷孕不方便,所以便想替她拿,沒想到接過來時沒拿穩……」
「嗯,下次小心點,我給你拿套衣服,你不要動。」魏母走到衣櫃前拿衣服。
魏楚學看了張恩一眼,對著魏母說:「媽,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