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眉,你知道的吧?」
「是。」鼎鼎大名的元大虎的寶貝女兒,天下的人恐怕都知道吧?元大虎一直是盤踞在霞靄國西面的一個土匪窩,在天下未統時就已經成了氣候,時不時與朝廷做作對,這麼多年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偏偏元大虎為人雖然粗魯但也頗講義氣,劫富濟貧,還挺得老百姓的民心。
在天下安寧的時候,在他沒有犯下大錯誤的時候,如果強行剿滅,不是很妥當,所以前些日子,夏侯烈焰派了隊精兵給韓玉竹,讓他去解決這件事情,好個韓玉竹,不但文識淵博,武略更勝一籌,來了招先禮後兵,只用了區區幾百兵力,略施小計,就將元大虎五千多人馬打了個落花流水。
之後再停戰上山招安,讓元大虎輸得心服口服,從此甘心報效朝廷,成為他們霞靄國的一員猛將。
大患是解決了,可是還有後遺症,那就是元大虎的寶貝女兒,從那以後就看上了韓玉竹的絕世風采,死活嚷著要嫁給他。
可惜,她老爹被韓玉竹收得服服帖帖,她也不敢隨便去騷擾韓玉竹,可是愛火燃得太過,一不小心失了控,昨兒她進宮來,挾著為朝廷帶來幾千精兵的恩惠,死說活說地嚷著要嫁給韓玉竹,還說如果皇帝不答應,她就賴在宮裡不走了。
這個元如眉,名字聽起來是秀秀氣氣,人也長得很是票連。可惜那個性子,。嘖嘖嘖,從小在土匪窩裡長大。沒有娘親,只有爹爹撫育,身邊一群大男人,養成了她潑辣大膽的作風。
平時夏侯烈焰根本不受這種脅迫,不走是吧,他只要一個顏色就可以讓她被丟出去,可惜,傷腦筋就傷在,偏偏昨天夏侯如歌也在場,她懷著看好戲的心情,說一定要讓他跟韓玉竹提這件事。皇后一下令,夏侯烈焰只得乖乖聽從,再加上,他也想用這個來試探出韓玉竹的八卦,所以……
「玉竹,你有什麼看法?」明知道自己的這個師長兼臣子,對女人一直是退避三舍,他也不抱什麼希望他會真的應承下來,不過答應如歌一定要說的事情,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如果玉竹有了喜歡的人,肯定不會答應,那麼他也可以藉機探問。
真是可笑,什麼恩惠,什麼撒潑?他韓玉竹需要怕這些東西?眼裡掩住對元如眉的不屑,韓玉竹抬眸,看見夏侯烈焰一抹來不及掩去的戲譫。
心裡暗暗的歎了口氣,雖然說是妻命難違,恐怕夏侯烈焰愛看好戲的心也不輸半分,看來他韓玉竹一定是曾不小心得罪了主子,不然,他們會這般樂不開支地想要看他出糗?
「玉竹,你知道,這一年到頭的,多少重臣百官來找朕,想讓朕為他家女兒婚配,指給你?」
誰讓自己有個優秀到不行的臣子,品格高尚得連聖人都自歎弗如?重點是韓玉竹不喜歡女人,如果招為女婿,也不擔心去外面拈花惹草。
如此佳婿人選,還不讓人搶破頭?搞得他差點以為,自己除了做做皇帝外,還得兼職做做媒人呢。
「微臣讓皇上費心了。」
「別人都好推,只是這個元如眉,不是太好推。」這種招安的臣子,不能像自家臣子那般隨便,畢竟才剛收歸己用,還沒摸清楚脾性。
「你意下如何?」沒有回音。夏侯烈焰也不急,他樂得品嚐剛採下的新茶。
半晌,韓玉竹抬起頭來。
「微臣,同意了。」
「什麼?」夏侯烈焰聽了差點驚得從精緻華貴的龍椅上摔下來,他同意了,那個視女人如蛇蠍,理都不理的韓玉竹同意了?天哪,還有比這更驚奇的事情嗎?
掩下眸中複雜的心思,韓玉竹淡然說道:「只不過,這樁婚事,不是皇上指婚,只是普通嫁娶之事,可否?」
可否?真是大白天見鬼了!這個玩笑可開大了!
第9章(1)
當朝的少年丞相韓玉竹要娶山大王的女兒的消息,比野火燒得更快。
僅僅是一個早上,就傳遍了京城的大大小小各個角落,包括飛雲閣。
「什麼?」一盞上等瓷杯被「砰」地一聲摔碎在地上,引來好幾個人奇怪的眼神,可是雲纖纖顧不了別人的眼光,她的眼裡心裡,就只有剛剛聽到的這個消息。
「纖纖,你怎麼了?」如歌奇怪地望著她,真奇怪,只不過是李顯過來向她稟報皇上的最新消息,怎麼會引起雲纖纖這麼激烈的反應?難道……
「如歌。」雲纖纖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剛剛他說什麼?」
看來眼自己的手下,李顯會意地再重複一遍,「皇上讓屬下通知娘娘,韓丞相已經同意與元將軍的千金成親。」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雲纖纖如同被驚嚇到一般,喃喃自語。
「纖纖,到底怎麼了?」如歌拉住她的手,柔聲問著:「你怎麼好像特別吃驚,還是,你跟韓丞相……」
眼淚就像透明的珠子般從她的眼眸中掉了出來,她不想失態的,可是心裡好痛好痛。明知道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她不應該做出這麼脆弱、這麼無用的舉動。但是,在那一瞬間,她的心都碎了,忍也忍不住。
用眼神示意旁人都退了出去後,如歌伸手輕摟她纖細的柔肩,「纖纖,別哭了,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雲纖纖捉住她安慰的手,「如歌,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嗎?不是根本就不打算成親的嗎?為什麼這麼突然,就說他要跟元如眉成親?」這個元如眉她是知道的。
前段時間轟轟烈烈的招安事件,還有元如眉的大膽求愛,在京城裡那可是傳得沸沸揚揚。不過她不擔心,韓玉竹不是一般的男子,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身邊除了她,還會有別的女人出現。
她一直以為,就算不能得到韓玉竹的心,但她也是唯一一個與他最親近的人,就為了這個唯一,她願意辛辛苦苦地壓抑自己愛戀的心情,表現出就只是為了肉慾才與他親近,她怕自己一旦說出心意,他就會遠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