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許諾連連擺手,「只是……」只是沒想到大BOSS居然會玩這麼幼稚的遊戲,我一直以為你只適合類似「波斯王子」或者們的之類的大型動作類遊戲。
許諾吞吞口水,還是識時務地把這話吞回肚子裡,話鋒一轉道:「這兩天小浚都很乖,放了學就直接回家,也沒再提什麼告白交往的事情。」她說完,瞥了瞥他的表情。
其實自從和蕭浚一起坐車回家後,許諾每天都會發一封私人郵件給蕭逸,匯報蕭浚每天的狀況,所以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蕭逸今天又特意叫她上來一趟,難道是對匯報的蕭浚現狀不滿意?
念及此,許諾又加了句,「而且前天小浚還請教我數學題,所以……」
話未畢,蕭逸突然抬頭,鏡片底下的冷光一閃即逝,「所以你們倆就理所當然地去約會了?」
約、約會?她頓時無言,本來她想說——「所以小浚真的是愛學習的好孩子,不會因為戀愛誤入歧途,大BOSS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讓我每天和他一起坐公車了?」結果許諾再次淚奔,「不是約會,是教學輔導。」
事情其實很簡單,週五蕭浚突然可憐兮兮地說有幾道數學題不會做,許諾做為知心大姊姊,自然義不容辭地表示願意幫助,然後他就以週五晚上時間不夠,明天早上在麥當勞輔導功課為由,約了許諾。
翌日,等許諾講解完題目發現已經中午了,蕭浚又淚光漣漣地表示,老哥在加班,老爸老媽在外地做巡迴醫學演講,於是,兩人又一起吃了午飯,下午她陪著他逛書店,買了N多參考書後,蕭浚才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也就是說,週六一整天,許諾都和蕭浚在一起。
雖然事後許諾也覺得怎麼看怎麼像個陰謀,但一想到蕭漫無辜的俊臉,就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現在看來,小人之心的不只她了。
許諾歎口氣地看向蕭逸,原來叫她上來是興師問罪啊∼,
「許諾,忘了告訴你,」蕭逸習慣性地揉了揉太陽穴才抬眼看許諾,慢條斯理地說:「小凌上個月參加了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雖然成績還沒下來,但是你真的認為你教他的那些數學題,他不會嗎?」
許諾怔了怔,徹底呆掉了,這麼說,自己被十八歲的小屁孩給耍了?
「可是,他明明……」想到那天蕭淺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她就恨得牙癢癢,她早該想到的,蕭大BOSS的弟弟怎麼可能跟「單純」、「善良」這樣美好的字眼間上鉤。
她居然被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小男生給調戲了,說不定她埋頭認真解題時,這個臭小子就在旁邊撐腦袋瞇眼微笑呢。
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許諾頭頂冒煙,「看我今天見到他怎麼修理他!」
「不用了。」
「嘎?」難道大BOSS對她已經失去信心了?
「反正那臭小子還有兩個月就要大考了,學校會安排晚自習,你以後都不用陪他坐車了。」蕭逸閒閒地說。
許諾站在原地,花了好大力氣才消化完蕭逸這句話。雖然被蕭浚耍了很鬱悶,雖然大BOSS把她呼來喝去也很不舒服,不過,重點是以後都不用陪蕭浚趕車,她兼職的危機自動解除。
許諾開心ing,送給蕭逸一個甜笑道:「謝謝蕭總,那今天讓我搬到十七樓來,算是我陪小浚坐了半個多月公車的獎勵嗎?」
話音一落,她就後悔了,因為聽了這話,蕭逸的嘴角浮出若有似無的笑意,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她又要倒楣了。
果然,蕭大切BOSS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好像……最近策畫部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嗯?」
他最後那聲鼻音是對著許諾歪頭發出的,許諾不禁起了一陣雞皮疙痞,頓時恍然大悟——蕭浚不過是開胃菜,大BOSS叫她來,主要話題怕是才剛剛開始吧?
她怎麼就從沒想過,蕭凌小小年紀就如此腹黑,會不會是遺傳或者跟哪個更腹黑的傢伙學的?比如現在正襟危坐、衣冠楚楚的蕭大BOSS?
最近的策畫部,的確發生了點小事,本來這件事可以說不足掛齒,但在同事們的大肆宣揚下,最終還是傳到蕭逸的耳朵裡了。
許諾有點鬱悶地想,只是不知道蕭大BOSS聽到的版本,有沒有三分是真的?
事情還得從上上星期的某個中午說起。
公司向來有員工自備餐具的習慣,那天許諾吃完飯,就拿著自己的餐具到餐廳外的洗手台清洗,因為此時正值洗餐具尖峰時間,她等了半天才擠到一個邊邊的位子,正洗得賣力,就見莫子淵也吃完飯,端著餐盤優哉游哉地晃出來了。
許諾搖尾巴地打了個招呼,繼續埋頭洗碗,莫前輩嘛,這人什麼都好,對新人也夠耐心,就是寡言少語會讓人有點小小的不適應。許諾一面加速洗碗一面盤算著趕緊洗完把位子讓給莫前輩,結果一洗完抬頭,莫子淵已經不見了,而他的餐具倒是穩穩當當地擱在許諾身邊。
後來,蜚龍組老大八卦地採訪男主角,莫子淵鎮定地表示,其實當時只是覺得洗手台人太多,就打算把餐具先放在那,等大家洗完了,有空位他再去洗。這就好比讀書時去圖書館,先丟本書佔位子是一樣的道理。
不過彼時的許諾,徹底誤會了,她撐著下巴看了莫子淵的餐具半天,思忖他是不是想讓她幫他洗,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乾脆直接丟下餐具走人呢?許諾思過來想過去,最後咬牙告訴自己,不管莫前輩是不是這個意思,她多洗份餐具也不會掉塊肉,猶豫什麼?洗吧。
於是,抱著討好前輩的心思,她把莫子淵的餐具也洗了。
結果,縱使是擺慣了撲克臉的莫子淵,在看見乾淨得微微發亮的餐具時,也震驚得瞪大了眼睛。