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該不是你的初戀情人吧?」她語帶調笑的問,看來大笨狗還滿純情的嘛!
白宇衡有點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可黑曜石般燦亮的雙眼卻定定看著她。
被他過分溫柔與帶著深意的眼神盯到心有點慌,霍君穎連忙想轉移他的注意力,「那你後來有對那個女生說嗎?不過,你為什麼想對她說你打得贏她啊?你確定你不是去下戰書的?」
她越想就越覺得白宇衡的心願很搞笑,「你這樣做,根本是去挑釁你喜歡的女生吧?」她忍不住吐槽。
白宇衡抓抓頭,有點懊惱的說:「後來師兄們有提點我了,所以我已經不想和她說那個,我更想對她說,我會好好守護她的!」
發現白宇衡異常認真純情的一面,霍君穎覺得這樣的他挺可愛的,但同時心裡也有淡淡的不舒服,這陣子總圍著她轉、表現出很想追求她的大狗,現在竟然用這麼留戀的語氣談論他的初戀情人,是怎樣?想刺激她嗎?
她搖搖頭,想把腦中的雜念甩開,她怎麼在意起這種事來了?她又沒打算給他追,哼!
「那你快點去找她,對她說你想說的話。人生苦短,不要留下遺憾。」不知怎麼的,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就匆匆下了結論。
「是嗎?你也贊成我對她說嗎?」白宇衡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會願意讓我守護嗎?」
聽他話裡的意思根本是想回去找他的初戀情人,還找她咨詢,霍君穎突然感到一陣氣悶,「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戀愛大師。」
「不,這件事只有你知道了……穎穎,你願意讓我守護你嗎?」白宇衡深情的問。
「啊?」霍君穎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你你你說什麼?你不是要去問你的初戀情人嗎?怎麼會問我?」她的心突然亂糟糟的。
「可你就是我的……初戀情人啊!」他最後五個字說得很小聲,不知是心虛還是害羞。
「誰是你……初戀情人了?我以前根本不認識你。」霍君穎被他影響,也突然結巴起來。
她抬眸想狠瞪他,就見他用一種「嗚嗚嗚,我好傷心,你真的不記得我」的幽怨表情看著她。
「……」為什麼她會有奇怪的負罪感?難道他們以前真的認識?
霍君穎認真打量著他,卻怎麼都想不起她哪時認識他了?
「我真的沒有印象了,我們以前見過嗎?」
白宇衡這才幽幽地訴說起往事:「那一天我又被那群死小表堵住,他們和我要錢,我當然不給,就又打起來……」
聽到他說有個女生拿著竹劍把那群霸凌他的小表趕走時,霍君穎的表情開始產生變化,她依稀彷彿記得,在童年時確實曾行俠仗義過一段日子,那時剛學劍道一年多,師父說她很有天分,她心裡是有點小驕傲的,後來偶爾會路見不平,她好像真的救過一個台灣小男孩。
「你剛剛說的女生就是我?」難怪他想對她說他能打贏她,原來是她先對他撂話……他打不贏她啊!
白宇衡點頭,又小聲的說:「你給我擦血的那包紙巾,我還留著。」這是她留給他唯一的紀念品,所以他一直好好保存著。
「……」為什麼一瞬間她會想到古典文學裡才子佳人饋贈手帕傳情的橋段?喂,你不要腦補太多,那就只是一包紙巾啊!
「紙巾也有保存期限的。」放過那包紙巾,少年!霍君穎訕訕地想。
「紙巾我保存的很好,我用雙層夾鏈袋保存,只有微微變黃……」
白宇衡還想和她報告紙巾的現狀,霍君穎單手扶額阻止他說:「好了,你喜歡保存就保存吧。」你想當傳家之寶我都不會阻止你。
「我當傭兵時還帶著它去當我的幸運符。」白宇衡又透露了一個他的小秘密。
「……這是它的榮幸。」霍君穎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就是一包紙巾嘛,為啥要弄得好像她送他的定情信物一樣啊?她是無辜的。
「說來也奇怪,我真的靠那個幸運符撐過好幾次危險……」白宇衡說起他當傭兵出任務時曾遇過的幾次風險,有一次起大沙暴,他們小隊在沙漠中失散了,他身上的飲水和乾糧只能撐兩天,結果他在沙漠裡走了七天才獲救。
「最後那兩天,我意識都快不清楚了,只覺得乾渴無比的喉朧好痛,就像有火在燒一樣,可我手裡只要握住你送我的紙巾,就會想到那一天,我心裡就興起一股絕不能倒在那的念頭,因為我還沒找到你,總覺得不甘心。」
霍君穎再度無言以對。她對他撐過逆境的堅毅強焊感到佩服,但他這是拿再見到她……當成生命裡未盡的執著與怨念了嗎?
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悟了,難怪他從第一次見到她就表現得這麼奇怪,那麼自來熟又黏踢踢的,後來更是任罵任打還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原來不是因為他性格抖,而是因為他把她當成一種執念了?
所以之前他才叫她女神大人?該不會真把她神化了吧?
無力的看著白宇衡,霍君穎突然覺得頭有點疼,她覺得她還是快點從他的神壇上下來比較好。
「你做到了。」她突然開口。
白宇衡疑惑地看著她。
「打贏我啊。」沒想到在她不知前因後果下,他們還是打了一場,而且他也打贏了,這樣他的執念應該滿足了吧?
「是啊。你知道嗎?我練得很努力,那時一心想著,再見面時,絕不能被你看不起。」他有點靦眺又驕傲的說。
感受到他的決心,霍君穎眼裡也不禁透出一絲柔色來,她一直最欣賞自立自強、堅持不懈的人,白宇衡身上有這種讓她讚賞的優點。
「看得出你很努力,不過下次我不會輸的!」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
白宇衡著迷地看著她,他就是喜歡這樣美麗又強大的她,像只母豹一般,優雅又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