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嘛,我畢竟是男人,比你要瞭解男人,你的計劃有我幫忙,肯定可以一擊即中的。」大掌搭上她纖細的肩上,「誰讓你也只有我一個人可以說說話呢,嗯?」
雲纖纖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還真是說中了,這件事情,除了黎悠揚,她真的找不出第二個人可以幫忙了,他可以說是她最信任的人。
「我、我也沒有想好。」遲疑的口氣跟迷茫的眼神,都不是她雲纖纖會有的。
手掌稍稍用力,將她緊緊地摟了下,再放開來,「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現在對韓玉竹已經瞭解地非常仔細,而他對你,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這場戰,你的勝算要比他大多了。」
「真是謝謝你的安慰。」這個男人,還是比較善於去挖苦取笑人,對於安慰人,看來不是他拿手的,她根本就不覺得有被安慰到。
「別的都不說,說到愛情,我可是情場老手,聽我的就對了。」不是他黎悠揚自誇,從十幾歲開始,他的戰績可是輝煌燦爛,拿出去金閃閃的都可以閃瞎眾人的眼睛了。
「你那是肉慾,不是愛情吧?」
「你……」無言地瞪她,就說這丫頭是越大越不可愛,複雜場所混久了,說起話來也葷素不忌,唉,誰來賠他一個當年可愛無邪的小妹妹?
沉默半晌。
「你知道對韓玉竹來說,什麼最重要嗎?」他忽然又一臉神秘地笑望她。
懷疑的眼神望向他,他會知道?
傾聲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肉慾。」
「啊!」她驚呼地彈開來,「胡說!」他怎麼可能像黎悠揚這樣,不論有感情沒感情,只要是漂亮的女人,都可以帶上床。
「不相信是吧?」還是一臉的愉悅笑容,深邃黝黑的眸子中彷彿帶著千萬的秘密。
「當然不相信。」一個品行從小就如此高潔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重肉慾?「你以為他是你吧?」嘖,虧他說得出口。
「以為你挺聰明的,誰知道有時候還真是呆瓜一枚。」感歎地搖了搖頭,「你想想,以韓玉竹那般敬女如冰的人,他的品行高潔自然是不必說的,往反方向一想,他必然是潔身自好,不近女色。二十幾年來,肯定是守身如玉,也必然對這點非常在意,如果你能夠色誘他成功,讓他成為你的人,先不說他的清白什麼的,以他那傳統老舊的思想,他必定也會娶你為妻,你的目的,不就達到了?」看來是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瞭。
「你……」這種主意,也只有黎悠揚才能想出來,「我怎麼聽起來就像是你給我迷藥,讓我去迷姦良家女子般?」感覺好齷齪。
「想那麼多幹嘛?非常時段當然要用非常手段。」對韓玉竹那樣的人,如果想用尋常方法,那可以謝謝再聯絡了。
「這樣得到的是愛情嗎?」她要的可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她希望韓玉竹能愛上她,此生只愛她一人,而不僅僅想得到他的人。
「當他娶了你以後,你想要怎樣就怎樣,難道你沒有自信可以讓他愛上你?」
半晌,「我還是覺得這個主意不太好。」怎麼想都覺得有點問題。
「擒賊先擒王,這麼淺的道理你都不懂,我白教你了。」
第3章(1)
黎悠揚的話能信,母豬都能爬樹了。
雲纖纖思前想後,反反覆覆都覺得自己好像被姓黎的在耍著玩,他這種計策,實在是太過……,算了,懶得理他。反正這幾天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沒看到人影,她還是不要太相信他為好。
於是雲纖纖的注意力還是回到韓玉竹身上來了,最近皇上率兵親征梓祥國,所以國事都由左丞右輔兩位大人主理,他肯定忙得很吧。
歎了口氣,雲纖纖趴在窗台上,玉手無意識地劃著窗格的木紋,她喜歡他,想要接近他,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想得太過天真了。韓玉竹是當朝的一品大官,位居群臣之首,哪裡是她說想要接近就能接近的呢?而且這個男人的生活起居都可以當聖人了。
每天都是卯時即上朝,然後一整天下來,要嘛就是與皇帝議事,要嘛就在相樓處理政務,基本上都要傍晚才回家,一回家又是忙他的事務,從來都不與人交際應酬,年復一年規律地讓人看了都驚歎,這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的生活嗎?恐怕那六七十歲的老人家的生活都比他多姿多彩。
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雖惹眾人眼紅,但多年來卻沒人可以抓到半點把柄,實在是這個男人就如同千年古井,波瀾不興,完美地近乎聖人,你又怎麼去找他的缺點呢?
她與他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他根本不可能來飛雲閣,而她總不能像個瘋婦般去攔他的官轎吧?她又沒有比竇娥還冤的冤情,只怕到時面還沒見著,就被官兵給轟走了。
天哪,難不成她真的要用黎悠揚那個傢伙出的餿主意?可是像這樣連韓玉竹的衣角都摸不到,別說什麼得到他的人了,根本就是妄想。
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怎麼會想這些有的沒的?再這樣想著黎悠揚的那個餿主意,怕是到最後自己也會忍不住了。
雲纖纖用力地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她要想個正常點的,又能接近韓玉竹的辦法,一定要,用力地敲了敲有些混亂的頭,想讓自己振作一些。
「小姐……」遲疑的叫聲在她身後響起。
轉過頭去,翠紅一張疑惑的臉蛋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家小姐,從小雖然精靈古怪、活潑好動,可是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性格就大變,沉穩鎮定、處事圓滑,思緒從來都是內斂不外露的。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經常可以看到小姐一個人在那裡沉思,最奇怪的是表情特別地豐富,就像剛剛那樣,好像有千般苦惱萬般難處,難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