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濃烈得讓趙芙心裡流過一股暖流,流淌向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全身都熱了起來。
有一種甜蜜的滋味滲進她胸口,她一向淡然的眸光此刻透著罕見的柔和,靜靜注視著他,然後慢慢靠向他。
「你把眼睛閉上。」她低聲說。
「做什麼?」他疑惑的問。
「快點閉上眼睛。」她催促著。
他沒有再多問,依言閉上。
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後緩緩俯下臉,試著淺淺的輕吻一下他唇 辦,感覺並不壞,隱隱有種莫名的甜意蕩漾開來。
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睜開眼。
「你剛才……是不是吻我了?」他還有些恍神,感覺如夢似幻。
「嗯。」她偏著頭說出自己的感覺,「好像沒有我想像中的噁心。」
「你可以再試一試,跟心愛的人接吻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我保證,絕對不會噁心。」他帶著熱切的笑容慫恿她。
「一次就夠了。」她躺回原位睡覺。
「你真的不試了?」他有些失望。
「就像再好吃的菜也不能一次吃太多,先一天一次吧。」
「這麼說明天你還會再吻我嘍?」蕭薩雙眼發亮。
她輕輕頷首,微彎的唇 辦掩不住笑意。
蜜月的第四天,因為趙芙身子不適,他們提前回來。
返台當天她便發高燒,醫生診斷是得了流感。
她自幼身體就很好,鮮少感冒,這次感染流感,一發燒就高達四十度,燒得她整個人昏昏沉沉意識不清。
昏睡中她畏冷,卻又一直覺得口很渴,喃喃囈語。
「水……我想喝水……」
「好,水馬上就來,你等一下。」守在她身邊照顧的蕭薩立刻倒來一杯水,扶她起來要餵她。
但她被高燒燒得全身無力,半昏半睡,喂到她嘴邊的水有一大半都流掉了。
蕭薩急忙擦乾流到她身上的水,試著再餵了她一次,但這次他灌得太急,讓她整個嗆到,咳個不停。
他心疼的輕輕拍著她的胸口,為了不想再讓她嗆到,他突發奇想的自己含了一口,再慢慢哺餵進她嘴裡,這樣果真不會再流出來了。
昏沉中感到有一股甘泉注進她乾渴的嘴裡,她下意識用力吸吮著。
蕭薩被她吸吮的動作搞得面紅耳赤,喂完水後,他抬起頭大口吸著氣,試著降低被她吸得逐漸躁熱起來的體溫。
他暗罵自己一聲禽獸,也不看看趙芙現在正發著高燒,他居然還對她發情。
但反省懺悔完後,接下來一整天,只要她再喊渴,他仍然用嘴餵她,一方面這樣餵她喝水比較不會再溢出來,也不會讓她嗆到,二來是他的私心。
這樣餵她喝水,彷彿在跟她親吻一樣,而且是舌吻,不像她之前蜻蜒點水的淺吻。
好吧,他承認自己真的是禽獸,趁著她病得意識不清跟她舌吻。
晚上,趙芙開始出汗,高燒退了些,她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見他的嘴覆在她的唇 辦上,接著有溫涼的水從他口中滲進她的嘴裡。
喂完水,蕭薩忍不住輕含著她的舌尖逗弄著,須臾,他離開她的唇 辦,冷不防看見她睜開的雙眼。
宛如做壞事當場被抓到的人,他尷尬心虛的急忙解釋。
「因為用杯子餵你喝水一直流出來,還會嗆到你,所以我才用嘴餵你。」
「你不怕被我傳染流感嗎?」她沒有責怪他而是問。
見她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蕭薩鬆了口氣笑道:「我不怕被你傳染,如果我病倒,再換你照顧我。」
「嗯。」她輕輕頷首,接著問:「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有,我煮了稀飯,馬上端給你。」
他趕緊到廚房盛來一直在電鍋裡保溫的稀飯,扶她坐起來,她亦很自然的偎進他懷裡。
蕭薩的呼吸有一瞬間凝窒,接著露出滿臉的驚喜,她居然主動靠在他懷裡!
他的手興奮得不知該擺哪裡好,最後圈抱著她,一手端著碗一手餵她吃稀飯。
吃完一碗稀飯,趙芙因高燒而有些沙啞的嗓音道出驚人之語。
「蕭薩,等我病好了,我們做愛吧。」這次突來的病,讓她有了一些體悟,突破了那道自我束縛的枷鎖。
「啊?」他瞠大眼,不敢相信此刻聽見的話,「你……你說什麼——」
怕是自己一時聽錯的蕭薩再確認一次。
「我準備好了。」她微微一笑,「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這次突來的病,讓她有了一些體悟,突破了那道自我束縛的枷鎖。
這些年來那些對親密行為的恐懼和排斥,都是她自己為自己上的枷鎖,以為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傷害到她。
然而這無異是在自我囚禁,豎起一道高牆將白己與外界徹底阻隔起來,不讓別人親近她,她也無法親近別人。
現在這道牆垮了,身上的枷鎖也解開了,她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接著,她勾著他的頸子;覆上他的唇 辦。
蕭薩一怔,驚喜的回吻著她。
她被他溫柔引領著,沉浸在不曾體會過的激/情中。
心音鼓動得好快,彷彿忽然間進入綺麗的浪漫空間裡,七彩顏色在眼前旋繞。
脈搏裡的血液彷彿在沸騰發燙,她眼神迷離,第一次瞭解到相濡以沫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在這一瞬間,兩人的心密實的疊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濃烈的感情如海潮般澎湃洶湧的朝她席捲而來,她深埋心底的情愫被激盪了開來,以同樣的熱情回應著他。
兩人熾烈的情感就這樣碰撞在一起,擦撞出瑰麗無比的火花。
心裡那一塊長年陰暗的角落,在這樣燦爛的火花照耀下驅散所有陰霾。
她可以厭覺那段埋藏在心頭多年的恐懼驚慌,一點一點的被消蝕清除。
纏吻方歇,她輕喘的倚在他懷抱中,雙頰嫣紅,凝目睇視著他。
「蕭薩,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跨出過去那段陰影。」
感受到她眸裡傳遞過來的感情,他溫柔的輕吻了下她的額心,同樣感激動容。
「我也要謝謝你,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